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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腾之上 第一卷 第14章:平安返回

太阳即将消失时候,其他猎户都已经回到了集合的地方,就只等水根和陈子卬过来,只要他们回来猎户一行就能回家了,不过这一等就长达半个时辰。

“陈子卬回来了!”

陈子卬在林间一露头就被眼尖的顺子发现,与陈子卬同岁的他现在已经开始了他的狩猎生涯。

一群猎户动身围了上去从陈子卬背上接下来受伤的水根,水根原本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这时已经被苍白代替,原来鬃熊的最后一击土石砸断了水根的左小腿。

“这是怎么回事儿,水根你遇到了什么?”

水根眉头紧皱,与子卬对视一眼后说到,“没什么,阴沟里翻船了,遇到几只豪猪。”

在回来的路上他与陈子卬商量好,如果其他猎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两人就把这个秘密先藏起来,所以在其他猎户没有张嘴之前两人都会保持沉默。

“辛亏图腾眷顾,遇到了子卬,要不然,今天我这小命就丢在里面了。”水根勉强咧嘴一笑。

“水根大哥言重了。”

与众人简单讲述了编织好的自己和子卬的经历后,众人帮着收拾了水根的东西,然后轮换着把他背回村,在村口散了后,陈子卬送水根回去。

拖着疲惫的身影一行人回了村,可虽然疲惫,但每个人眼里水根死里逃生在他们心中产生的兴奋和陈子卬暴揍豪猪带来的冲击统统让他们热血沸腾,所以自打进村遇到的第一个人开始一直到各自回家,嘴里说得都是这两件事。

“这是怎么了?”

对吉祥老爷子两人没有撒谎,交待了事情的详细经过以及两人在森林里的异常见闻。

吉祥眉头紧锁,刻着岁月沧桑的双手放在桌上托着下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事先不能说出去,免得大家恐慌,至于兽潮,明天我进山看看,现在先看下你的伤。”

躺在床上的水根左腿搭拉在床沿上,裤腿外早先渗出的血已经凝结变黑。吉祥起身过来出手小心翼翼地剪开水根的裤子,清洗干净腿上的血渍把伤口慢慢露出来,然后用手轻轻地摸着小腿好像在观察里面的骨头。

“伤口不碍事,只是这小腿胫骨断了,得在家好生休养一段时间。”摸了一会儿后吉祥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在他眼中这样的伤应该属于猎户的日常小伤吧。

吉祥够稳重老道,所以即便是自己的独子受伤也还是没有慌乱,但是,水根的伤却急坏了他的母亲,手里攥着一块脸帕在屋里焦急地来回踱步,一听到水根腿断了便连连叹息,嘴里念叨着些听不清楚的话,陈子卬站在门口,也只能勉强听见她的未音,“那就在家里好好休养一冬,不要再出去…”

“娘,不用太担心,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水根得到父亲的诊断结果后也就安心接受了,抱着脑袋躺在床上,“娘,快去做饭吧,子卬背了我这么久应该饿了,今晚就在咱们家吃饭。”

“嗯,是要好好感谢一下子卬就你一命。”水根母亲就是属于典型的乡下老实女人,听见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说着同样的话她也就信了,张开骨骼粗大的手指着陈子卬说到,“子卬少爷真是好心肠!”

“阿姨您言重了,上次要不是吉祥叔叔救我,那还有我啊”

吉祥摇头慈祥的一笑,“感谢图腾佑护!”

陈子卬咧嘴一笑,“感谢图腾!”这个时候的他突然有一种稍纵即逝的感触,他和水根两次遇险竟然如此巧妙的交织在一起,难道真的有一种冥冥的力量在引导他们的命运吗?

水根母亲做饭去了,吉祥和陈子卬聊了几句家常也出去了,屋里留下陈子卬水根两人。

“子卬,明天你要去吗?”

“嗯,”陈子卬缓缓地点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决定不是为自己而做,有了责任感的同时竟然有些压力和担心,顿了一会额儿后他继续说到,“我想吉祥大叔就不要去了,万一被他们发现,吉祥大叔很难逃跑。”

水根沉吟,“也对,父亲毕竟不像以前了,虽然这事有些难为你,但为了大家,还是要拜托你去探查一番”

“这是我应该做的。”打定主意,陈子卬也就不再胡思乱想。

“对了,我担心留下东西做标记会被他们发现,就用小刀在沿途留下一些小小的标志应该可以帮到你,我在路上那些比较关键的位置处的石头或者树上都用刀划了十字,仔细找找,它们可以带你找到他们!”

“嗯”,陈子卬点头,脑袋里和水根一起返回的路再次浮现,与此同时,年少的幻想经不起挑逗似的,自己孤身上路背负使命的一幕也浮出脑海,好像是个行侠仗义的大侠一样的自己除了使命感带来的沉重外竟还有一丝骄傲和一分迫不及待。

这时吉祥进来了,抱了一块不小的砖头和几块竹板进来搁在地上,翻箱倒柜一会儿后找了一块白布和许多布片出来,然后用白布把石头包起来,再用布片把石头系在水根的脚上。

“大叔您这是要做什么?”吉祥不语,陈子卬继续看着,过了一会后又问道:“水根哥的腿断了这再被石头拽着,不会出问题吗?”

“哦,你说这个啊,这是怕断掉的骨头茬继续戳伤血肉或者筋脉。”吉祥回头陈子卬说到,仿佛是在干一件和吃饭睡觉一样稀疏平常的事情般不动神色。

一边说着,吉祥又给水根腿上包上药草,“先用药,让腿里的经脉血管长好,也就两天时间,然后再接骨,用竹板把腿固定起来,这样等腿长好之后就不会有其他大问题。”

陈子卬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嘴角随即咧开,“啊,这样啊…”

这时水根母亲过来叫陈子卬吃饭,顺便给水根端过来饭。

“子卬,你快去吃饭吧,我这已经没事了。”水根手一抬给陈子卬示意,然后顺手接过母亲手里的饭菜,看来,累了一天的他也饿了。

陈子卬虽然理解吉祥说的话,但是毕竟是首次接触伤筋断骨的实例,所以还是很不放心,他三步一回头看着水根,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实现里,“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啊。”

“走吧子卬,打猎的人哪个身上不带点伤啊,我这右腿以前也断过,比他严重多了,这不也好了吗。”

吃饭时候和吉祥吉祥聊天。

“咱们这里没有医馆,猎户受伤后都是自己治病吗?”

“虽然没有医馆但村里还是有些人会看病的,有的猎户们不仅是打猎的好手,看病也行,像水根这种伤还是可以治的,有的猎户老了,打不动猎了,就给村里人看看病,每天捣捣药草之类的换口饭吃。”

陈子卬点点头,心里暗赞一声这些聪明的猎户,然后继续吃饭。

“吉祥大叔,明天那事你就不要去了,水根哥这样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我去就行了。”陈子卬放下饭碗像个大人一样一本正经地说到。

“哈哈,虽然我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但毕竟还是有些经验的,这种事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陈子卬看着吉祥那副不为所动的表情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思索了一会儿他灵机一动,“大叔,这次不是和动物打交道,是和人,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和水根大哥担心你,还有就是,我已经接受了传承,这事交给我应该没问题。”

吉祥突然放下碗筷,“什么,你已经接受了传承?”

“就上次,误打误撞送我进亡灵洞救命没想顺带着就接受了图腾的眷顾。”

吉祥花了不短的时间才理解了陈子卬的那句话,微微失神后说到:“…这样也好,也好…虽然有约在先,修士不能进山,但你这样…算不得违约”

“为什么修士不能进山?”陈子卬一愣,转念就联想到了家里的陈家兄弟几人从来没有进山狩猎过,所以一次也没有得到过兽王的称号,他还以为是为了公平起见不让他们参加呢,原来还有这样的约束条件。

“这还是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说是人族修士不得进入山里大肆杀戮动物,山里的厉害的动物也就不会出来祸害人类…这个规矩已经保持了好久了。”

“那为什么还会有兽潮呢,不是说不能出来祸害人类吗?”

“兽潮,来了不少次了,但却不见得能彻底摧毁我们,就像我们在山里打猎多少年了却不见得动物绝种,这是同样的道理。”

这一刻陈子卬想了很多,抛开什么天地平衡规律不谈,一些不可思议想法在他脑海浮现,但最终只有一个很符合他这个年龄段的爱幻想的想法成功占据了他的脑袋,“深山里该不会有动物成精了吧?难不成是它和我们人族前辈定下的规矩?”

吉祥没有为他这个想法吃惊或者好笑,他摇摇头,眼睛直视屋外,“谁说得清呢…”

吃过晚饭陈子卬告辞回家,吉祥想挽留他再待一会,可陈子卬怕母亲担心就及时告辞,临走时候他和吉祥说定,保持这个秘密的同时自己明天独身进山。

在村里疾驰不一会儿,陈子卬到家了。

陈子卬到家后第一时间没有去见母亲而是溜进自家后院刷洗一番,换了衣服才进去见母亲,他还特意叮嘱刚刚碰见的几个见面就问这事情的家丁不要将此事传到母亲耳中,但没想到的是,消息跑的比他快。

看见陈子卬进来,刘玉蝉立马围了过来检查他身体,虽然自己清楚地知道陈子卬已经接受了传承但出于人母的爱子之心她还是从头到尾看了陈子卬几遍,然后又叫陈子卬把事发经过再说了一遍。从别人嘴里听来是一回事,听见陈子卬自己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母亲把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造孽啊…水根怎么了,严重吗?”

“左小腿折了,不过他们都说不严重。”

刘玉蝉点点头,“猎户们受伤是常有的事,既然他们说是小事那就应该没问题,你明天不出去的话就带些药过去给水根吧。”

“好的,不过要等我回来再去!”

“还想出去浪啊”,刘玉蝉假装生气地皱起眉头,“今天早上陈泰找你没找到,托我转告你,说你已经是修士了,不能再进山打猎,如果是想玩倒是可以,不过不要主动招惹那些动物。”

陈子卬小脸一黑,很委屈地抱着母亲的胳膊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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