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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里姑娘 001章 醉酒书生

“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已经第七次进京赶考落第,刘玄极再也没有信心去赶考,彻底没钱了。

在福灵村,三岁小孩都知道刘玄极家穷得要命。

为什么说穷,家里就四面墙,屋顶是茅草,烂了就去后面荒山割了盖上去,门都是用茅草杆编的,做贼的路过他家门口门开着都懒得进去。

起初这人家也不穷,父亲是个做生意的,卖点字画日子过得挺舒服,母亲死得早,听说是生这个穷书生的时候难产死的。

这个穷书生,原来也不叫穷书生,村里人都叫他刘公子。此人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身材高挑,父亲又很是疼爱儿子,卖画挣点钱都给他儿子花。

只是后来,他父亲也没了,在一次收摊回家的路上,一伙强盗给他父亲杀了。

他父亲原本让他好好学习考取功名以后好出人头地,他也没让父亲失望,从小苦读诗书,成绩优越,闲暇之余还喜欢学父亲画画。

家底原本挺殷实,只是他一来没工作,二来每天都在苦读诗书来往京城赶考,几年过去了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也就剩四堵墙没人要。

老百姓一辈子辛苦劳作,都指望下一代能考上状元,这是唯一的出路。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些状元位置都是被贪官们定好了,谁给的钱多,谁就能当状元,现实的很。就连京城外王财主家的儿子王二傻都中了状元,钱多嘛,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鬼都不来推。

他花了身上最后的十文钱,在城外的酒坊打了一坛桃花酿,边饮边唱,“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我刘某,苦读诗书十载有余,进京赶考如今已是第七载,不说才华横溢,也是饱读诗书,奈何这世道,贪官横行,金钱王道,我读这圣贤书,所谓何事呢?就算考取功名了,我刘某也不愿与这等奸人为伍,倒不如饮酒取乐,快哉快哉!”

迷迷糊糊,路也乱走,身无牵挂,何处不能行。

也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到处都是凸起的山丘,笔直的立着墓碑,某某某之墓。

刘玄极举起酒坛痛饮一口,大声吼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坟山吗?!我刘某十年苦读的诗书,就让它在这坟山死去,化成灰烬吧!”

吼罢,他便将酒坛往草地上一扔,把书篓里面的书尽数倒出,恰好有一处新坟刚刚有人烧过纸,有丝火星,他用毛笔引来火,往书堆里一扔,火焰便在书上乱窜。

倾尽韶华时光,倾尽所有家产,换来的竟是一堆灰烬,刘玄极不禁苦笑,读书有何用。

此时天色已暗。

火焰映着刘玄极沧桑无奈的脸,格外刺眼。他呆滞地盯着火焰,任凭山风吹乱他两耳旁的头发。

他突然一怔,好像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胸口,缓缓掏出一张褶皱的纸,借着火光摊开,是一幅画,画着一个穿着红色纱衣的姑娘。

“你陪了我也有好几年了,我朝朝暮暮除了苦读诗书,脑子里都会浮现你的面容,虽然你我只有一面之缘,我只是一个路人,你也不会想起在哪见过我。但那时你真的很美很迷人,我不禁画下了你的面容,如今你不知道在何处做何人的夫人呢。”

画里的女子,纤秀的身材,婀娜多姿,一身红纱,眼神似忧郁似羞涩,画的栩栩如生,不得不说刘玄极的画工很好。

山风吹来,饮酒正酣,刘玄极也有些醉了。

他倒不怕这漫山遍野的坟墓,因为他和死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今晚醉过,明朝吃的都没有,就算被山上的豺狼吃了也算了。

睡意昏沉,只有山风怜人,轻轻地从他身上拂过。

“公子,公子……”清甜的声音穿过刘玄极的耳朵,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个熟悉的脸在他面前,眸子清澈如湖水,肤似凝脂,两颊桃红,笑靥如花,分外惹人爱。

“你是?”刘玄极有点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公子,我叫冬青,这里是我家,晚上同阿妈出去坟山那边采药,发现公子烂醉在那,恐怕公子被山上的豺狼吃掉,便与阿妈将公子抬回了我家。”冬青的声音清脆如黄鹂。

刘玄极想起身,动了一下,却头痛欲裂,只好扶着头,坐在床上,双手作揖道:“感谢姑娘出手相助,刘某一条贱命,就算是被豺狼吃了,也算是给豺狼充了一顿饥……”

“公子何出此言?人都是拼命的想着生存的,为何公子这么看轻自己?”冬青缓缓坐下,一身红纱隐约透着肉色。

“这……一言难尽啊!我刘某苦读寒窗十年,进京赶考七年,一年都没有中状元,年年如此,如今家徒四壁,又有何可以活下去的勇气呢?与其受这般折磨,不如死去罢了。”刘玄极望着床上的轻纱,双目无神。

冬青轻轻拿起一张纸,铺开却有丝害羞,低声道:“我在公子身边,发现了这幅画,公子画的是我么,我们何时见过?为何公子把我画的如此之像,依我看公子的才华,考取状元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啊。”

刘玄极一愣,难怪看着这位女子这么眼熟,却一直想不起是哪里见过,原来是画里!他数年前曾在京城外见过一眼的女子,居然现在出现在他面前,还救了他,这是做梦吗?他不禁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好疼!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噗……公子你这是何故?为何无端掐自己一下?”冬青见状掩面一笑,红纱遮着清秀的脸,格外迷人。

“哦哦,刘某……恐以为是喝多了桃花酿,在梦中梦到姑娘了呢,没想到是真的,这幅画确实是鄙人画的。曾在几年前,鄙人进京赶考,路上遇到姑娘在河边散步,优美至极,不禁画了下来……姑娘不介意吧?”刘玄极有点不好意思。

“呃,那公子大概是认错了,我和阿妈一直在川西一带行医,最近京城有瘟疫,我和阿妈便来这边行医,不曾在数年前来过的。不过感觉好奇怪啊,居然有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今天还在这遇到了画像,要是能见到就好玩了。”其实她清楚,这就是她,只是她不愿意说,只是她不记得见过他,就算见过,也无缘多说一句话。

她在三年前一次出去采药的路上,遇到一群强盗要蹂躏她,她没有让强盗得逞,在坟山的墓碑上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