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先礼而后兵,礼也礼完了,自然就就该轮到兵了。
轻抬手,故作扶了扶头上的簪子,实则是想要抽出根最锐利的来,然后送这家伙去面见他祖宗十八代,可是簪子没拔出一半,面前的家伙又发话。
这次,他是径直下了逐客令:“小姐您请回吧,自殿下路遇刺客、遇险后,琅州城内的事务都是由鄙人处理,鄙人现在忙得很,没空招待小姐!”
闻言,我脸色一变。
我眼底下的波澜不觉间起伏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跟着顿了顿——我的脑海中猛地生出一个猜测。紧接着,我又不动声色地将簪子插了回去。
白袁,还不能死!
见我沉默不言,汀儿似乎有些看不过去,替我朝白袁翻了个白眼:“凭什么你喊我们走,我们就要走,那——”
“够了,汀儿,莫要再吵了,”我一下子打断了汀儿的话,随后朝她招招手,放低声音道:“我们走!”
说着,我狠狠地盯了一眼白袁,这家伙,今天确确实实是惹了我,我承认,刚才的我确实是起了杀心——但是,我心中的那个猜测还没验证,我还不能就这么草率地杀了他。
汀儿有些疑惑,“小姐,我们就这样……走了?”
我没有回答她,继而转身,下一秒便率先踏出了书房门。
……
“小姐,”前脚刚走出书房,汀儿就紧追上来,还愤愤地朝我埋怨着,“您平时不是挺泼妇的嘛!方才那家伙对您如此不敬,您为何不怼回他呀?甚至还被他牵着鼻子走,他叫你走,你就真的走……”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说谁泼妇了?”
“没…没……我开个玩笑……”汀儿顿时就蔫了。
我突然朝四周张望了一眼,然后拖起汀儿的手,径直转入了一条幽深的小径里。
春日风光无限好,曲径通幽处,我带着汀儿沿着小路朝花深处行去,直到眼见四下无人,周围一片寂静时,才停下。
我拉过汀儿,双手按住她的肩,认真地问她:“我今早和你说的——我们昨日遇到刺客,殿下遇险的消息,你是否有转告给别人?”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汀儿有些傻眼了,但看我表情严肃,她也认真地回答道:“没有,这消息是今早小姐醒来后和奴婢说,奴婢才得知的,而且自听到这个消息到现在,奴婢一直和小姐在一起,哪有什么闲工夫去转告他人?”
果然如此。
我放开汀儿,开始在小径上徘徊起来。
昨日风雨的突袭,现下那小路旁的几棵海棠落了一地,树梢上绿肥红瘦,踏着残花,隐约能听见娇枝碎裂的声音从脚下传出。
我低头沉思。
以司马府的视角来看,昨日我们一行三人出去,晚上,却只有我一人回来,还没踏进门槛就晕倒了,而另外的两个大人物,更是不知所踪。
丢了世子和卿大夫,就连作为唯一知情者的我也晕死在床上,司马府上下理应会炸开了锅。
可是,我醒来时,府上一片平静,除却汀儿外,也没有人来过问过我昨日所发生的事情。
而更玄乎的是,既没人找我过问过昨日所发生的事情,汀儿又没有将此事转告给他人,白袁是从何得知,苏辞路遇刺客、遇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