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院居然将军官关起来,张成又些摸不着头脑了。张成叫住龟公谎称自己要入厕,那龟公也懒的理指了方向,便四处秒衣着光鲜有钱大爷。
张成在妓院后院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杨左庶长,那是柴房,直接锁在了马窖柱子上。“左庶长大人。”张成轻声呼唤了两声。那左庶长隐约听见有人叫他,打了个寒战,挣开朦胧红肿的双眼见是一个穿军装的兵。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
“先别忙睡啊,你身为左庶长怎么会被关在妓院啊。欠几个过夜钱也不应该怎么啊?”张成一把拉起这个满身酒气的大汉。
“好生奇怪,你小子知道老子是左庶长还来飘香园,难道周涛那小子良心发现。”大汉扶着柱子站稳身子。
周涛张成倒是听过这人,沙城驻军先锋官,一个颇有传奇色彩的人。
“你不回答,那么就是了哦,那再借我五十两银子,我去跟小桃红来最后告别。”
张成颇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这个管招兵的左庶长,道“左庶长大人,我不是士兵,这身行头是我一个军中朋友的,我借来过过瘾。况且我是个很有国家荣誉感的,这次正是来这参军的。”
“停,停,停。”醉汉打断了张成准备许久的长篇大论“少罗嗦,看你样子应该是哪个富商家里的公子吧,也只有你们这些闲人读了几天书才会说这些恶心话。来当兵的那个不是为了女人跟有饭吃,谁给饭吃就给谁拼命什么国家不国家的。”
“对了,小子你这次来你家里一定给了来打通关节的那个吧。这些天外面传言我杨黑虎拿钱不干事的谣言绝对是莫须有的。呵呵呵呵”张成看了看杨黑虎一副万事好商量的表情,不由恶寒一阵,这厮还真是拿人不手短,吃人不嘴软。
“左庶长大人,在下家境世代平民参军也是为了讨口饭吃。”
“讨饭吃,老子还一天没饭吃呢。狗日的没钱给老子滚。”骂了张成一通后,杨黑虎头脑清醒了些,猛然想起,自己被关了好些天。自己不能老不在招兵处,万一军团长那天心血来潮来视察,自己铁饭碗怕是又该换木得了。
立马拉住张成袖子,和声道“小兄弟,请你帮个忙,老哥我必有重谢。”
张成楞了楞,怎么这人换脸比女人还快。
杨黑虎也不管张成答不答应,从怀里掏出半面豹子花纹的铜牌塞进张成手里,道“小兄弟,你现在立马出城到三十里地的沙城驻军处,到时候你拿这面令牌,卫兵不会拦你,你只用一直往里走见到一顶最大的帐篷将令牌交给帐篷外卫兵说杨黑虎左庶长在城内被一群暴民围攻,英勇战斗不敌被囚禁在飘香园,周涛那王八蛋见我被俘,非但不来营救,还落井下石。”
杨黑虎见张成眼中闪过一丝不奈,随即威胁道“你别想开溜我记得你样子,你敢跑,我出去后第一件就是告你窃取军队兵符,这可是杀头诛族的打罪。”
张成听了装作被吓了一条,苦着脸问道“那你也要跟我说找谁啊。”
“你到时候讲找王副元帅就可以了。”
望着张成惨兮兮的样子,杨黑虎忽然有种很舒坦的感觉。真是个笨小子,老子芝麻绿豆大的官怎么可能有的起兵符。
“快干活,别偷懒。不然今晚就不是睡柴房,而是睡茅厕。”
妓院龟公见杨黑虎,一个人呆在那傻笑,大咧咧的喝令了几声。
杨黑虎听了后,立马钻进马窖给马匹差洗。这次要不是带进来的全是周涛那兔崽子的兵,你敢嚣张,老子捏爆你卵蛋。可龟公却不管那么多,上次来那个军官给了自己一百两银子让自己好好照顾这兵痞子。
张成此刻正蹲在街道上,旁边是一些卖烤红薯,炒南瓜子的小贩。间或会有辆把轿子经过。张成摸出杨黑虎那面令牌,“哼,你还真当我是个什么没见世面傻小伙啊,被你唬住那我这些年活狗肚子里去了啊。虽然不知道你玩什么花花肠子。想拿我当枪耍,不怕折了你的腰。”
张成想了想,看来城里招兵不那么简单,还是直接去那个副元帅面前,将那个十六爵的令牌递上去说是他推荐来的。看上去他官不小的样子。希望他们没什么仇怨。
护城河面,潺潺水流泛着零星幽光。明月如洗,寒风阵阵。出了北门,寒风一个劲往脖子里钻。
张成也不敢用内力暖身,怕到时候找不到吃的东西。饿的连路都走不动,现在他又一次,感觉到钱的魅力。
走过了林子,单薄的衣物,早已被露水打湿。“前面山坡后面,应该是军营驻地了吧。”张成运起纯阳劲,全身水分顿时被蒸发掉,人也觉得干爽不少。山坡对面,人声嘈杂了起来。
“咻”“咻”
几支箭矢射向张成,这方被闪开。蹬上山坡,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入眼到处火光闪烁,呼喝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军营外围是连片白色帐篷,连个火堆都没有应该是新兵蛋子军帐。几个军官摸样匆忙跑了过来喝令维持秩序,叫人救火。
“难道有人偷袭军营。”张成仔细望了望,数道黑影迅速穿梭于新兵帐篷间,点火杀人抹脖子一气呵成。
张成大略想了想,这么精良的武士也就那些大家族才有足够人力财力培养,想来一定是派系想趁战乱之际翻点浪,好浑水摸鱼。军队历来是各系斗争的关键。张成这么随意估计了一下,还真猜到了一些头绪。
大道上,一片急促马蹄声响起。大约百余骑赤红铠甲骑兵呼啸而来。
一些哨塔卫兵起先放了一轮箭后。见没事,一个穿着盔甲一脸大麻子的军官,大咧咧的叫士兵拉开绊马绳。“王二牛,下马。这是王元帅驻地,你们还不下马。”
领头光头骑兵嗤笑一声,猛的加速勒紧缰绳,战马嘶鸣一声,半立扬蹄将一个拉绳士兵踢飞。
“上枪。”光头骑兵抽出骑枪竖对前方冲去,一时战马齐鸣,百余人呼喝咆哮冲锋。一些被吓住的士兵,没来的及躲开,被径直冲来的骑兵直接贯通挑飞。
“估摸着差不多动静够大了,元帅应该会出来安抚一下士兵。”张成施展开身法,如大鹏般扑了下来。
道路上,骑兵呼喝声不断,往来冲锋。那些蒙面人见情势不对,也开始退去。
“贼子尔敢。”张成大呼一声,纵身一拳砸向一个正夺马逃去的蒙面人。
拳风炸响,蒙面人大惊反身左手护住头部仗着自己横练得护体外功硬接张成一拳,右手甩出一把闪着幽蓝碎芒的银针。
张成见状,急忙抽回双拳,挥起护体罡气,将银针打落一地。
那个蒙面人就没怎么好内力了,尽管只有小半内力打在身上,但张成的纯阳劲大成后修炼的那无名功法虽然只是小成,但纯阳劲里多了种渗透性,被打入体内后除非功力高出张成一倍基本不能化解。
上次跟福伯打斗也是见他是一个老头,又无冤无仇才没使出无名内力,不然结果或许另外一种了。
蒙面人,策马奔出一段路后,发觉自己竟然压制不住那股炙热的内力。
一股腥热涌上喉间,一口污血吐出后,全身一阵绞疼,忍疼又走了一段路后,蒙面人见路上没留下什么痕迹,翻身下马,喘息了一下,用力啪了几下马屁股,马匹吃疼立时向前方狂奔而去。
蒙面人摘下面巾,竟是个娇滴滴的女子。皎洁月光印在她的脸颊,衬托出别样妖娆“没想到,王无敌军中竟然有这等高手。真是小看了他,看来稳定伤势后要敢快回报父亲。”
女子钻进一旁茂密草丛,借着月光,掀开夜行衣,露出一件暗金色的背心,一个火红掌印印在上面显得尤为吓人。
“那人好深厚的内力。连我的金丝软甲都破损成这样,要是当时他没躲我的银针。”女子想了想,冷汗霎时浸透衣襟。稳住心神后,女子拿出几个各色瓷瓶倒出药丸一股脑吞下,然后静静调理伤势。
“小兄弟好功夫,不知道是那个军营的,有没兴趣来我们赤血骑兵营。”光头骑兵见张成一身小兵打扮,起了拉拢意思。
张成见对方盔甲右方是苍狼纹饰,立刻恭敬回道“哦,那右庶长大人,这几个人怎么办?”张成指了指后面几个黑衣人。
“我只会处理,来人将这些家伙带回西营。”光头骑兵吩咐左右。
“等等。王二牛你当我们东营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啊。”先前那个下令放绊马绳的军官带了一队士兵赶来拦住他们去路道。
“王麻子,老子要走你敢拦我,老子是十一爵右庶长。你个左庶长敢在老子面前放屁。”
“那我这个十五爵元帅有权拦你吧。”一道威严声音响起。
“姐夫。”
“王金枪。”
一个年约五旬干瘦儒生,摇着一把折扇,邹眉道“把这混小子给我拿了,王无敌那老小子的兵他不会管教我来管教。拖去校场打五十板子。”
干瘦儒生打量了一眼那几个蒙面人,吩咐道“先关进水牢里,清醒两天。”
“姐夫,那王二牛刚才纵兵杀了我们好些弟兄,不能这么轻易饶了他。”王麻子满脸怨气的道。
“嗯,兵死了就死了。事情也不能做的太过,你看着办吧。”
“遵命。”王麻子心里乐开了花,那王二牛老看不起自己,这次你落我手里布死也要脱层皮。
“你是越人。”儒生望了望张成淡淡的说。
“是。”张成已经学乖了,秦国民风太过怪异,自己不可能去民间了解几年,反正会被揭穿索性承认。
“越国徐州张家我早年拜访过,张晃先生的文采我是十分推崇。不知道你与张晃先生什么关系。”
大哥成了家主,张成有些懵了,刹那间彷佛明白了什么。这也不能怪张成不关心家族消息当时他得知父亲离世,惯性联想到父亲设计那么多还是输了,他也没有手足相残的心性,索性避世一心向武。
“在下怎么会跟张家有什么关系呢。”
“这样啊。看来老夫是人老眼花了,王麻子将小兄弟编入陷兵队。”
“姐夫,这人怎么好身手,不如编入黑水营吧。”王麻子上前附耳说道。
“哼。”儒生冷冷盯了他一眼,王麻子立马跌坐在地,慌忙站起,跟左右道“把这小子带去宋秀才那挂名。”
张成出了儒生视野后,儒生突然露出思索表情“张晃那老东西到底在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