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广王消失在雪中,张大财主心里一阵后怕,想着他说的那句“他日我还会和你相见”不由毛骨悚然。他一个阎王,我再次见到他那不就是死了吗……
“那个,今日在场的各位,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千万不要向其他人说起,若是说了出去,老夫查到一个就让你永远都说不了话,听到没!”张大财主挺了挺肚子,用手指了指众随从,又笑嘻嘻地对刘玄极二人恭敬说:“刘公子,今日你让老夫大开眼界,你这个好兄弟老夫交定了,你也别推辞。当然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你和你娘子也别说出去,都是为大家好。”
刘玄极本要推辞,冬青却在一旁抢先说道:“不会的,我和相公都是本分人,不会乱说的,相公能交你这样的兄弟,也是他的荣幸,小女替相公谢谢张大财主!”
冬青突然抢到他前面把话说了,他还一脸惊讶看着冬青。其实他不知道,冬青是为了他好,来年秋天,冬青若要是被牛头马面带去了地府,他又是孤苦伶仃一个人了,没有人会帮他一把,他再怎么穷也只能忍饥挨饿,现在张大财主这么恭敬的想要跟他做兄弟,那还不赶快答应了,日后他一个人在人间也好不被别人欺负,饿了也有张大财主照顾啊。
“既然我家娘子都同意了,我也不再推辞了,张大财主,刘某能做你的兄弟,真是莫大的荣幸!”随后刘玄极便深深对张大财主弯下腰做了个辑。
“好兄弟!哈哈哈……”张大财主一听他们夫妻二人都允诺了,心里暗喜:这刘玄极手上有能降阎王的法宝,他娘子又是医术高明,正好能为我所用。
此时在站在旁边的张小凤嘟着嘴道:“爹爹和刘阿哥做了兄弟,那他辈分不就比我高了,以后他还愿不愿意跟我一起玩呢……”
“哈哈哈……愿意愿意!小凤你随时来找我随时都愿意!”刘玄极也爽朗地笑起来。
突然,冬青轻声喊了一声“相公”,就晕倒在雪地里。
“娘子,怎么了娘子!”刘玄极一看冬青嘴唇微微发白,有点不知所措,一把抱起冬青就往家里跑。
“贤弟!贤弟!你别慌,我这就差人去请这一代最好的大夫!且好生将弟妹照料好。”张大财主一看也有点慌,可别再出什么事情又把哪个阎王招来了,自己一把年纪可受不得这么多惊吓。
“来啊,咱们也先回府上,你们几个快去请大夫!要快!我弟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把你们的头砍下来!”
“是是是……小的们这就去请大夫!”几个随从一边回应一边飞快地跑去。
“小凤啊,你也跟爹爹回去吧,以后再出来找你刘阿哥玩,直接出来就是了,别瞒着爹爹,爹爹见不着你很着急的。”张大财主拉着张小凤的手,便起身回家。
“好的,爹爹,可是刘阿哥的娘子怎么突然昏倒了,没什么事情吧?”张小凤双眉紧皱。
“别担心,看他娘子身体瘦弱,估计是在外面呆的太久身体吃不消了,等我回到府上,再差人送些人参鹿茸过来给她补一补,你看他们已经去找大夫了,别担心。”
张大财主一行人便踏着积雪回去了。
屋内,刘玄极眼里噙着泪水,握着冬青冰凉的手,欲语又止,哽噎着说不出来。
娘子,你无论如何也不要有事,虽然我知道你不是凡人,但是你对我这么好,不嫌我穷,处处都为我着想,我不会怪你的。我刘玄极今生就认定你了,就算你是鬼,我也要在明年高中状元后来娶你正式成为我的妻子,给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想着想着,刘玄极轻声哭了起来。
“来了来了!”刚刚跑去找大夫的几个随从一眨眼的功夫就赶了回来。
只见他们几个人架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冲了进屋。
“黄大夫,快请你给我家主公的弟妹治病!”众随从是连着这白发老者的藤椅一起搬来了,都纷纷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对这白发老者恳求道。
这黄大夫一身浅黄色绒衣,缓缓从藤椅上走下来,轻轻一笑道:“我当是什么急事,正在打盹呢就被你们几个黄毛小子连着藤椅都架过来了。你们且让开,让我为这姑娘把脉。”
众随从一听慌忙让开,这黄大夫慢悠悠走到床前,伸出苍老的中指和食指搭在冬青的手腕上,闭上片刻,先是一惊,眼睛突然睁开,后又是哈哈大笑。
刘玄极和几个随从没看懂这是什么情况,这大夫靠谱不靠谱,怎么还给人把脉还笑起来了。
“大夫,我家娘子究竟是怎么了?为何突然昏倒在雪地里,还望大夫别卖关子有问题尽管讲啊!”刘玄极忍不住, 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喊道。
那大夫缩回了手,给冬青盖上被子。又转过脸对刘玄极说:“恭喜你啊小伙子,你家夫人有喜了!”
“什么?真的吗!”刘玄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要有孩子了?
“嗯,不错,我给你夫人把脉时,确实有喜脉,只是还有另外一件事,我想这些外人回避一下,我单独告诉你。”那大夫摸了摸自己的白色山羊胡。
众随从一听,没等刘玄极张口,便自觉地走到屋子外面,小心翼翼关上了两扇朱红色的门。
“小伙子,你夫人的脉象,非同一般人,不知你可知道?”那大夫闭着眼道。
“这个……大夫,小生知道,我娘子本身不是此处人,是川西一带的,小时候受过惊吓,一直都没有办法治,脉象不同于我们也是正常的……”
话还没说完,那大夫瞪了刘玄极一眼,随后说道:“唉,真是造孽啊,小伙子你既然不想说破,老夫也没必要说出来,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夫人不是一般人。”
“大夫,还望您别说出去……”刘玄极悄声对那大夫说。
“老夫一把年纪,说给谁听,既然小伙子知道,我也不用劝告,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那大夫说罢,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继续说道:“这颗药丸,是普通的补气血用的药丸,你夫人是最近没有吃好,加上已经有身孕,在雪地里呆的时间太长,才会突然晕倒,并无大碍。吃下这颗药丸,晚上就会醒来。”
“谢谢大夫!”刘玄极接过药丸,扑通一跪,泪水忍不住奔涌而出。
那大夫没有理会刘玄极,高声喊道:“你们几个黄毛小子进来吧,把老夫从哪抬过来的再给老夫抬回哪里去!”
几个随从便马上跑进来,那缓缓坐上藤椅,几个随从等他坐稳了便抬起来跑了出去,来去好像一阵风。
“娘子……谢谢你……”刘玄极关上了门,脸上又有笑容又有泪水,不断拿袖子擦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