下午,韩国皇城内。
太阳隐隐退向云层,繁华的街道上摆满各式各样的东西,酒楼里偶尔传出一些谈话调侃声。周围能够清晰听见的是一些走路的脚步声,偶尔还有一些军队在巡逻。
在离一处青楼不远处,楚灼突然开口,眼眸看向了青楼的某处窗口,“看来我们还未做些什么,就被人盯上了。”
即墨非白捋了捋胡子,停下脚步,也望向了楚灼视线的方向,笑着道,“现在缱绻也找到了,我们不如提前来查探一番,此番结果也算在老夫预料之内,只是没有想到,这传闻和事实竟是一样。”
楚灼,“传闻?”
“不错,传闻韩久时虽满腹经纶,却喜爱青楼,好酒。”
“哼……”移过视线,楚灼轻哼,手中的剑一捏,“聪明的人,往往懂的怎样趋利避害,也懂的怎么隐藏锋芒。”
“看来楚小子年纪不大,倒是看的透彻。”
“少说废话,走吧,稍后他们就要来了。”说着便大步离开。
身后的即墨非白见人走了,立马跟了上去,嘴里还抱怨了两句。
这时,青楼窗口站着的人,一袭白衣,手中握着酒杯,一只手背于身后,青丝垂于腰际,眸光自信而闪过一丝玩味。
“看来,皇城应该会有一些好玩的事情。”
身后的纤若轻笑,“好玩,我可不想听你说这句话。”
她若是没有记错,上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是他差点被人抓去监狱的时候。
“难道传闻中的杀手楚灼,来了韩国境内,这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他唇微起,头颅微扬看向身后,俊美的五官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浑身的气质也不是什么谪仙,反而加神秘,却又更加危险。
“这算什么有趣的事情,楚灼乃是各国都非常头疼的杀手,排在杀手榜的前面就算了,为人也极度冷漠,杀人更是不眨眼此番来到韩国,难道不是应该担忧吗?”
“他这次来这里恐怕和你想的有些不同,唯一可以确定是,他身旁跟着那个靠演算闻名的即墨非白来到这里,说明有一个人恐怕也会来。”
纤若走到他身旁,疑惑的看着他,“是谁?”
这两大传闻人物来这里,难不成还有什么更加厉害的人集结他们不成,可谁有这个本事。
韩久时食指摩挲着杯沿,轻笑着看着他们走过的路,眼眸微眯,“若本公子没有推算错,那个叫温缱绻的后来公主,怕是会来韩国了,只是来这里做什么,我们还不得知。”
“温缱绻?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女子?可这样的一个女子,真的能够将这两个人都放在一起吗?另外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子有可能会与韩国和亲。”
她有可能会是他们的妃子,亦或者长辈。
“若是她的话,倒是颇为有趣,只是和亲一事真的会那么顺利吗?”
墨泽的事情他虽不了如指掌,可也知道一二,现在白帝恐怕对这个女儿除了畏惧、可惜之外,还有一些便是有了除掉的心思吧。
“如何说?”
“据我所知,温缱绻的皇叔白墨泽有意无意拉拢于她,白墨泽此人如何,我们都清楚,他拉拢的人怎么会是没有才华之人,再则,他们若合作,更加不可能让她离开了,更别说和亲。”
除此之外,他更加在意的是贤王帝辛与始国君华,这几人与她之间仿佛也有一些有趣的关系。
“那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白墨泽亦或是墨泽陛下在韩国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东西?”
她身旁的人摇了摇头,转过身玩世不恭的轻笑,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笑着道,“他们两个人……呵……”
他很好奇,那所谓的亲密之人,真的能够撬动这个撼动拥有两个特殊的人,还能为其所用吗?
还有一个更加惹他注意的,虽然是怀疑,可离论证也不远了。
“我们可要做些什么?”
“不用,我最近被皇兄紧紧的盯着,为防止事端,就不用参与了,再则皇宫最近事情也颇多,父皇让我将皇城内闹鬼的事情处理一番,出使各国在即,我们暂时就不主动做一些什么了。”
“什么时候你也会说这些话了,尽然如此尽职尽责的想去查证一件事情。”
“本公子一向都是爱民如子,你这话倒是污蔑我了。”
纤若瞥了一眼,最终什么也不想回答。
韩久时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大步走出了房间,徒留了纤若一人在屋子里。
另一边,在黄昏之时,地函架着马车,带着一副新的面具出现。
这时帝辛两人早已在院子里坐着,下了马车走进来,当看到帝辛时,他眼中一愣,随即站立躬身行礼。
“小姐,可以走了,为了感谢他们收留,属下这里准备一些谢礼。”
温缱绻一愣,随即点头,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想的如此周到,一时心中有些感激。
当地函拿过去时,对方当即就拒绝了,随即却跪下了,“小人无知,竟然没有认出您就是墨泽公主,还望恕罪,此番谢礼,小人万万不敢收。”
一听,温缱绻却笑了,直接拿过地函手中的东西,将它递给青叔,拉着他起身,不顾旁边两人震惊的眼神。
“既然你知道我是墨泽的公主,你不必对我行礼,你我两国,我也没想过隐瞒你们,此番是我打扰,你手下这些是应该,若不是你们,那个人恐怕没有好的这么快。”
青叔迟疑,“这……”
青姨突然走向前,有些尴尬,“不知您是公主,那他是谁……”
气氛一下凝固,温缱绻沉默了一下,随即抬眸看了帝辛一眼,转眸对着她,“一位故人。”
现在两人的身份不适合多说,对方认出了她,她也不好给帝辛留下什么隐患与麻烦。
听到她的回答,帝辛的脸色有些轻微的变化,不细察还发现不了,只是周身的气势变化已然让人感觉到了。
地函出言提醒,“公主,我们该走了,先生在等我们。”
“好。”
将东西递给他们,天色已经黄昏,不提早赶回恐怕他们赶不上城门关闭之前了。
转过身时看到帝辛,温缱绻愣了片刻,随即示意地函去扶着帝辛,自己大步离开朝着马车走去。
帝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挥开了要来扶他的地函,直接朝着马车吃力的走去。
地函跟在他身后,缓慢的两人已经到了马车旁,突然温缱绻掀开帘子,帝辛心中莫名跳动了一下,看着露出头的她。
这时,温缱绻目光从帝辛身上扫到地函身上,“你叫什么,我总不能无法称呼你吧。”
地函先是一愣,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温缱绻,又看了一眼浑身莫名散发着危险的帝辛,思索了一下,不卑不亢的说了一句,“地函。”
“恩,我知道了。”答完,温缱绻重新放下帘子,帝辛沉默的看着这一幕,眼中快速划过一丝落寞。
片刻之后,地函准备出言提醒,帝辛也准备伸出手时,马车的帘子里伸出手,随即一道平和无奈的声音响起,“你真的是想死吗?还不上来。”
帝辛抬眸错愕的看着她,那落寞眸子此刻乌黑潋滟的散发着光芒,整个眸子里她紧紧能够看到的唯有她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出现在他的眼中。
“你不是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以后不要如此耍小性子了,被人抓到把柄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怕他不明白,温缱绻无奈的解释道。
看着她伸出纤细而白皙的手指,手掌上即便光滑,却也能够看到一些茧痕,仿佛是长在上面的一样,即便养了那么久,手也不如那些皇室公主。
想着自己之前曾经无数次轻轻覆盖过的手掌,此刻自己要真正覆盖时,心中莫名的却有一些激动。
在纠结之际,地函的瞳孔放大,随即帝辛发出一声闷哼,一股大力让他没有防备的顺势就被拖了上去。
随即马车里出现了一道声音,“怎么现在不好意思了,以前脸皮怎么那么厚。”
这话一出,马车外的地函轻咳了几声,仿佛是被雷住了,转身看了看周围,发现无碍后才上马车,缓缓的驾驶着它离开。
他们走后,青家人走出了院子,看着驶去的马车,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东西,目送中带着敬意。
直到马车不见,青兰才出言看着自家母亲,“娘亲,你说那位公子既然不是缱绻的丈夫,缱绻又是公主,恐怕他身份也不凡,咱们救下他,他这样就走了。”
青父,“住嘴,那人注定就不是你能够喜欢的,而且我听说这缱绻公主深受帝王喜爱,咱们这次救下他们,他们已经回报了咱们,就不要多想不属于自己的了。”
青母也劝告,“女儿,你可不能执迷不悟,那公子容颜恐怕是传言中的那人,你的身份注定和他不可能,再则,在韩国遇见他们,我们救下也不知是好是坏,你可不要添乱。”
青兰见自己想法被戳破,有些尴尬之余,也惋惜的看了一眼离开的马车,最终无声的叹了叹息。
“你们放心,我就随便说说。”
青母拍了拍挽着她的手,“那就好。”
转过眸时,青父已经走进了自家院子,而这时青母也拉着她转身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