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们说的对……”温缱绻挑眉调侃道。
两个女子笑了笑,粉衣女子看向她激动的说道,“公主,你和王爷怎么样了,为什么他刚才很生气就走了。”
“生气吗,没什么,可能是太热容易上火。”目光锁定在那条刚才某人走过的走廊,温缱绻语气略带玩味,转眸看着她们,心中涌上了一些疑惑。
帝辛的府邸里对待下人都是如此随意的吗?
看不出来,那样的一个人,府中会如此随意,好似没有上下之分似的。
“公主,奴婢们很好奇,公主不是参加诗会了吗,为什么会晕倒然后在贤王府养病呢?”
对方的疑惑之声立马打断了温缱绻自己的思绪,垂下的眸子微抬了一些,轻咳了几声,嘴角挂着一抹猩红,有些吃力的说道,“本公主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醒来,贤王爷就告诉本公主父皇让我在此养病,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身后的走廊上传来铁器碰撞的声音,语气中带着质问,清冷而又平稳。
两名女子见状,急忙俯了俯身,转身离去,温缱绻看着她们离开了一些距离才慢慢的转身。
只见对方一袭黑衣,勾勒出自己遒劲有力的身形,青丝用发冠扎成了一个马尾,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严肃,小麦的肤色,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阳刚之气,手中拿着一把长剑,腰间挂着一枚铁器打造不知名的物件,长剑与之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公主,你身体不适还是早些休息,府中人多眼杂,还望小心。”
对方的声音带着疏离却也能够感觉到关怀,温缱绻抬起头,仰视着对方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叹了一口气垂下头道,“你莫不是想告诉我,这个王府里全是别人派来的卧底?”
看着温缱绻小声凑过来,单手捂着自己的嘴,小声的说道,男子嘴角一抽,眼中闪过短暂的讶异。
“望及不敢,公主高见。”
温缱绻收回手时,听到他的名字,手微微一顿,看着他出神了片刻,浅浅的呢喃,“原来你就是望及。”
她所知道的信息,帝辛一生受尽了不少的苦楚,也是在成为白帝白惊鸣后才开始改变,凭借自己的才能与手腕走到今天的位置。
这些成功的背后,都少不了一个人的协助,而这个人便是在他受难时遇到的少年────望及。
自己虽然清楚一些事情,但并不是全部都清楚那所谓受难时,是指什么苦难。
眼前这个少年恐怕与帝辛来说是一个重要的人吧。
望及疑惑,“公主认识属下?”
温缱绻摇了摇头,抬起自己乌黑的眸子,柔和的看着他,“不…不认识……只是觉得你很好,帝辛遇到你也算他的幸事。”
听到对方轻柔的夸赞,望及隐去心中的疑惑,语气变得有些随和,“公主严重了,遇到王爷是属下的幸运。”
突然,温缱绻侧过身子,走到院中的树下,坐在草坪堆上,背靠着桃树,看着他轻声道,“你们王爷以前过的好吗?”
望及心中一紧,面上毫无异样,笑着道,“属下不清楚王爷之前,公主还是不要难为属下了,公主还是从地上起来吧,你身体受损,王爷说过不让你受凉。”
“不碍事,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我很懒,身体很好的,他刚才应该在某处看到了刚才的场景,所以才让你过来了吧。”
她的说法,显然让望及不信,要是很好,还需要在他们王府养病吗。
“公主还是起来吧,王府内到处都有人看着,要是被人传去皇宫,王爷肯定免不了会遭人诟病。”
“你说刚才那两个女人是谁派来的,我猜是后宫的女人,多半应该是皇后吧。”
望及脸上浮现一丝惊讶,察觉不妥,立马又觉得恢复自然,索性也没有隐瞒,走到她面前道,“公主真的是慧眼,那二人确实是皇后娘娘所赐下,用来服侍王爷生活的,不过,公主也清楚,我们王爷……”
“他是父皇的人,其实是监视,是吗?”
“属下不敢。”
“开玩笑的,不必当真,你下去休息吧,不必理会我,我等会儿就会去休息了。”
见她一脸困倦,望及没有说什么,拱手道,“属下告退。”
温缱绻看着周围暗沉的天.色,暗沉中带着一抹明亮的星光,仿佛她此时的心境一般,也好像她的人生一样,暗处充满着不幸,却有一方光亮照耀着她。
在这茫茫陌生的异世里,独自站于寒冰之上,好像也不是那么的寒冷了。
言王府。
坐在庭院里,灯火通明,异常安静,时不时有风吹过,凉爽而舒适,地上倒影着两个人影,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双手将剑环于胸前。
“王爷,此次陛下下旨将两位公主分别下嫁,其中一方虽不惧,另一方可是将军府,不知道陛下是否有拉拢的意思。”史迹愁眉不展,手握酒杯久久没有喝下去。
在他对面坐着白墨泽玩味的转了一圈酒杯,一双与黑夜相似的眸子眨了眨,露出了丝丝危险,原本阳光俊美的面庞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
抬起手一口饮下杯中的酒,豪迈的舒了一口气,目光看向对方,拿起一旁的酒壶倒了一杯后,双手撑在自己腰间,仰了仰头道。
“尚书大人恐怕还有一事不知道吧。”
史迹收起愁眉不展,眼底浮现出疑惑,“何事?竟然让王爷露出这种神情。”
他可从未见到过王爷露出过这样意味不明的神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愤怒。
“你以为将军府会就此罢休,廉硕不日便会回来,风华那个丫头也是无礼,.辱.骂.朝廷重臣被人掳走失了清白不说,还被人抓住了把柄,将军府率先下手将状纸告了上去,陛下震怒,她自己又说不出来一二,将军府也必须要有一个交代的。”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说起来,这一切都很巧合,但不管是什么,最终都是偏向本王更有利一些。”白墨泽目光阴深,全然没有阳光之气,一脸的不满足于此的神情,浑身都散发着掌控全局的自信心。
史迹,“殿下何解?”
白墨泽看了他一眼,吓的史迹心中一缩,随即白墨泽哈哈大笑,笑够了他才认真的说道,“你以为本王的皇兄能够拉拢的了对方?本王的眼线来报,廉匀诗会结束回去后便向将军府的那位老妇人说明了始末,现在她要嫁进他们府邸,你认为她会有好日子过?廉匀恐怕会想法让她日子更加难过。”
史迹,“今日陛下不是已经说明了,廉匀被贬为庶民了,难不成他还能对一个公主做什么。”
再怎么样,陛下还在,廉匀怎么也要估计皇后娘娘与陛下的颜面吧。
谁知,他刚说完,白墨泽就端起酒杯,做了一个拒绝的手势,笑着走到对方身旁,斜着眸子看着他,“你不了解这个人,皇兄是很注重颜面,可别忘了,将军府还在,他只说了贬为庶民,却没有让他离开帝京,将军府还在,他的身份依旧在那里。”
“我明白了!陛下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受苦,所谓惩罚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看来尚书大人领悟的很快。”
“哪里,老臣不如王爷,王爷还是不要调侃老臣了。”史迹拱手,谦逊的说道。
“你不必过谦,这件事情本王也扯了.进.去,皇兄面上没说,心底对本王可是不满。”
“皇上是忌惮王爷的能力,王爷不必太放在心上,只是老臣不解,这背后到底是谁掌控的这一切,难道是贤王爷?”
普天之下,墨泽能够这样悄无声息的人除了贤王,再也没有人会有这种动机,将王爷也扯.进.了这件事情。
白墨泽一口饮下杯中的酒,黑色的墨瞳里带着狂热与占有,嘴角扬起,鼻腔发出闷哼的笑声。
“不,这件事与帝辛或许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本王与帝辛是对头不错,他却也算一个正人君子,对女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史迹有些为难的说道,“那这……”
白墨泽眼眸微眯,浑身又变成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一边倒酒一边开口道,“这件事情,本王不久前派人调查了一些,不过也没有什么收获,但本王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风华那个丫头,想借着别人的名义除掉廉匀,最后让这个人来背锅,可却没有想到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按照她的想法所走。”
反而,她还打破了她的计划,拉了所有人下水,自己却全身而退了。
史迹看着白墨泽那一脸笑意十足的神情,隐隐还带着一丝的危险,心中顿时就明白了,这个人恐怕王爷早就有猜测了。
为什么没有将这个人拉出来,不过是这个人对于王爷可能还有用吧。
不等他回神,耳边就传来一道警告声,“以后不要让你的女儿去打扰缱绻,她喜静,再则,你那两个女儿去找她什么目的,以她聪明的小脑瓜,恐怕心中早已明了,不必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闻言,史迹惊恐的站起身,弯腰行礼请罪,“请王爷恕罪,老臣以为这样可以让公主多一些朋友,却没有想到会让公主产生困扰,真的是老臣考虑不周。”
直视着他的白墨泽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了他片刻后,轻笑道,“无事,本王没有责怪你,只是怕你太引人注目反而不好。”
“老臣明白。”史迹听到他这么说,提起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恩,坐下陪本王喝几杯吧。”
“是,王爷。”
很快传来了碰杯声,一轮明月当空,两人对酒暗夜长谈,偶尔有一些笑声传来,四周却没有一个人驻足停留,准确来说,是除了墨沉以外,没有一个下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