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南清轻柔一笑,带着嘲讽的意思:“你要怎么选呢?墨城?不让秘密暴露只能杀了我,可杀了我云秋染就会将你当做仇人你不能解释,只能让她恨你。”
“你费尽心思就是为了在我和秋染之间反目成仇,你可真闲。”墨城冷声道。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我的兴趣很有意思不是吗?”
南清说完,一个拳头便砸在他脸上,打碎了他的下颚骨,南清痛呼出声。
这下就是微微张口都疼的南清直冒冷汗。
真狠,南清心中嗤笑。
“不会说话就别说了。只要我不动手杀你,秋染就不会恨我,事情不是很简单吗?我不动手就能让你死的的方法有几百种。”
“咯咯,你尽管一试。”南清忍痛开口:“不过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就算不杀我我也活不过一天了。摄魂术强大又逆天,咯咯,谁又知道用它的代价有多大,给云秋染下的暗示已经掏空我剩下的时间。既然都是一死,咳咳,还不如死的有趣些,你觉得呢?”
说完,南清猛的爬起来像墨城逼去,墨城察觉有诈侧身躲过,与他错开之时,他看见南清眼中闪过一丝皎洁,一把匕首穿透了他淡青色衣衫插在胸口,正中心脏,顺着惯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嘴角带笑。
他的身后站着一抹熟悉的红色,不知道站了多久。
墨城僵硬的心在看到云秋染脸上震惊的表情时坠入万丈冰窟。
院子旁边的竹林落下几片竹叶,地上冒出春笋的尖,本该是万物回春的季节,却显得地上的献血异常刺目。南清下颚粘满了血和泥巴,平日温和总带笑意的脸如今狼狈不堪,甚至有些诡异。
云秋染站了很久,脑子里空白一片,她和墨城隔着一道篱笆沉默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云秋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云秋染盯着墨城,她相信墨城不会胡乱杀人,这一切是误会,杀死南清的不是他!
墨城张了张口,犹豫了半天最后选择沉默。
墨城的沉默让云秋染最后的理智瞬间崩塌,心底不知为何涌上了大量的情绪,搅的她几乎喘不过气。
以前他去战场她知道他一定杀人了,可他杀的都是入侵国土的敌人,还有就是她从未见过战场的墨城。这是云秋染第一次看到墨城杀人,露出了那种凶狠的眼神,要把南清千刀万剐的样子,和早上摸着她的头怕她迟到特地来叫她的墨城不是同一个。
现在,墨城手上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一个昨天还对她笑的柔和替她挡了楚莫家法的人的血!
“没有解释吗?你杀了我的朋友,连个理由都不给我吗?”云秋染颤声道。
墨城心里慌了:“秋染,我没有杀他。”
“然后呢?”云秋染顿了顿,道:“你的意思是他自杀的?为什么?原因呢?”
墨城咬牙,解释的话就要脱口,最后不得已还是忍住了。此事事关重大,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不能说……南清今日叫他过来怕是就是为了这一刻,他从赴约开始就根本没得选。
又是沉默,云秋染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那现在是我在做梦吗??”云秋染情绪激动,额头的青筋暴起,吼道:“南清的尸体躺在那里!你的手上身上全是他的血!这个情况下你倒是给我个解释啊!你要我怎么相信他是自杀的?啊?墨城!!!”
墨城第一次觉得如此束手无策,面对云秋染的质问,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此刻他除了接受云秋染的恨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云秋染不了解南清的真相,从一开始她就被迫接受南清给她灌输的意识——信任他,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南清,就算那次墨城神色恍惚警告她小心南清时她都从没怀疑过。
南清是她的朋友,甚至她将他当知己。
当她带着初入明正司的喜悦来到清水村的院子时,她看见了什么?
她的知己浑身是血倒在地上,胸口有一把匕首,她最亲近的人浑身戾气,在发现她的一瞬间变为错愕不安,甚至绝望。
他绝望什么呢?是她发现了他的真面目?还是发现了他杀人?
愤怒过后是悲伤。
“我要逮捕你。”云秋染看着墨城的眼睛,嘴里苦涩:“在泷城杀人,行凶者身份尊贵,明正司有权接手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