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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靠边站 第七章 幽冥魔主

他靠着硬憋的一口真气,硬是窜出了数十丈,白孜等人以远远不见了踪影。饶是他内力深厚,此时也是无力后继。方才三老合力那一掌打伤他五脏六腑,如果不是他硬提了一口气,夜毓儿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极目四望,郁林葱葱,参天大树遮天避日。远山朦胧。隐在一片白雾之中。

他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寒生!”

夜毓儿摔落在,顾不得疼痛,连忙扑向了那人身侧。

“寒生!”

她扯住他的衣袖一阵摇晃,眼中一片慌乱无措“你怎么了?!”

那人双目紧闭,鲜血缓缓从耳鼻中淌了出来,被夜毓儿一晃,颍寒生憋在胸口的一口鲜血顿时吐了出来。

“咳……咳……快……咳……走……”他抬了抬眼,虚弱地溢出一声呓语。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夜毓儿鼻尖一酸,眼泪簌簌而下,但她知道此时不是掉眼泪的时候,白孜绝不会善罢甘休。颍寒生受了重伤,自己又手无缚鸡之力,如果给他们追上了……

她强忍着慌乱无措,吃力地拖起颍寒生沉重的身子,向数林深处走去。

“寒生,你坚持住,我……我带你……带你走……”

夜毓儿虽然也有些功夫底子,但她毕竟还小,造诣亦不深,走不不远,就已经气喘嘘嘘,脚下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一步也挪不动了。

她跌坐地,后背已被汗湿透。颍寒生面色惨白,一动不动。

“寒生……”她扁了扁嘴心中难过,眼泪又落了下来:“寒生……我走不动……寒生……”

“呵呵……~傻姑娘,他早没了知觉,你就是把握眼睛哭瞎,他也醒不来了。”

她猛然一惊,“嗖”地一声腾起,袖中银针隐而不发:“谁?!”

“嘻嘻~小丫头方才还哭鼻子呢~这会就想打架啦?”密密严严的树枝中响起了银灵般的笑声。

毓儿眼前一花,香风佛面,一袭白色的身影似一只优雅的蝶儿,翩然落地。来人柳眉杏眸,颜如含露桃花,眸若星辰璀璨,明眸皓齿,俏丽可人。就连同样身为女子夜毓儿,也在一瞬间看痴了。这人,竟宛若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清丽不可方物。

她说,她是蝶舞呢……

夜毓儿盯着眼前静静流淌的溪水发呆。水质清澈,溪底水草摇曳,一两尾小鱼穿梭其间。好不静谧。的确是一处隐居佳所。蝶舞,应该是极爱竹子的吧。所以但凡她居住过的地方,都有翠竹相伴。夜毓儿叹了口,看了看身后的竹屋,蝶舞还在给颍寒生疗伤。只有她,百无聊赖,一点忙都帮不上。

蝶舞,果然是仙子一般的人,难怪颍寒生对她念念不望。

她看了看手掌,那里静静躺着一枚古朴的铜币。

颍寒生,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会这那样的情况下突然将弱点暴露给敌人。只是因为白孜的剑挑断了你脖子上的红绳,露出那样慌忙的神情,一点都不像你。一点都不像。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看掌心的铜币,的确是再普通不过了,为什么颍寒生要这样宝贝它?它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还有蝶舞,颍寒生说,他是被抛弃的人,她实在想象不出,那个如仙子一般的女子,会是个薄情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仅仅是因为巧合?

“砰!”地一声巨响,夜毓儿蓦地惊醒过来,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竹楼的大门蹦飞了一半,尘土飞扬,蝶舞拍着灰尘从门板上爬了起来。尖声尖气地冲门内叫道:“颍寒生!你这王八蛋!老娘的腰都给你摔断了!”

夜毓儿听得目瞪口呆,只觉一阵昏眩,这,这满口粗话的女人真是她初见时忧雅如仙的女子么?

红影一闪,破门后多出一道修长的身影来,只是衣裳半褪,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来,那张俊脸黑得有如锅底一般。夜毓儿一声惊呼,双颊时飞红,紧紧捂住了双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丫头,你过来。”颍寒生说完,转身回屋,竟看也没看地上的人一眼。

夜毓儿一阵痴呆,看来她是被颍寒生打出来的……眼前只是什么状况?

蝶舞一声轻哼,斜眼狠狠剜了夜毓儿一眼,没好气地道:“他叫你进去,没听见吗?!”

夜毓儿方才如梦初醒,“哦”了一声,快步走入竹屋。

她前脚刚入竹屋,床塌上的颍寒生把手一摊,凤眸微眯:“拿来。”

“什么?”夜毓儿一呆,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铜钱。”颍寒生皱眉,隐隐有不耐之色:“在林中是你拿了吧。”

“喏!”她翻眼,“啪”地一声将铜钱拍入他掌心,怒叱道:“傻子!难道你的命只值一个铜板麽!”

“贱命一条。”颍寒生头也不抬,只小心拿红线穿了铜币,贴身而戴。

“或许,连一文都不值呢。”声未落人已至,来人身法极快,转瞬已至眼前。蝶舞素手掩唇,水眸中一阵波光漾动:“你说是吧?颍郎。”

颍寒生恍若未闻,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冷声道:“滚!”

蝶舞眨了眨眼睛,“咯咯”直笑“这里可是我家,你让我滚去哪?难道你想鸠占雀巢?”

颍寒生也不答话,目光如炬般狠狠割向那人。只见他手指微动,一记凛厉地气劲闪电般射出:“聒噪!”

“哎呀!”一声娇呼,夜毓儿只觉眼前一花,那人已飘至一丈开外。

“砰”地一声巨响,剩下的那半扇门也飞了出去。

颍寒生脸色愈发白了,双肩一颤,口鼻中俱渗出了血丝来。

“寒生!”夜毓儿惊呼,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急道:“你……”

“咳咳……不碍事……”他打断她,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抬手擦去血渍:“刚出凉州我就觉着不对劲,却是这不男不女的人妖跟着,白孜那帮人,恐怕就是他给引来的,你我不过是做了回替罪羔羊。我说的对吧,幽冥魔主,邪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