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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天 第六章 沙城点兵(下)

时光不经意间过了月余,张成也渐渐习惯了军旅生活,唯一觉得有些遗憾的就是,前些日子本来决定拔营开往渭河谷底与月氏交战。

结果羌人跑出来当和事老,双方文官到现在还呆在谈判桌上打口水战。

“集合,集合。”校场上,统领站在旗杆下,手里握着杆大枪,身后红日徐徐升起。

统领望了望日晷,阴影刚好指向分子。遂清了清喉咙,道“小子们,你们看到这日晷了没。不到辰时,不得休息。”

那统领说完缓缓走下,唤来身旁老兵,道“今天可以教他们枪法了,记得以后没天要多教半个时辰,等我们营里兵吃完了再放他们走。这群新兵蛋子怎么能吃,我们营每月供给就那么点,让他们先饿着吧。”

“好了,现在就由本上造水牛来教授你们枪法。”水牛见统领已经走了,便抖了抖自己官威。拿起自己的长枪,枪头尖细幽青。

想来定是青铜枪头不耐腐蚀,老兵又时常打磨。“看好了。”水牛呼喝一声,右脚前踏一步,长枪直刺前方。

“这个枪,准头要练好,不然打仗时候一下戳不死对方,那就是自己死。”说着老兵又做了个缩枪上挑的姿势,扎枪时平正迅速,直出直入很有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气势,显然是久经沙场在生死间炼出来的。

“好了,我教完了。扎枪要的就是马步稳手快,你们自己练吧。到辰时的时候,我来检查效果。”水牛打了个呵欠,径直走到背阴的地方歇息。

日上三竿,校场内,‘呼嘿’声也弱了不少。百余个新兵不断练习着刺草人,由于大多数都是庄稼汉跟自由奴隶,常年劳作下盘功夫极为扎实,抖了半天大枪,倒也有模有样的。

“时间差不多了。”水牛望了眼日晷,伸个懒腰。走到队伍里去,道“大家都停停。我看大家都这么努力,肚子一定饿了吧。现在我就来检查下效果。”

水牛伸出枪尖指了指前排五个兵,道“你们几个用手中家伙跟我打,赢了就可以吃饭,输了晚饭也可以省下了。”

众人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枪’。那都是自己去林子里,随便找了根树丫销尖做的。那比的上人家手里用油浸过的桦木杆跟别说还有个铜枪头。

行列中间一个黑壮新兵忍不住大声的说“上造,你这是欺负人。”

“小东西,还不服气。”水牛眉头轻佻,吩咐一旁执勤士兵,道“瓜娃子,把这小子脱出来,打五十大板,他命大不死就可以吃饭。”

被唤做瓜娃子的兵丁,嘿笑意声。去营房里拿了红木杖,条凳出来。

黑壮兵见状,知道自己五十板子打下去,不死下半辈子也没着落了。

咬了咬牙,暴喝一声。猛的提起尖树枝刺向水牛。

水牛没想到,这人在军营里也敢放肆,一时不防没全部闪开,左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口子。

“小东西,反了你。”水牛怒吼一声,挥枪荡开刺来的树枝,马步踏实,出枪收枪杀人封喉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拉,彪悍之气一露无疑。

如果这人练有内力施展开这枪法又该何等声势,张成胡思乱想一番便嘲笑了自己一番。内功秘籍这类东西任谁不是看的比命都重要,一个小兵想练内力。

水牛用黑壮新兵的衣服搽掉铜枪上血迹后,让那两个执勤兵把尸体拖出去丢了。

“大家看到了没,在军里,长官的话就是命令。不服从命令的话就这个下场。”水牛大声喝令一通,见下面静悄悄的也没了兴趣。

瞅瞅自己受伤的胳膊心里也有些憋屈,自己又没真想弄死那小子,他也不想想自己一个小小上造怎么敢随便整死人,最多是打个十几板子就让他告饶,饿他几天便了事。那小子也一根筋不会转想要我命也不猜摸猜摸自己几斤几两。

“检验继续,刚才我点的那五个上。”第一排的五个兵互相望了望,还是走了上去,与水牛拉开架势,围住水牛。

‘喝’水牛趁他们阵型凌乱之际率先攻去,大枪直刺前方,上方那个兵,反应也不慢立刻用树枝去挡。

牛枪走偏路,见没一枪打断对方树枝,枪势顺挥,在那士兵胸口留下道伤痕。

身后两个兵同是攻来,水牛就地一滚,扎向攻来士兵大腿,那兵吃疼跌倒在地,哀嚎不已。

水牛这两招可是说是极为漂亮,转眼间连伤两人。另一个兵见状,怒吼一声状了气势用膝盖折断一节树枝,留下粗壮的下半部分当大棒用。

旁边一些人见状纷纷效仿起来,一时四周‘咯吱’声不段。

“大家一起上,乱拳也能打死老师傅。”那兵挥舞起大棒,怪吼怪叫的冲向水牛,那个倒地的肉疼的撕了一小条军衣包扎勒紧伤口,那可是他这两年来唯一的一件新衣服,他还想着以后留给儿子穿的。试着站了起来,那兵便一瘸一拐的向间接毁了他新衣服的水牛冲去。

张成看到这里,终于明白了秦国为什么能够以步兵对抗月氏国的骑兵。穷山恶水出刁民,放在秦国这是最好写照。民风悍勇至斯也是少见。

水牛躲过几轮大棒夹击后,见五人士气已衰。

本着柿子捡软的捏原则,先凭借身体灵活趁伤了腿的兵转身不便,一个抖大枪直接打向对方裆部,瞬间使其失去战斗力,估计最近两个月那玩意是用不了。

解决了一个,水牛换个打法,不在主动出击,而是扎稳马步,抖开大枪,舞的呼呼作响,任四人围住。

四人大棒长度劣势这刻便显现了出来,水牛用的是战场打法任你千军万马,老子枪下一亩三分地地别想轻易进来。

四人围住转了两圈也没突进去,反而身上落下不少伤。一寸长一寸强也不是空穴来风,毫无根据之说。

“停。”水牛见他们几人,只围不打,做多佯攻下吓吓自己。水牛也知道自己怎么挥舞大枪,左臂受伤早晚会被他们几个拖垮,于是急忙喊停。“你们几个的基本功没练扎实,我教你们舞大枪,你们耍棒槌。全部不合格,给我练半个钟头刺枪,才准吃饭。”

哄五人走后,水牛用眼神扫了边众人,道“下面,你们一个一个来,我单独教授,免得你们理解不不了。”

良久见没人上前,正想让他们集体练半个时辰枪。一个瘦小的兵挤了上去,这人叫瘦猴是张成在新兵认识的为数不多人之一。

水牛见是一个小个子,用枪杆用力磕了下地面,扬起一些灰尘,警告了瘦猴一下。

“上造大人,我不是来挑战的。我想说是不是只要挨了五十大板就可以去吃饭。”

“哦。”水牛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个瘦小的兵,这人脑子没问题吧。

“那请开始打吧。”瘦猴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水牛怀疑自己耳朵有毛病了。

“上造大人快点开始嘛,难道还要我洗好屁股才来。”瘦猴一边说还一边扭了下屁股。

水牛一阵恶寒,既然他想死也不关自己事,叫了正准备换岗瓜娃子来,所有东西都摆好的也不用选位置,直接将瘦猴按条凳上就开打。

“一,二,三,四......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水牛惊讶的半天都合不上嘴,这小子打了五十板子居然哼都不哼一声,难不成屁股上塞了东西,也不对啊,这种红木杖一杖下去石头都打的碎。这人屁股怎么长的啊。

“上造大人,这东西可以收进去了吗?”瓜娃子上前问道。

“别烦我,想不通啊!”

“大人是在想那小子怎么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吧。”

“你知道为什么。”水牛眼光猛的闪亮起来。

“我以前听有些国都狱卒讲过这种情况,这小子八成是练了硬气功一类的外家功夫,一般打法他们没多大感觉。那里狱卒每年都会碰到几个这样的人,他们廷杖好像又种特殊手法能用巧劲隔着皮打伤里面筋骨,被打的人那下场是一个惨,下身血肉模糊跟宫刑差不多。我们军中那支行罚队好像个个都会这招。”

娘的上当了,水牛叫住正在队伍里威风十足抱拳答谢的瘦猴。“你娃的,会硬气功敢不说。”

“大人,你也没问过啊,没事的话我吃饭去了。”

“你......我......”水牛眼睛睁得滚圆,彷佛要凸出来。

走了几步,瘦猴回身跑道张成身旁小声问道“兄弟我看那大水牛存心刁难我们,你今天怕是吃不上饭了,只要付一个铜板我的午饭就是你的了,晚饭也给你一半。”

“算了吧,我身体壮的跟牛一样,少吃几顿也没多大问题。”

“那算了,等下我藏个馒头回来。”瘦猴尴尬笑了笑,便兔子一样奔向吃饭处营地,他是抱定了张成这棵树,在秦国平民和奴隶是只能有名不能有姓的,在军里能有姓的也就那些十爵位以上的大官,张成是元帅点来这营的,一定跟元帅沾亲带故才能有姓的。

水牛平舒了口气,扫了眼日晷见巳时快到了,便对着队伍道“未时继续操练,解散。”

水牛拖着铜枪垂头丧气看了看那五个被罚的倒霉兵,忽然心生一计道“小子门,想休息不,本人可是有名心软,来吧一起去吃饭。”见那伤了腿兵一瘸一拐跟着来,顿时不悦了“你娃跟来干什么。那舒坦那去。”

日晷转完一轮。夜幕笼罩了大地,军营里除了几个守夜的兵丁,围坐在火堆旁低声谈论自己见过的漂亮女人。便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呸’水牛趴在新兵营一侧的草丛里,半人高杂草遮盖了身影。吐出嘴里嚼烂的草根。

水牛疑惑的望了望前方的白色营地,难道那个执法兵说假,用硬气功挨打后晚上不会尿多。那个混蛋,居然骗了老子一袋糟酒。

“上造还等不等?”一旁的四个兵,疑惑看着水牛。现在他们开始后悔了,白天水牛好言请他们吃馒头,连哄带骗的叫他们晚上一起来收拾瘦猴,那四人也对瘦猴一个人单独能吃到饭有些不满。现在喂了半天蚊子,水牛还不让拍说会打草惊蛇。

就在水牛觉得,是不是要回去时,军帐被打开了,一道身影打着哈欠走向草地。

“操家伙。”水牛见那四个兵没反应,就威胁道“你们明天想继续单独操练就呆着别动。”

水牛趴伏着靠近那个身影,手中木棒又捏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