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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恋之幸好不是他 四十八 又生变故

四十八

又生变故

四月,当金盛化工厂里的芙蓉树开满了一朵一朵粉色的芙蓉花的时候,工会里的化工培训班也结束了他们的学习,

结束了在工会的学习之后,化工班的人员全都被发配到了三车间。

据说这是上头的意思,一方面氟草酯车间还没有建好而三车间非常的缺人,另一方面,上头也要让这些人到最艰苦的环境去锻炼一下。所以这些人一结束学习,就被发配到了这里。

楼上的机器轰隆隆地响着,空旷的厂房里,有三个包装室,室里十几个女工头戴披肩、防毒面具、和口罩围着一个大案板在紧张地忙碌着,她们是在包装80%代森锰锌可湿粉。

“表妹”、小美、和苏玉三个人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大桶,桶里装着刚刚从楼上放下来的灰黄色粉末,这就是80%代森锰锌可湿粉。

“表妹”一边用一个饮料瓶制成的搲(2.方言,舀:用瓢~水。用碗在坛里~米。)子,把桶里的药粉搲到旁边的一个个袋子里一边说:“还说什么进控制室有空调冬暖夏凉呢,没想到被发配到了这里,这里跟劳改犯有什么区别?”

“嗳,算你说对了,这里就叫劳改犯。”旁边一个彟(念:约,意思是用秤称。)秤的张姓妇女一边飞快地将苏玉等人装了药粉的袋子提到面前的称盘里称。

她说,“我们金盛化工厂嘛,一车间是法院,意思是那里的纪律很严,迟到一次罚10块钱,睡岗逮到一次50块钱;二车间是高干,因为二车间是负责电工、仪表之类的维护保养的。

能进二车间的基本都是厂里领导的亲戚,所以二车间被称为高干;三车间是劳改犯,因为这里的活最苦最累;四车间是养老院,因为四车间是水剂,且产量很少,那里的人上班就跟在养老院养老一样。”

“啊?这里还真的被称为劳改犯啊?”“表妹”头上戴着披肩,脸上戴着一个纱布口罩,口罩外面还卡着一个防毒面具,这样一副全副武装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因为粉尘太多,她的眼睫毛上粘满了黄色的粉尘。她一边眨着已经被粉末粘住了几乎睁不开的眼睛,一边说。

“苏玉,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小美也跟她一样全副武装,眼睫毛上也粘满了粉末。她一边吃力的搲着药粉,一边有气无力地说。

“坚持一会,小美,我觉得快干完了,我听说一批料子最多三个小说就干完了,我觉得我们已经干了有两个多小时了。”

苏玉和小美和“表妹”不同,她戴着两个纱布口罩,所以她觉得呼吸更加的困难。当她们在更衣室里换衣服的时候,在前面擦袋子的好心的曹姨让她们戴两个纱布口罩,她说戴一个不顶用,还是会觉得呛得慌。

当时小美和“表妹”都嫌戴两个太捂了,简直喘不过气了,只有苏玉听了她的话戴了两个口罩。

“苏玉,我觉得鼻眼里全是药粉。”小美又道。

“别说话,尽量缓慢呼吸,能少吸一点是一点,我听说这药很毒。”苏玉又道。

就在她们三个人倍受煎熬的时候,前面的老妇女们拉起了家常。

她们谈的是一个女孩喜欢上了一个结过婚的男人,把人家的家庭拆散了,终于跟那个男人结婚了。

一个擦袋子的老妇女道:“嗳,你说她图什么?人家说图猪不图圈,图圈不图猪,这个男人长得也不好看,家里也没什么钱,猪也不好,圈也不好,不知道她图的到底是什么?”

刚刚那个彟秤的张姓妇女说,“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她就图他能找到门,小伙子找不到门。”

那个在更衣室提醒她们要戴两个纱布口罩的曹姨说:“小张你注意一点,后面还有小大姐呢。”

“小大姐都不懂。”张姓妇女道。

“小大姐都没有耳朵。”另一个不知姓什么的妇女说。

王姓妇女说:“你以为小大姐不懂啊?小大姐比你们这些老娘们要懂得多。”

说到这里,前面这几个妇女就吃吃笑了起来。

早就听说三车间包装班的老妇女泼辣、粗俗。“表妹”、苏玉等人今天第一天到三车间就见识了。果然是名不虚传。

包装完了班长留下她们三个打扫卫生,表妹一边扫地一边叽叽咕咕地说:“看我们三个人是新来的就来欺负我们?”

“说是轮流的。”小美小声说。

“这么巧我们来到第一天就轮流到我们了?”“表妹”忿忿地说。

“你就当作是这样的就行了。要不然怎么办?不干了,回家去?反正我们只是到这里锻炼的,又不是长期在这里干,忍耐一下吧。”苏玉一边拽着一个搲粉子的桶往墙角退一边道,不想却退到一个人身上。

“哎哟!”苏玉连忙转过脸向那个人道歉。

“苏玉!”没想到那个人听到她的声音惊叫起来。那个人跟苏玉一样也穿着一身工作服,头上也戴着披肩帽,脸上戴着口罩、防毒面具,所以他们彼此都没有认出来。

“李东湖!”苏玉也高兴地喊到,“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分到打料班了,今天跟你们一个班。”李东湖高兴地说:“小青呢?她跟你一个班吗?”

“林小青调到厂办了,她怎么可能发配到劳改犯车间。”表妹大声道。

“哦。”李东湖见林小青不在,放心了,他看到苏玉三人的打扮已经知道三个人日子不好过。

“是啊,她分到厂办去了。”苏玉说。

“表妹”撇了撇嘴,道:“朝庭有人好做官,自古以来都是这样,走吧,苏玉,洗澡去。”

“我们走了。”苏玉冲李东湖摆了摆手,跟着“表妹”往澡堂去。

苏玉洗完澡回到家里,累得腰酸背疼的,也不想吃,躺在床上歇着呢,忽听到敲门声,苏玉爬了半天才爬起来,打开了门,门口站着容之奇。

“怎么来那么早?”苏玉问。

“三车间号称劳改犯,你今天第一天上班,一定很累吧?”容之奇边把车子往院子里推边问。

“累我还能忍受,就是戴着两个纱布口罩和一个防毒口罩,不干活就喘不过来气,再搲粉子,实在喘不过来气。”三车间这劳改犯的称号可不是白起的,这里的工人,可不是劳改犯么?

“要不这样吧,我跟你主任说说,看看能不能把你调到车间做个统计或发料子的工作,这样你就不用戴什么防毒口罩之类的了。”容之奇道。

“这能好吗?”苏玉听了大喜,问道。

“有什么好不好的,厂里不都是这样嘛?”容之奇说。

“咦?你这车篮里是什么?”

“我买了一斤肉,又买了一捆灰菜,想着你今天干活辛苦,给你补补。”

容之奇从车篮里拿出肉和菜,跟苏玉一起进了屋。

“我什么都不想吃,鼻子里嘴里全是药粉的味道。”苏玉却没有兴趣,平生第一次对食物失去了兴趣,以前锄草耪地,回到家里她比一个男孩子还能吃,可是,今天给那个农药熏了一天,她一点都不想吃。

容之奇见她这样很是心疼,说,“不想吃也要勉强吃,干那么重的活再不吃饭,怎么能行呢?等我做好了你闻到香味就想吃了。”

苏玉便躺在床上任他去炒菜做饭。

容之奇在外面的水池里洗好了菜,苏玉屋里新添了煤气灶,电饭煲等,容之奇做好了饭,来到里间,苏玉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苏玉,苏玉。”他轻轻地叫了两声,苏玉却仍然睡得沉沉的。

容之奇在她床上坐了下来,苏玉刚在厂里洗过澡,头发香香的,脸也红扑扑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容之奇和雯雯是有过经验的,此刻见苏玉如此,立刻不安分起来,他先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又俯下身子去亲吻她的唇,看着她的胸脯一起一伏,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衬衣里面。

苏玉睡得正香,忽然觉得一只手伸向了她,苏玉一惊,想起了兰山口镇西湖的玉米地,想起了苏大军那条纹着青龙的手臂。

肮脏、恶心、憎恶的感觉一齐涌上心头,她本能地一下子坐起来,一脚向外踹去。

没想到这一脚正中容之奇的心口窝,容之奇没有料到她会踹他,一个猝不及防,被她一脚踹到地上,头碰到了写字台的角上,额上顿时淌出了血。

“你!”容之奇坐在地上,抹了一把额头上流下来的血,瞪着苏玉说不出话来。

苏玉似乎还未从刚才的余悸中清醒过来,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睁着两只惊恐的眼睛看着他。

容之奇什么话也没说,拿起椅子上的衣服,走了出去。

晚上老枪都快上床睡觉了,忽然接到了容之奇的电话。

菲比酒吧里,容之奇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酒,头上包着一块纱布,老枪一看到他就笑了:“哥们,你怎么啦?刚从越南战场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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