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芒可没有其他那种学员的敬畏心态,他这个位置离高台最近,可以近距离的仔细观察这个被这所学院传得神乎其神的人物。
龚亮的身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纤瘦,脸庞上的肌肤呈现着一种不同于常人的苍白,嘴唇泛着粉嫩的光彩,应该是涂了唇膏,右耳上穿着镶钻的耳钉,在烈日的折射下褶褶生辉。
总体来说,龚亮还算是个美男子,举手投足间还流露出一种富家公子的气度。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这男人没了性功能,又当如何是好呢?”
想到这里,刘芒心里不由扼腕叹息一声:男人权势再大,钱财再多,失去了性福的能力,拥有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他甚至还从龚亮那苍白的容颜上观察到了一丝不甘,悲愤和抑郁相交织的阴晦气息来。
当然,这只是刘芒个人的臆测,完全不代表当事人龚亮的意见。
就在这时,龚亮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缓缓开口说道:“在这个学院里都混不成大拿的人,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甩下这句经典而冷傲的话语,他便转过身去,在秃头主任的陪同下走下高台,向着教导处走去。
或许是龚亮失去了男性功能的原因,他的声音变得十分尖细,听上去不男不女的,但是场中没有一个人敢嗤笑或露出一丝不敬的神色来。
龚亮离开后,操场上的几百号人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烈日下暴晒,因为天王们还没有收到见面的通知。
又是难熬的十多分钟过去了,秃头主任才从教导处里急急忙忙的冲出来,走到高台上的话筒前大声说道:“郝猛、焦玉福两人跟我来一趟教导处,其余人原地解散!”
郝猛和焦玉福两人闻言大喜,他们终于熬到了盼望已久的这一天到来,同时他们两人都脸带讥诮的用一种高姿态的眼光望向刘芒,那意思像是在说:耍狠搏出位做了牛郎,最后还不是要等到一年之后?我呸!
整个学院都知道刘芒和东天王之间的暧昧关系,但是一般的学员只有艳羡,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而郝猛和焦玉福不同,他们认为刘芒只是靠着投机倒把兼屎运连天才坐上天王的位置,大家都是天王,刘芒却可以随时骑到陶艳红的肚皮上,而他们两人只可以在脑海里幻想着陶艳红那令人喷血的身材打飞机。
刘芒回视着他们两人那嫉恨的目光耸了耸肩,龇牙一笑。
他丝毫都没有赞成郝猛和焦玉福那暗含怜悯的目光,因为就在刚才,陶艳红已经带着一众小妹往教导处走了过去。
自己有了陶艳红这张王牌,吃定了龚亮这条线!
于是他双手抱着后脑勺,脸色甚是轻松的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林强带着小弟们跟了上来,安慰他说:“芒哥,在这里有我们和东姐陪着你,一年时间也很快过去的不是?”
刘芒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说:“没错,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还有美人在怀,确实是快活似神仙啊!”
林强打心底喜欢和敬佩刘芒这个大哥,其实他也很舍不得刘芒离开这个学院。最主要的原因是,刘芒走后,自己也未必有能力坐上天王的位置。
刘芒回到宿舍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林强就把月份钱收了过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次刘芒一毛不拔,叫他把钱放下就挥手把他赶了出去。
林强退出房间关上门后,苦笑着搔了搔头皮,心想:肯定是上个月自己叫芒哥出去玩大了,砍了芒哥一脖子血,这个月分文不给自己也是正常的,该派的廉价烟钱,大家做小弟的凑一凑,也不吃力。
刘芒眼睛在盯着电视看,心里却在掐着时间走。
毫无预警地,一阵沉闷如爆豆般的“笃笃”声急促响起,他知道门外的绝对不是林强,因为林强敲门时总是十分有规律,三长两短,并且力度轻柔。
他知道是陶艳红这张王牌发挥了作用,于是他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跳到地上,脸带微笑的走过去打开门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外面站着的是郝猛。
郝猛带着一脸不甘和忿怒盯着刘芒,腮部的肌肉因为紧咬牙根的用力过度而颤动着,他恨不得把刘芒那张满脸春风得意的脸庞撕个粉碎。
“原来这个人渣早就利用和东姐的床笫之欢打通了上位的关节,怪不得之前在操场上秃头没有点到他的名字,他表现得一点都不失落,妈的!”郝猛心里暗骂道。
刘芒见他失神,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便大声吼道:“猛哥,你不好好陪着钉哥,来找我有什么贵干?”
郝猛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喝吓了一跳,他回过神后来觉得很没面子,但任务在身又不好发作。
于是他含糊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钉哥叫你去教导处见面。”
刘芒把头侧向他,将手掌拢在耳旁大声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郝猛以为刘芒听见自己说钉哥邀请,一定会屁颠屁颠的跟着自己过去,没想到刘芒竟然还装起了逼来。
他气得两眼直冒金星,但是没法子,总不能一个人灰溜溜的走回教导处吧!如果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绝对相信钉哥会不问任何理由直接把自己PASS掉。
郝猛强行将怒火压回肚子里,双拳捏得“嘎吱”作响,用尽力气大声高喊道:“我说,钉哥叫我带你到教导处见面!”
喊声响彻了整幢宿舍楼,刘芒这才挖了挖耳朵说:“早这样不就得了,说话要中气十足别人才能听清楚,天王的伙食那么好,别跟好几天没吃饭似的。走吧!前面领路。”
郝猛转身带路,胯下一阵阵抽疼,蛋都快要气碎了。
刘芒负着双手不紧不慢的跟在郝猛身后,丝毫都不觉得刚才自己刚才做得太过火。
他心里很清楚,以后他们三人必定是你死我亡,有你没我的敌对关系,想要继续往上爬,就得踩着其他人的脑袋。
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