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亦是神色探究,花样真多。
一舞毕,香汗涔涔,绾绾轻喘着气附身道:“嫔妾愿大景国泰民安,愿陛下娘娘岁岁常欢。”
景澜庭起身,走至绾绾跟前,蟒袍落地,他扶起绾绾,温声:“今日春宴魁首当数绾绾。”
绾绾泪水未出眼眶,此刻脸颊与心脏皆是滚烫,轻婉回道:“陛下喜欢,嫔妾不胜荣幸。”
酒液清凉入口烧的心灼热,盛娉婷感觉头都是晕乎乎的,莫名的难受。
好像有什么在抓着自己的心。
她迷迷蒙蒙的开口:“陛下。”
一时间吸引了殿中众人的目光,他们疑惑的望向这酥入骨髓的声源处,都是一惊,不少人开始议论纷纷。
只见盛娉婷衣裳半解瘫在席坐上,脸颊漫着红晕,双眼朦胧间口中发出声声嘤咛。
景澜庭与绾绾并立于殿中,绾绾着羽衣虽薄也并不感觉冷,祥元殿的银炭是举国最好的,暖暖的还散发着香味,此刻她脸上余温未褪,见盛嫔如此模样不禁一个踉跄。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觉得自己成了棋中人,任人摆布,什么也不知晓,是由心底升起来的慌乱。
皇帝的脸顷刻间转得极黑,只叫了声:“苏宁海。”
苏宁海穿着新制的暗红宫袍,闻声忙走到盛嫔面前,打量片刻又回头屈身道:“皇上,奴才认为应唤太医查明。”
“还不将盛嫔娘娘扶去偏殿休息。”苏宁海眼睛流转,尖声吩咐身后的小太监。
小太监应命几个人忙抬着盛娉婷去了偏殿。
俞皇后此时已也到了皇帝跟前,福身道:“臣妾失职,春宴上竟出了如此不雅之事,臣妾愿受罚,只是像今日这般大好日子,又有诸多朝臣,春宴还是得继续才是,请陛下消消气。”声音很轻,字字清晰。
景澜庭觉得盛嫔之事太过蹊跷,不似平常,他拍了拍绾绾的手背,又转身温言对朝臣道:“让众爱卿见笑了,盛嫔一直酒量不佳,今日倒是饮了不少。
“哈哈,陛下不用挂怀,这为霓裳舞的娘娘如此佳姿,让臣得见无限敬仰,陛下福泽深厚,永宁安康。”一个将军打扮的中年男性爽朗笑道。
盛嫔的父亲盛大人湿了一身汗,狠狠的瞪了眼身边的夫人。
苒嫔被碾了风头,心下本就不悦,见绾绾的好友处如此糗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对身边宫嫔道:
“真是物以类聚,这盛嫔如此行径真是污了她的闺秀之名。”
不久便有太医入殿,匍匐复命:“禀陛下,娘娘,盛嫔娘娘只是寻常的醉酒,并无其他异常。”
景澜庭瞟了这太医一眼,苏宁海也低声道:“陛下,好几个太医都查看了,盛嫔娘娘观起来的确只是醉酒。”
淑妃偷偷看着此边,江氏那个小贱人虽然逃过了,盛嫔却代了她也不算失策,淑妃抿唇笑,对身边宫嫔举杯饮了口酒。
绾绾已坐回了席位,咬着唇一下一下拨弄着桌面上的摆件。
景澜庭冷声:“朕知晓了,都下去罢。”
群臣皆识趣的没往这边望,亦没有谈论此时。
沈清环转眸,低声叹:“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罢了。”
身边的婢子沉玥为沈清环剥好了葡萄,只感慨盛嫔运气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