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竟如此热闹。”这边还没惊吓完,门口的云中鹤背着手像逛花园一样从容走进来,好像没感觉屋里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样。
云中鹤的身后,墨城低调跟进来,由于前两位对众人冲击太大,此时无一人注意到他。
老夫人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这下可好,最难缠的两个来了,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老夫人隐晦的望向湖兰,眼里划过一丝狠厉。
“墨大将军,您这样难道不觉得太过无理了吗?”顾惜朝行了一礼,隐忍道。
老夫人听顾惜朝在这般情形下还要开口,生怕墨慕白将火迁怒到他身上,吓的心都跳漏两下。
果然,墨慕白眼神凌冽,声音低沉饱含怒气:“一个丫鬟,你要包庇不成?”
顾惜朝被墨慕白的强大气场震慑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回过神来这样的举动太过丢脸,勉强站直身子道:“不敢包庇,只是方才的决断,我们也是问过梅夫人的意见的。”
墨慕白冷哼一声,还欲再说点什么,身旁的梅槿拉住他的衣服,轻声道:“罢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罚一罚便是。”
墨慕白这才不说话,黑着脸站着。方才无论谁说都不好使的人,在梅槿面前意外的听话。
墨叔这辈子最不幸的就是遇到梅姨,三十好几的人了,在梅槿面前还像小孩子一样,毫无威严,云秋染暗自摇头。
顾惜朝和老夫人等人微微松了口气。
湖兰刚刚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下一秒却听见云中鹤的声音,汗毛一下就竖起来了:“打板子便打板子吧,有些问题得问一下,打多少下?谁打?”
打板子这种东西也是有技术的,同样的二十板子有的三天就能下地走路,有的要足足养三个月才能养好。
“我看这小丫头身子骨挺弱的,打多容易死,不如就打三十个,至于打板子的人选定是不能在南国侯府选了,那……”云中鹤看向墨慕白,笑道。
墨慕白接话:“军中有专门执行军法的,墨城你去叫去,速回。”
湖兰后背止不住的冒冷汗,若说之前她还存了一点侥幸,现在云中鹤和墨慕白的话便是彻底绝望了。普通人打二十大板就能疼过去,三十大板打完人都没了半条命,再者军中执行军法的人个个都是下狠手,身强力壮的男人都撑不住何况她?
想到这,湖兰再也沉不住了,“砰”的跪下开始求饶:“墨将军!墨将军!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老夫人!世子!救救奴婢!”
然而没有一个人理会湖兰的哭喊,就连杜泠也自身难保,她若求情她们二人都得搭进去。那个人完全不救她,甚至一句话都未帮她说过……
本来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没有死伤没有陷害,只是将梅槿推入荷塘,怎么,怎么就能让湖兰替她遭受这么大的罪呢?
越想越无助,越想越害怕,杜泠眼泪落的越来越多,最后也止不住抱着湖兰双双哭了起来。
但是这时候哭不会有人觉得她柔弱,在墨慕白强大压抑的气场里,哭闹只会增添众人的烦躁,而不会让人怜惜。
有一位夫人受不了这气氛了,壮着胆子找理由离开。墨慕白对此并没有什么表态,其他人心中松了口气也纷纷效仿离开。墨慕白就坐在那里和梅槿说话,无视南国侯老夫人,世子,还有他身后的楚莫云中鹤云秋染南清……
他真的是目中无人只有梅槿。
老夫人和顾惜朝脸色都一样的难看。老夫人在心中怨恨墨慕白等人欺人太甚的同时对这个不识大体的儿媳有了不小的意见。
顾惜朝坐在一旁双手握拳,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秋染看完前面四位长辈疯狂秀了一波恩爱,转头对一直不说话的南清轻声道:“今日这一闹咋们尚书府和南国侯府就要结怨了,你……”
南清笑笑,安抚的拍拍云秋染的肩:“放心,我本意就不愿再和南国侯府来往了,这次正好了结了。”
“当真是你真心所想?”云秋染挑眉。
南清点头,认真道:“当真我真心所想。”
“那就好。”云秋染狡黠一笑:“那对付杜泠我就不会有顾虑了。”
墨城不过两刻钟便来到了,他带来的那个人果真是有手艺的,湖兰被打个半死不活,偏偏总是吊着一口气死不了又晕不过去,每一板子的痛楚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完。
画面太过血腥,将杜泠吓的哭都哭不出来,宛如一个惊弓之鸟,缩在顾惜朝怀里瑟瑟发抖。
老夫人早就盛怒之下甩袖离去,走之前她想骂几句,话到嘴边看到墨慕白的眼神,那些话不得已咽下去,憋着口气离开了这个院落。
南国侯府和将军府尚书府彻底闹翻轰动了泷城三日。
也只是三日,三日后墨慕白就派人平息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