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聚了一群人。
以一名坐在椅子上的青衣男子起始,一字排开,似乎在开着什么会。
我眯着眼打量着椅子上的那个青衣男子,他年纪不过弱冠,模样长得活像一个小白脸。
书房内,大家都端端正正地站在,只有他一人舒舒服服地坐着,想必,他应该就是新任的琅州司马,白袁了!
我闯入前,这会正开得热烈,我闯入后,这份热烈当即戛然而止。
数十双眼睛纷纷朝我投来,看清来人是我后,里面站着的十几位都有些不知所措,面面相觑着。只有那青衣男子还淡定地坐着。
须臾,那青衣男子率先开口,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苏寒小姐您此番如此气势汹汹地闯入,不仅中断了鄙人与诸位大人的政议,还打伤了鄙人的人,对此,是否该给鄙人一个解释?”
听了他的话,我一愣,随后突然失声笑了起来。
鄙人…鄙人……
这家伙不愧是杨立的幕僚,就连说话时的自我称谓也叫得和杨立那老狐狸一样顺口。
我想,他这简直就是想要做第二个杨立了!
“书房又不是你盖的,凭什么我不能来,至于我为何要打伤你的人……”我抬眼,目光扫过门外的尸体,敛住了笑容,冷冷地回答道:“不听话的人,留了也没用,倒不如清理了干净,也好省得碍眼!”
说罢,目光冷冷地望着白袁。
是个明眼人应该都能听出来,我这话虽表面上在说外面刚刚被我干掉的几个士兵,但实际上,话锋却明里暗里地指着白袁,颇有指桑骂槐之意。
“哦?”听了我的话,那家伙笑笑,“他们如何不听话了?”
“目中无主,以下犯上!”八个字脱口而出,我依旧在指桑骂槐着,一边还用侧眼的余光观察着白袁的脸色,此刻,他浑然一副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因我的话而有任何慌乱。
不错,定力不错。
看来,青出于蓝,继杨立之后,这个白袁恐怕又将是一个难对付的岔。
而且,他很可能比杨立还要难对付,起码杨立对我,表面上还会放尊重些,但面前的这个白袁,谈话间,句句紧逼,无不夹杂着与我针锋相对意思!
今天,他仅仅只是扣了文案,明天,指不定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看来日后,不仅仅是一天三顿的餐食,就连茶水也要提防着些了。
以免又有毒!
面前,白袁继续笑着,轻挑眉头,道:“以鄙人看来,他们方才不过只是稍稍拦了小姐您的去路,怎么到了您那儿,就成了以下犯上的重罪了呢?”
“此言差矣!”我冷笑,“殿下从前曾教过我一个道理:下人们犯了错,要重罚,杀鸡儆猴,方能起到更好的威慑作用,防止以后有人再犯!”
说着,我冰冷的眼光再次直勾勾地盯向白袁。
与此同时,他也在望着我,目光相触,隐约可见电光火石明灭闪烁。
如果说刚刚我仅仅只是指桑骂槐的话,我现在言下之意就更为直接了——杀鸡指的是士兵,而敬的就是白袁你这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