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风悠悠醒转后待看到眼前所站之人后,立马起身参拜。
那人任陆清风施为完毕后才开口一声叹息
“陆清风,你现在可否猜出此次试炼之果?”来人正是从马车上消失的白鹿洞的那位长老。
陆清风抬头看到对方紧闭的双眸时,惨笑一声道
“弟子无能,有负师门期许!”他听到对方从唤自己小友变成直呼本名时那还能不知。
“唉!此事你所为当真是大错特错!天地君亲师,你为了本门将来的清誉防患于未然固是没错,但我白鹿洞中授受门徒却首看对方之人的孝道,忤逆伦常乃我门中大忌。你若是回家后能一心苦劝乃父也是尚可,到最后揭发乃父之举时也将是情之所迫,逼不得已。可你偏偏私心作祟只为求保全自身,非等到事情全然不能挽回之时才赶回陆家,全然不顾一点父子之情。此事又怎能欺瞒住我等仙门!”
陆清风直听得冷汗直冒,没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手脚居然都被对方看在眼中。连忙双膝跪地口中称罪不断。
那白鹿洞中长老冷然不动依旧任其施为,直等到陆清风磕的头破血流,额头上渗出缕缕鲜血之时,才悠悠开口
“但总算念事起也是出自你对于本门的一片忠心,你此次又尚是初犯。而我白鹿洞又是一言九鼎,承诺之事绝不会食言。但你若有下次,必将逐出师门”
说到这里,那长老轻拂一下颌下三寸来长的胡须,待见到陆清风跪地口中连呼起多谢师门鸿恩,必不再犯之语后又道
“小友虽然身处此处但一举一动,仙人神念皆是洞若观火。按理来说,小友犯下如此大错,试炼已算失败。但此次直至事情终了,仙人神念却与我等不开一语。到最后离去后,也没有定夺此事。”
陆清风听的心中诧异不已,但不等陆清风开口发问,那长老又再次拂须说道
“之前也曾有几次我门中其余几位仙人飞升所留神念布下试炼之事,但无论试炼成败与否仙人神念总会宣布结果,像这样事了之后仙人神念一语不发之事可说是罕见之际。后来我和诸位长老翻阅门中诸多典籍才有所推断。小友祖上必是这位仙人的一脉后人,仙人神念顾念血脉之情才有此举。只要你从今之后改过向善、多积功德,必有机会再重获仙人神念垂青”
陆清听到此处心中震惊不已,我祖上中居然有一位是仙人后裔,是父辈祖辈?还是更久远之前?
他急忙开口道
“弟子今日深悔当初,从今之后必不负门中期望,勤立功德以报师恩!长老可知弟子那一辈祖上乃是仙人一脉?弟子今后又该何去何从?”
说到最末一句时他思及日后的处境,心中担忧不已.
那长老见他这等情景,微微一笑道
“修道之后就要断去肉身尘缘,这位仙人又飞升许久,后人之事已难得知了,小友若是日后有缘或许便能知晓。而关于小友今后之事,我和诸位长老商议后已有决断”
说到此处他忽然面容一板,开口肃容道
“陆清风,本人白鹿洞南松子长老现代掌门谕令敕封你为本门中入室弟子,现随我前去白骨地忏修己过、累修功德。还不速速领命?“
陆清风听他说完之后,连忙跪地叩头领命说道“弟子谨遵掌门法旨。”
南松子见他领命之后依旧不敢起身不由笑道
“好了,你起来吧!你且牢记,从今修道之后就万不可再轻易下跪了。莫要耽延,快随我动身吧!诸事详情,路上我再与你细说就是”
陆清风听后明显迟疑了一下但终是忍不住开口道
“可这里……马,祝俩位师兄又该……”
南松子没等他说完就一下打断,语气变得严厉之极的告诫道
“修道修道,既然想由凡成仙,岂可再贪恋这俗世的一切。你现在心中所舍不得的这些,他日你就明白都不过是些俗物罢了。”
然后又傲然开口
“修道无长幼,达者为先。固念你尚算凡人不懂我白鹿洞中师规,此事我且不责你。我白鹿洞中弟子辈分由低到高分别是记名弟子、入室弟子、亲传弟子、精英弟子以及首席弟子。你你现在既然已是入室弟子的身份,而白鹿使于我门中只能算是记名弟子,再万不可称呼其为师兄,免得贻笑大方。至于你俩,身为我白鹿书院的白鹿使居然受区区凡人蒙蔽,真是该罚。从此你俩需再满六年后才能正式入门,此间事了给我立刻动身”
南松子说最后一句之时,陆清风这才发现马文斗与祝阳二人不知何时已跪在远处,在南松子终于对他二人开口后连忙跪地称罪谢恩。
陆清风没想到自己自己只是稍起贪念就被这南松子长老洞察。眼中流露出一丝惶恐,但立马被他压了下去低头应是。他完全想不到自己随口一句搪塞之话,居然造成眼下局面。
但他低头后却未发觉南松子此刻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眼下已经看到他想要的结果,陆清风之前所做的决断在门规来看自然是错的,但确令他和诸位长老心中很大加赞赏,此子如此心性修道之后必有所成。但更因为如此,他才更需要惩戒陆清风。只有对门派忠心的弟子才值得门派对其加以扶持。现在所做这些就是为了潜移墨化之中树立起他对门派的恐惧和认同,忠心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才能扎下根来。
恩威并重,才能御下。
而马,祝却是遭受了无妄之灾。虽然他们的确是受到了陆月明的欺骗,但他们的情报却完全是依赖于白鹿书院。在这情报不真的情况下,他们能做出那些决断,已经可以算的上难得了。
待马、祝二人跪谢完毕抬头时却发现,陆清风正大着胆子跃上一朵白云之上,待其站稳之后。白云上早已站着的南松子长老喝道一声“疾”字,那朵白云便犹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升上高空向着远方而去。直余马、祝俩人相视默然
三日之后,马,陆俩人也终于起身离去。白鹿使在一处地方停留的时间是有一定的时限的,之后便必须启程去往下一地。
而陆家诸人也在此期间也曾多次登门想来道谢,但都被他二人拒之门外后。这次陆家之行,不但没有得到预想时的结果反而受到了师门的严惩,连带着自然不想再见陆家之人。他二人在极力处理完在青州府的诸事后也终于离开了这日后他们想起每每便难过不已的地方。
而在他们离去后的第二天,陆无当终于佯装苏醒过来。
这几日夜间他不辞劳苦,犹如做贼一样出外探听诸项情报,也许原先凭他的身体状况极易被人所发现。但是现在陆无当想到此处苦笑着看着自己的右臂上方,在其上居然有一块云雾状的暗红色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