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此刻已经是混乱不堪了,富绅小吏的宅院被腾出来停放伤员。当士兵遇上富商,免不得会有一些类似于调戏丫鬟,当众抢劫的事情发生。
大街上一个陪护的士兵喘着粗气一脚踢开一个富商,抢过他怀中的一个枣木夹子,奋力将夹子上的金锁扯了下来,放在嘴边用里咬了下,随即吐出几口口水,气呼呼的骂道“你个老东西,连供奉祖宗的东西都舍不得用真金。”
“啥,不是真的,我可是足足用了一锭金元宝打的。”富商捡起金锁看见了上面的一层铜色,脸色涨红的跟猪肝似地“不行我要去找周木匠算账去。”
“我也陪你去,我的牙都快被磕坏了。”这样的荒唐场景在这时忽然显得有些合理了。
“你给来。”郭副官铁青着脸叫停了那个士兵道。
那人见是郭副官立马站直了腰走了过去,正声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混账东西,城里被弄的乌烟瘴气还怎么打匈奴蛮子,把我的令牌拿到王小虎那,说让他整治打砸抢的混蛋,抓一个杀一个,他们的手痒老子的刀痒。”郭副官将一面刻着郭字的令牌交给那人“给我跑快点。”
“郭将军的治军倒是有趣。”
“仙师说笑了。”
“世间万物,皆有命数,尽人事就好了。”张成默然的望着大街上那些提着长枪往来奔跑的半大孩子,明天过后还能剩下几个呢!
走过混乱的大街,眼前也开阔了不少。一座牌坊下站着几个守卫的兵丁,见来人是郭副官便齐齐行礼放行。过了牌坊,眼前景色一转,整齐的青石砖街面,几块石碑错落有致的树在道路两侧,石碑间有条清幽小路,小路边长着些许不知名的米黄色小花,迎着微风轻轻摇摆,替道路平添几分雅兴。而小路的尽头便是一座古朴的菱角白塔。
“仙师,你看这几座石碑,当年镇魔石尚在的时候可是一座厉害阵法,没有通行令牌想强行闯入绝非易事。”
“咦。”张成轻吸一口气,附身呆呆望着路边那米黄色小花。随后一抖手,一道淡青色灵气覆盖在米黄色小花上,片刻后原本平凡的野花猛然蓝光大作。
真的是魅狐花,还是已经成熟的植株。这魅狐花张成一直认为已经绝迹了,没想到这种地方竟然遇到这种奇花。铁源当年周游列国寻访灵草仙药,对于这些世间少有的灵物的了解之深便是那些大门派的资深炼丹师也不如他,他遗留下来的铸造密录中对于那些灭绝的灵草特性功效记录尤为详细,按照铁源的推想这魅狐花成熟体与相生果同时服用,应该能够驻颜与延长修士寿元,相传上古时期一些曾经是一味厉害**的主要原料,不过到现在丹方估计已经失传了。
“仙师,可是有什么不妥。”郭副官不解问道。
“没有,只是发现了一些有兴趣的东西。”张成一拍腰间储物袋,一道青光笼罩着那些黄色花蕊。怪事发生了,青光散去后,魅狐花依旧呆在原地,张成接连换了几种收宝手法,均告失败。
一咬牙也顾不得会损伤灵草灵性,小心扒开土壤将魅狐花连根拔出。只见蓝光一闪,整株魅狐花发出了幽蓝的火焰,瞬息间便化作了一团黑色烟雾消散在空中。
“奇了,怪了。”张成摸着脑袋,这魅狐花好像被人下了极厉害的禁制,能下如此厉害手法难不成是那些上古修士。
“郭将军,不知道这座白塔是何人建立的?”
“这就没人知道,年代太久远了。如果硬要拉点关系的话,就要从四十年前越国与匈奴的那一场恶战说起,匈奴当时极盛一时号称百万铁骑,要踏平越国。后来我们极北之地的武者连战连败,逼不得已求救于南方仙师,接着双方在极北之地断断续续胶着了七年,在即将拖垮匈奴的时候,那些南方仙师突然全部离开了极北之地。匈奴人趁机进攻,早已经千疮百孔的极北之地那里抵挡的住匈奴蛮子的铁骑踏溅,就在这危难之间,我们极北之地出了一个绝世武者,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他像一匹孤傲的苍狼。一把幻月刀,使得神出鬼没,仅仅三刀便砍去一个修为接近宗师的巫师头颅,刀身镶嵌着一颗血色宝石,他每杀一人,那人的魂魄便会被宝石吸取炼化。那一天他一人几乎屠尽所有巫师,而后他不知为什么将自己的刀硬生生的折断,取出宝石将它封印入白塔内。那颗宝石便是后来我们所说的镇魔石,这座黄沙要塞便是为了守护镇魔石而建立的。”
“原来这样啊,难怪镇魔石能够克制巫术了,那我们就进去吧。”张成抬头望着白塔,原本觉得普通的色彩,此时看起来好像显的神秘起来了。
“稍等一下。”郭副官走到大门旁,拿出一块黑黝黝的铁牌,对准门环上的方形空洞镶了进去,一扭一转,原本紧闭的大门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缓缓打开。
入目是一座宽敞的礼堂,长明灯挂在四周柱子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张成走了进来,收拢了散落的帘子,眼前是一座高大的神像,大耳敞胸,笑呵呵的咧着嘴。张成想了半天,终于记起了这个神的名字,弥勒佛,又是一个佛宗的神。
“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张成到处敲敲打打后疑惑说道。这不大的地方,除了以前安放镇魔石的那个供桌有点灵气外,没有一点出奇的地方。
“仙师。请看供桌上那只玉碗,能盛放镇魔石那般厉害灵物的物件怎么会平凡。”郭副官在一旁平静说道。
张成依言望向供桌,一道青色灵光打出将黑玉碗收在手上,仔细的打量着。
“你将这黑玉碗握在手上。”张成解开郭副官的禁制直接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他可不会为了一个素未相识的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而以身试险。
郭副官眼中闪过一丝怨恨,随即依言,坦荡的将玉碗握紧,
张成将手掌抵在他后背,缓缓输出一股元力。充满生机的元力透过郭副官身体传达到黑玉碗上,此时玉碗内壁的花纹雕饰,开始渗出细微水珠,慢慢的那些纹路彷佛活了过来一般,开始游动起来。
一盏茶功夫后,就在张成准备停下时候,猛的发觉自己的元力依然源源不断的输出,不受自己控制。黑玉碗此时的色彩已经漆黑如墨,平乐王三个隶体字浮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