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染反应如此平静,看来墨城回来这几个月和她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了,连婵暗自摇头,面上依旧含笑道:“没怎么,看你们两最近都挺忙的,天气还未转暖,小心身子别冻着了。”
云秋染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仔细去想,对连婵打趣道:“我能怎么冻着?天天待在家里啃书,得空了才出去活动活动。”
连婵心中有了个想法,随即道:“是吗?那你还好些,昨天见到墨城去城外校场练兵,手冻的通红开裂,缰绳都抓不住了。”
云秋染一愣,想起过年时他分明没有什么异样。是了,过年前他们放了几天假,许是那段时间为了不让梅姨发现,好好养了手。他惯是如此,梅槿心慈,为了不让她担心,墨城从小伤了哪里只要不严重都不会同梅槿说的。
云秋染担忧道:“很严重吗?有没有请人看过?”连缰绳都握不住了,那墨城的手该肿成猪蹄了吧。
连婵摇头,神色担忧道:“对于他们习武之人来说又算不得什么大伤,只是再这么伤手下去,疼不疼暂且不说,倒是可惜了那双多少人艳羡的手啊。”
连婵一番话说在点上了,云秋染从小和墨城一起习武,知道墨城十分能忍,手上的裂口对墨城来说真是小伤。只是墨城那骨节分明的手就是云秋染都羡慕了很久,白玉无瑕,纤细修长,若是因此留了疤,墨城不在意她都替他心疼!
“我记得我好像有一瓶对手疮手裂特别有用的药。”云秋染指着一个柜子对丫鬟道:“去把那瓶药拿来。”
拿上药,云秋染作势就要往将军府,刚到门口却忽然一顿,门外站着一个丫鬟,恭敬的对云秋染道:“夫人请二位姑娘去大厅用晚膳。”
“知道了。”云秋染握着药,回道,看来只有改天再送了。
与连婵一同去了饭厅,云中鹤和楚莫都在。楚莫见云秋染过来眼睛一亮,高兴的站起来拉着云秋染转了一圈,称赞道:“这才有个女孩样,好看好看!”
云中鹤也连连点头:“这么一打扮像换了个人一样,不错。”
晚膳过后楚莫迫不及待的将云秋染推出家门,并扬言若不能给南国侯世子一个好印象就别回去了。
云秋染认命的来到了与南国侯世子相约的地点。
元宵灯会也算泷城重要相亲会之一了,这天晚上若有情人一起放花灯许愿生生世世,便会恩爱一生白首不离。这种老套路云秋染早就听腻了,更多的人也只是借着这一个契机与心爱的人一同出来游玩约会罢了。
云秋染在一座亭子外的石头旁站着,原本相约的地方就是在亭子里,只是现在里面坐着一位娇羞的小娘子以及一位穿着青色衣袍的书生,书生一脸拘谨不知同那小娘子说着什么,逗的小娘子又羞又笑的。
坏人姻缘天打雷劈的。云秋染趁着他们没有发现,悄悄绕过亭子在不远的巨石旁等着。
巨石旁是一条从皇宫出来,贯通南北的大河,这次的花灯会就是在这条河两边举行的,花灯也是放在这条河上。此时河上已经有了许多飘在河里的许愿灯,对面岸边人影绰绰,他们身后的烛光透过红布红纸糊的灯笼照出红色的火光,将对面的人照的如同皮影戏中一个个鲜活的皮影一般。
身后响起一道脚步声,云秋染转头,一位面容俊俏,身着玄底紫纹衣袍的男子出现在云秋染身后,手里提着一盏可爱的兔子灯笼。
这位应该就是她娘口中的南国侯世子顾惜朝了,云秋染上前行礼:“世子。”
顾惜朝一手虚扶云秋染的胳膊,阻止她的行礼,将手中的兔子灯笼晃了晃,笑道:“你来的真早,等很久了吧?”
云秋染摇头:“也没有很久。”
顾惜朝将手中的兔子灯笼塞到云秋染手里,道:“这个算是本世子迟到的一些补偿,路上看见的我瞧着可爱。”
云秋染一愣,接过顾惜朝手中的灯笼,道了声谢。
顾惜朝定定的看了云秋染一眼,噗的一声笑出来:“之前在猎场见你,你还没这么规规矩矩的,现在是怎么了?”
云秋染又愣了:“你之前见过我?”
顾惜朝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仿佛觉得云秋染十分有趣:“见过,之前皇室秋猎,你还从我手底下抢走一只狍子。”
云秋染歪头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秋猎她年年都去,从多少人手底下抢过多少猎物她自己早已记不清了。
顾惜朝见她对自己丝毫没有印象,有些失望,不过很快释怀了。
云秋染忽的想到什么:“你既然早认识我,那……那帖子……”
顾惜朝点头:“是我托我娘给府上递的帖子。”
“为何?”
顾惜朝眉头一挑,露出疑惑的神情,显然不明白云秋染为何明知故问:“云姑娘当真不知我什么意思?”
云秋染皱眉,不确定道:“莫不是当真如我娘说的,你瞧中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