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和春梅在说什么?什么被雷劈过的人,是谁啊。”整理好的白风华直接走过来,疑惑的看着两人的反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什么,你收拾好了,随母后去拜见你父皇吧。”
白风华,“是。”
临走时,与春梅擦肩而过,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跟了上去。
春梅看着离开的两人,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心中不由的一阵打鼓,她虽是在伺候公主,实则却是娘娘的人,这样也不算是违背了什么。
想到这里,春梅心中那升起的不安慢慢平复了下去,重重的长舒一口气后,急忙追了上去。
城郊山林。
四周群山环绕,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林,蝉鸣声响彻整座山,互相遮挡的枝叶遮盖着大片的阳光,走在下面的人都能感觉一股凉爽透彻心扉。
从即墨非白的院子中出来,竹林里设置的阵法听他说已经早早撤下,为的是防止伤到保护在她周围的人。
茅草房有五间客房,占地年纪过百平方,前后都种着许多的果树,有梨树、桃树、枇杷、柑橘等等,院中有一小块菜地,院子外有一条小溪流,溪流上有一处拱桥,走过拱桥旁,离不过三米左右就有一口水井。
竹林的长枝条儿遮盖着房屋大片,让它在这个夏季里,即便住在里面也不感觉到闷热。
“先生,接下来的时间就要麻烦你了。”
即墨非白提起打水的桶,擦了擦脸上两边的汗水,看着她坐在轮椅上,朝着他推动着轮椅,摆了摆手。
“老夫虽然年纪大了,可照顾你这么个小娃娃还是绰绰有余。”
“听先生的意思,我只需要吃白饭就行了。”
“吃白饭?你怕是想多了,你得洗碗,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想着偷懒。”
看他一脸的哀愁,温缱绻不由的轻笑出声,“好,那我便洗碗吧。”
说完眼神在四周打量了一番,即墨非白看着她的反应,没好气道,“这里不比皇宫,你嫌弃也没有办法。”
温缱绻哭笑不得,“先生怕是误会了,这样的地方隐居,让我倒是颇为羡慕,哪里还敢嫌弃。”
这先生之前她都没有发现,现在看来还挺孩子气的。
“好了,老夫不给你玩笑了,你身上有伤,睡了这么久也不利于愈合,这四周都很安全,你可以让一个暗卫出来带你在四周转转。”
“不用他们了,我自己可以。”
即墨非白见她拒绝,沉思了一下点头,“也好,竹林之外有一片桃林,现在应该也是桃子成熟之际,里面时常也会有人来此,只不过这个时间应该没有人,你想吃的话可以去摘。”
温缱绻惊讶,“没有人看管?”
按理说,这桃子成熟也能卖到一定价格,她去摘不会突然有人冒出来要她赔钱吧。
“没有,那片要说看管也是老夫自己,只不过我平日懒得管,他们那些人也就理所应当的当做没人在那里观赏,愿摘愿吃。”
“好,我便去看看这片桃林,突然让我也有些心动了。”
说着温缱绻推动着轮椅走上小路,轮椅压在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路过一次暗坑时,轮椅一下子陷进去,半天都没有推动。
当温缱绻阻止即墨非白过来,正准备起身时,后面突然多了一股力按住了她的双肩,推动着她的轮椅出了坑。
熟悉的幽兰香气息随着空气的流动涌.入.了她的鼻腔,若有若无,肩上白皙宽厚温热的手掌透过衣服传递到她身上。
人沉默的站在她身后,一直没有说话,但近距离的呼吸声已经泄露他的局促不安。
“帝辛,你不该来,我也不想见你。”
语气平淡透着疏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乌黑眸子闪动着无奈。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话,他放在她双肩的手缓缓拿来垂放在两侧,身后已经没有声音。
望去水井处,即墨非白已经不在那里了,再看院中有了一个进屋的背影。
沉默了半晌,温缱绻重新将手放在轮椅两边,开始推动着轮椅,没有在说什么。
现在多事之秋,这货怎么不会挑个时间,赶着让别人来挑刺。
轮椅缓缓行出几米,一个冲击让温缱绻差点整个人飞出去,身后突然被人一把抱住,连带着整个轮椅。
不等她反应,肩上莫名的一阵灼热,什么.坚.硬.东西也渗入了她皮肤里。
微微侧头,正好看到一张白皙妖孽的脸,如星辰一般的眸子带着一丝委屈,嘴还咬着她的肩膀,“你……”
若不是亲眼看到,她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做梦了,这厮难道不知道她根本不会痛吗?咬久了不过留下一个印记,疼的还是他自己吧。
再说了,委屈的不应该是她吗?
沉静的看着这一幕,温缱绻眉头紧蹙,清冷的说道,“松口。”
对方仿佛是要和她杠上似的,但肩上的咬的力道却轻了,依旧咬着没放。
“你不疼吗?乖一些,松口。”看着他执拗的神情,温缱绻无奈的在心底叹息,伸出手在他侧脸摸了摸,慢慢伸到了他的后脑勺拍了拍。
听到这话,对方身体一僵,神情有些恍惚慢慢的松口,与她的视线对上,片刻后有些愤怒。
“温缱绻你个女骗子。”
温缱绻收回手,“我知道。”
“你说要对本王负责的,现在不仅打了本王,还抛弃了本王。”
“……”
她什么时候说了要负责这样的话,大脑里为什么没有丝毫的存档。
“你敢骗本王。”
见他神情愤怒,温缱绻眼中有些复杂,脑海里闪过了她灵魂不再体内时的场景,浑身慢慢都变得疏离与冷漠起来,“帝辛,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还有我收回之前所说的话,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怎么见你了。”
帝辛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的脸,仿佛要渗透她的灵魂来辨别她说的话的真假,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很快眼中浮现出了一丝绝望,浑身都散发着哀伤的气息,自嘲的说道,“果然女人都一样,下了床就变成另一个人了,本王早该明白的。”
他这个样子让温缱绻心中也有些沉重,垂头的样子和以往看到他时的模样截然相反,现在宛如一个从绝望中看到希望,希望随即破灭的落魄之人。
两人相互沉思了许久,温缱绻也想了许久,最终她缓缓轻起,声音里带着迷惘,“你现在离开还来的及,一旦留下后果如何可由不得你了。”
帝辛惊喜的抬头,“你受伤了,本王要等你好了再离开。”
人们常说,笑的如天使的人,应该心底都有一方净土的人,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特别吧。
“帝辛,你喜欢我吗?”温缱绻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
迟疑了一下,他缓缓说道,“本王可是你的长辈。”
“恩,我会记住的,小父妃,对吗?”前面温缱绻说的平稳,心底压抑着什么破土而出,后面则打趣的掩饰着之前的异样,笑着道。
“恩。”
“我要去桃林了,你先回去吧。”温缱绻看着自己要走的路,对着身旁的人道。
帝辛,“本王来推你吧。”
“不用,哪有人让自己长辈推自己,更何况我又没有其他的毛病,再说了,我自己还有人,你若想去便跟着我吧。”
“我来推你吧。”楚灼从空中降落,走到温缱绻身旁说道。
看着来人,温缱绻微微讶异,“来的这么早,处理好那个丫头了。”
“恩,她说会乖乖听话,让我因为之前的事情给你道歉。”
“是嘛。”
听到他的话,温缱绻在心底不由的笑了笑,那个孩子对她的讨厌虽让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但可以肯定她绝不会给自己道歉什么得到,恐怕是楚灼怕她心中对她不满,才如此说的。
楚灼冷冰冰的走到她身后,推着她离开,“走吧。”
站在身后的帝辛看着远去的两人,不知为何,他感觉到了对方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和他之间有了一种距离了,这种距离怕是很难再消除了。
心中虽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觉,落后的帝辛也没有在原地停留,三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有开口。
推着温缱绻的楚灼原本心性不仅淡然而且冷漠,就更别提他会在两人之间开口说一些什么。
彼此之间没有说,和温缱绻认识了一段时间他心中也了解她的性格一些,之前醒来发生的一切他心中虽然疑惑,却也明白这其中恐怕有什么隐情。
唯一让他可以确定的是,在始国国君为她撑腰时,白惊鸣心中必然会因为他国对她有所忌惮,更不会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事情致使两国之间产生没有必要的纠纷。
墨泽在众国之间虽然不弱小,也不强大,与之好战闻名的始国来说,一旦他联合众国攻打始国,必然是没什么好处的。
突然前面的温缱绻出声,双眼平视前方,语气带着玩味和一丝不被人发觉的认真,“楚灼,你对于那个丫头的教育还是有些疏忽了,这样会给你和她自己带来麻烦的。”
楚灼沉默不言。
“有时间也别在这里保护我了,多去陪陪她吧,她或许是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了,才会时常出来,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不见了吧。”
“暂时不行,她会回去。”楚灼声音依旧冷硬,语气却没有话语那般坚定。
听着他不自信的声音,温缱绻嘴角轻扬,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吧,说出的那句话有几分可信,又有多少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