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经过“情人旅馆”的时候,刘芒使了个眼色,但是邢冰无动于衷,径直带着刘芒穿过小巷,越过一片有待开发的荒地,走到江边的一处石椅上坐下。
邢冰选的这个位置全无行人的踪迹,环境十分幽静,应该是事先经过了侦查。
这里远离居民区,前面对着大江,背后没有任何遮挡,任何人想要靠近过来都可以一览无遗。
刘芒将脚下几个散落的套子踢到邢冰面前道:“不错,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邢冰对于刘芒这种无耻的行为视若无睹,她打开挎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半透明的塑料袋递给刘芒说:“这里面有你的身份证,还有那所孤儿院的一些资料,资料有时间你熟记一下,最起码别人问起你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刘芒打开塑料袋,掏出身份证来看了一下,发现照片是从自己以前那个身份证的头像调来的,名字还是叫刘芒,只是年龄往下推了两岁。
他拿着身份证感概道:“没想到阴差阳错,又把我的岁月还了回来。”
邢冰冷笑着道:“别以为你虚报年龄参军的那点小猫腻我查不出来,想不到你不仅是个小屁孩,还是个很嫩的小屁孩。”
刘芒正色道:“我现在要为国家干的是一件大事,那一点小污点不足一提,还有我必须声明一件事,我虽然年龄比较年轻,但是我的某些部位,比活了一辈子的人不知道要大上几倍,你要不要亲自验证下?”
邢冰平静的道:“我知道你现在处于青春萌动期,男性荷尔蒙的过高分泌使你精虫上脑,我虽然不是什么纯情处女,但是我还没有饥渴到要找你这样的青苹果来啃,你现在已经顺利打入了龙腾技术学院,还是想想怎么泡上几个妹妹来发泄一下吧!”
说完她站起身来从挎包里掏出一部手机交给刘芒说:“以后我会自动联系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刘芒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说:“等等,我之前交了八千学费,还有打点行装什么的钱,算谁的。”
邢冰面无表情拨开他的手道:“我最后重申一次,每个月你能在我这领五万块,至于怎么花销,那是你个人的事,你要是能上位,还用愁钱花吗?你要是上不了位,办不了事,我们这边也不会白养你。”
刘芒道:“你们这叫卸磨杀驴,懂吗?”
邢冰冷冷的道:“拉不了磨的驴,留着也是浪费粮食,不要让我发现你混日子领工资,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刘芒耸了耸肩,盯着她被紧身皮裙的深V挤出的浅沟说:“刚才不是说50块一次吗?我预定了四次,还算数不?”
“滚!”
邢冰扔下这个字,将挎包甩在右肩上转过身去潇洒的大步离去。
刘芒把目光移到她的丰、臀柳腰上,遗憾的摇了摇头,“啧”了一声道:
“就是胸部小了点。”
然后他的目光慢慢的变得凝重起来,从塑料袋里抽出那份孤儿院的资料,从头到尾细读了一遍,记了个大概后便掏出打火机烧掉了。
一个16岁就离开孤儿院的人,在外面打滚了多年,如果说对孤儿院的一切还记得一清二楚的话,那反而会招人怀疑。
烧完资料后,他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将那张伪造的身份证收进钱包里,顺着原路慢慢的走了回去。
对于今晚将要面对的事,他已经想好了。
不想过于锋芒毕露但又能震慑人心的话,就不能过于依赖自己的格斗技巧,而是应该怎么将“狠”字表现出来。
对,今晚的目的,就是耍狠!
……
在回旅馆的路上,刘芒拐进一家烟酒专卖店买了一个仿zippo金属打火机,这种打火机体积比火柴盒略长一些,燃点非常低,甚至棉芯能够靠着与牛仔裤的摩擦点燃。
回到住处的时候,他又将行囊里外翻了个底朝天,确认没有留下一点以前人生的痕迹后,他才把衣物收拾好,然后掏出打火机翻开帽盖在大腿上划拉了一下,点着一支烟叼着往楼下走去。
楼下那女人看到刘芒背着行囊走下楼来,忙站起身来说:“大哥这是要走了吗?”
刘芒点点头说:“是的,承蒙老板娘的照顾,我这是来退房钱的。”说完他把手上的那张收据放在柜台上。
那女人看都没看收据一眼,堆着笑从抽屉里拿出两百块钱放在桌子上说:“锥哥交待,大哥无论什么时候再来,都免费入住,他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
刘芒面不改色的将那两百块收进裤兜里道:“好,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下次回来,跟他一醉方休!”
那女人忙不迭的点头道:“好!好!好!”
直到刘芒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还高喊了一声:“大哥慢走,常来玩啊!”
刘芒走后不久,一个身材矮壮,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从门外急冲冲的走进旅馆,对着柜台后的女人颤声说:“你刚在电话里说他走了,我交待的话你都跟他说了吗?”
女人点了点头说:“锥哥,都办好了,他还说交你这个朋友,下回一起喝酒。
锥哥这才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说:“这就好,这就好……。”
那女人有点疑惑的说:“锥哥,你之前不是说那个人有可能是个杀手吗?搭上他有什么好处?这种人一般都是独行侠。”
锥哥脸色微沉说:“我是说可能,也有可能他以后在这个都市混,像他这种练家子,只要脑子好使,是很容易混成一个人物的,如果下一次他来找我,肯定是需要我的时候,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有必要的话,我会把命赌上去,我在底层混了这么多年,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
当刘芒背着行囊出现在龙腾技术学院门口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来给他开门的依旧是那个比较年轻的保安。
夕阳西下的黄昏把那个保安的脸庞照成了如蜡像般的明黄色,但是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刘芒分明从他瞥向自己的眼神里看到了嘲笑、怜悯,和夹杂着一丝看好戏的兴奋。
刘芒紧了紧背囊的肩带,昂首走向正对着校门口的那条通往篮球场的大道,现在的两个篮球场上空无一人,但是北边的课室兼食堂里却人头攒涌,想来现在正值开晚饭的时间。
食堂门边蹲着几个端着饭盒往嘴里扒拉着饭菜的人远远看见刘芒背着行囊朝这边走来,都同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跳将起来,一溜烟的冲进食堂。
不大一会,一个身材矮瘦的青年就带着十多个人气势汹汹的从食堂里走了出来,在宿舍楼前的空地上一字排开站定,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一条三尺来长的粗木棒,斜指向下,颇有一番香港老片“古惑仔”里面的风范。
另外还有三股人也都在三大天王的带领下走出食堂,在不远处分群而立,等着看好戏。
居于前首的三个领头人物在小弟端来的椅子上并排坐下,翘起脚来悠然的看着刘芒慢慢的走向宿舍楼前的那十多个凶神恶煞的持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