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长虫”一样的人物自然就只有是陆无当，而在那刻骨铭心的痛苦里，陆无当终于察觉到了对方之前那句话当中的那一缕深意，可惜他已反应迟了！

不停抽搐着的陆无当看到他的面前一双青布圆口鞋，鞋面上不粘一粒灰尘，在其上上有一人正蹲于他的面前，唇红齿白，笑嘻嘻的嘴角，正是个俏少年郎模样。

“什么样的感觉？会痛吗？不，还不算，只不过是皮肉之刑的骨碎而已，若是让你尝尝神魂……”

“闭嘴！”

少年话说到一半时被一人开口打断，但出声的却不是陆无当，与此同时一团金光照向陆无当身上，一股熟悉的温暖感觉弥漫开来。

金光照身后，陆无当立即觉得痛苦稍减，同时菩提镜里陆无当也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他的双腿膝盖以下的骨骼已经全部粉碎。

“师父！”陆无当哑声出口，声音干涩而又虚弱。

后来出声的人，正是自己的师父，相熟那团金光也正是青草和尚的手段。

“我当初果然是没有看错你，数月不到，你就迈步进先天了，我心甚慰呀！不过你是用那《流臂寰宇真经》的功法中的寰宇真气晋升的吧！”

“不敢对师父相瞒，徒儿那日和同门被困雪中，内外交困，好不容易熬了过去，没想到机缘巧合，居然成了先天。至于为什么是寰宇真气的路子，徒儿也是不解，如今师父在此，也正想要向师父讨教！”陆无当这番话说的结结顿顿，额头上的冷汗滚滚如豆珠一样不断渗出。这不是他因为心虚才这般不堪，碎骨之痛虽然被金光缓解一些，但也切切实实还在他身上纠缠不休。

“也不用解释什么，成了就是成了。世事本就无定，不过你就不好奇你的伤是怎么来的吗？”青草和尚对此也无意见，就好像他这事只是用来打开他们之间的话匣子罢了。

“莫非是弟子走火入魔了？”陆无当不确定的说道，但他心中已有所定见。

“不，是我叫人捏碎的。”青草和尚忽然说出答案。陆无当即便之前已经猜到了，但也在亲耳确认后也不由为之一愕，脑中思绪百转。

“是我亲手捏的哦！很仔细的，一共捏了十四次，保证找不到一块指头大小的。”那少年也不甘寂寞的接话道，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仿佛之间说的只是一件家常小事而已。

“其实在我这些年收的弟子里，我最看好的就是你。虽然你修为是入门最差的那一个，但相反你的可塑性却是最高的一个，但为师现在才发现平日只关注你的天份了，你不如猜猜为师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陆无当愕然，没有想到青草和尚居然会对他有这么高的评价，但这绝不是什么好事，越接近太阳就越容易被其灼伤。

“师父这么做，自然有其道理，想必一定是为了徒儿好才会如此。若让徒儿来猜的话，莫不是是因为……”陆无当话说到这儿忽然不语，头部微微侧向那少年的方向。

“无妨，他是你的师兄，也是当事人之一，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无需顾忌什么。”青草和尚显然洞察了他的想法，很默契的说道。

师兄？当事人？陆无当面上不露，心中却在快速思算。

“我不清楚其中究竟，但我却认为师父是用此法助我了悟顿渐合一之道！”陆无当沉声开口。

“是极是极，我果然没有收错你呀！徒儿你可知道什么是六神通？”青草和尚露出“欢喜”的神色对他说道。

信你有鬼！陆无当可不相信他露出来的这幅模样。

“六神通，莫非是识境六重的六神通。”陆无当倒也了解一些，先天之上就是识境，识境六重，分别对应一重神通。

“错了错了，他们都错了。”青草和尚摇摇头，“以为升了一重识境就是会了一重神通，真是可笑，以偏概全，莫不如是。”

“开了六识还算不差，居然妄言已成神通，真是井中望月。”

最后说这话的，不是青草和尚，而是那为少年，嘴角此刻分明带着不屑。

陆无当心中一动，莫非这识境六重中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境界吗？”青草和尚忽然发问。

陆无当听得奇怪，又带着一丝茫然道；“徒儿现在的修为不是初入先天吗？”

这分明是极其正确的答案，但陆无当此刻却犹如惊弓之鸟，极不肯定的说出来。

“先天？鼠目寸光而不自知，你现在的境界已经是识境了，知道吗！而且还是识境二重！”青草和尚恨铁不成钢的对他开口。

虽然这答案在之前一连串颠覆下他的心理已经有所准备，可他真的听到耳里后，还是感觉，还真是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就已经迈入识境了，还是识境二重！

“师父莫不是在说笑？”陆无当强笑道。

“是了，是我说话没有条理，之前你还是识境一重，突然跨越一重境界，难怪你不相信。”青草和尚了然的点点头，似乎是自省到了自己刚刚言语的冒失。可陆无当却更觉得匪夷所思，什么来由，为什么我更加没有懂，怎么着我之前就是识境一重了，我怎么着就是不明白尼，可陆无当此刻却又隐隐相信青草和尚所说，毕竟对方此刻实在没有拿他开涮的理由，也没有必要，略施手段就可以炮制的自己要跪地求饶，还耍这些手段做什么。这当中一定有什么理由，陆无当已经察觉到其中的蹊跷，可他却是百思也难解，而且碎骨的剧痛还在潮水般涌来，他想在其中保持注意力，去专注的思考，真的是千难万难。

“求师父解惑。”陆无当不再做这些困难的思考，直接舍下已经没有的面皮开口讨教。

“佛法神通有五眼和六通俩说。五眼有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五种；六通则是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漏尽通六种。这些你且记好了，其后我问你，你可知道修佛从那里修？”青草和尚似乎颇为“宽怀”，听闻陆无当的求教之说后直接就为他释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