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阴云遮盖着一座小城的左右方圆,在这座小城外的乱藏岗处,一队人披麻戴孝、吹吹打打的一会后,将一棺材准备下葬。可在这棺材的上方,一道透明的近乎虚幻人影却在这飘来荡去,可诡异的是周围的那些人却好像无视了这些,又或者说是根本就看不到一样,因为这道人影就是一个鬼魂罢了。
终于伴随着最后一锹的黄土落下后,那些人便开始走的走散的散,而这道人影在一阵轻风吹过后似是觉得寒冷,一下子钻进了这棺材里。这棺材里躺着一个少年的尸体。可似是这棺材太小了一样,在入殓的时候,棺材怎么都装不下这少年的遗体:头放正了,腿只能屈着;腿放直了,头只能歪着。最终,这少年的尸身只能歪着头蜷在棺材中。
这道鬼魂正是陆无当。他一踏进那发着光芒的梦境,清醒后便发现自己落成现在的这个样子。这种变化,也是让陆无当微微一愣。平时进入别人的梦境后,他所经历的都是那些人经历过的一些生活片段,而他在其中就像一个看客在看一幅画卷中的内容一样,而他通过看完这些梦境后,就像是多了一份对方对人生的感悟一样,虽然不知道具体作用,可陆无当多年经商的敏锐感觉,清楚的知道物以奇为贵的道理,每天夜里便来到这些梦境里像看电影一样逛上几逛。
可今天他进入那异乎其他的梦境后,自己却好像是变成了这画卷中的一部分了。在刚开始他还无所谓,可刚刚一阵轻风吹过,他的透明身影居然多了几分虚幻,身体上也传来一阵古怪的虚弱之感。多年的谨慎态度,吓的他连忙钻进棺材。这棺材里也不知道葬的谁,样貌不是他过去所见的任何一人,自己和他更是没有丝毫关系。但陆无当发现每当自己飘进他身前时,自己居然泛起古怪的亲近之感,好像就是自己一般。当然若是有人能看到这道鬼魂,也会发现其相貌确是和这尸体一样。
陆无当也百般尝试过,可自己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虚影一样,碰到什么东西都是一穿而过。陆无当渐渐没来由的焦急,他发现自己即使是在这棺材里也是一点点变的虚幻。
不知不觉,陆无当犹如鬼魂一样呆在这狭小的棺材中已经一夜,终于忍耐不住,一股焦躁莫名而生,他猛的再穿出棺外。
没想到这一出来,不要紧,外界居然已经是白天。陆无当就觉得一股火焰直接在自己身体上燃烧一样,剧烈的痛苦遍布全身,身体飞快的消散,就这样消散在烈日下。
在外界,噗的一声,陆无当嘴角喷出一口鲜血,体内内息大乱,这具身体里的真气也同样开始作乱,在他体内东奔西走。
陆无当心中一紧,自己明明没有修炼,可居然开始走火入魔了。这走火人魔一般只有在修炼的时候才会发生,状况可大可小,小则元气大伤,重则当场殒命。
陆无当此刻情况便已经被反噬重伤,而且任由这真气继续发作,便有如长江东去,其势越来越大,最后便会生生被其拖累至死。
陆无当也是哭笑不得,这走火入魔,自己只是听说,可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现在又是深夜,也没发现这个异常。更可笑的是自己天天入梦就是为了窃取他人所学的一切,没想到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要被这刚刚摸到门道的武道真气所害。
就在这时,本是陆无当心中的菩提镜突然发出一阵金光,这金光本在心中,可现在居然透射到了体外,不透射到了全身内部,但只持续了一小会就消失,而且自己心中的菩提镜也忽然变的黯淡非常。但陆无当也惊喜发现,就这一小会金光照射下,体内真气再无躁狂之象,便的平静下来。
大喜下连忙按照这些日子从别人梦中偷学来的武功心得,慢慢收纳真气起来。
终于二个时辰后,陆无当终于觉得没有大碍,放下心来。可菩提镜却也恢复成了刚进寺的模样,让陆无当为这无妄之灾郁闷不已。
又过去五天,菩提镜才算恢复如初。
在菩提镜恢复的第二天清晨,陆无当睁眼后略显激动,因为今天就是他来到五台寺的第一个整月。而让陆无当激动不是这天如何特殊,而是今天他就可以去面见本寺的主持。而且是主持是主动要接见他,因为当自己剃度后第二天,曾传口信道青草和尚托其在一个月后告诉自己一件事,此事必须在心苦在这里一个月以后方可告知于他。
果然午斋之后,陆无当就被人传召到了主持所在的禅房里。
在别人牵手下的指引,心苦缓缓跪坐在蒲团上,嗅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口中恭敬道
:“心苦拜见主持”
说完合什稽首,幸好他肉眼已盲,眼神里也露不出什么破绽来。
“心苦,一个月的时期已到,今日召你来,是为了遵守对青草禅师的约定,在一个月的今天告诉你真相!”
“真相”心苦疑惑道,虽然知道今天会有青草和尚之事告诉自己,可没想到是要告诉自己什么真相。
于此同时,在离这四指山不远的一处小道上,一队人马飞速而来。每人身上皆是一身青绿便服,而胯下所骑的也都是一样的红色宝驹,样貌分外神峻,即使好像已经长途奔驰已久,除了眼中神采依旧外,身上居然还无一丝汗渍灰尘。在这队人马中央护持着一顶红色马车,马车外上一个好手居然单手就驾御着两匹红色大马朝前飞驰,握着缰绳的手上指节粗大、青筋毕露,脸上的太阳穴也是高鼓,显然是一个外家一等一的好手,而其余马上之人看上去也是个个不凡。这一批人要是让江湖的高手看到,必定都不敢丝毫大意,每一个都是武功高深之辈。
但这些人却是不时望向马车上方,偶尔一望的眼神都流露出崇敬之色,就连那其中驾车的那个好手也不例外。只见这马车后的轿顶上赫然盘坐一人,此人相貌看上去温文尔涯,白净的脸庞,颌下一缕胡须,就像一个四十多的教书先生一样。可有识之师却绝不敢小诩他,因为仔细一看,他盘坐之处却是离轿顶还有着一掌的距离,居然一直是临空跟随那马车而动。
这些人中驾车的那人不是江湖中的先天高手也是后天巅峰之辈,而马车顶上那神乎奇迹之人却绝不是所谓的那些先天高手能做到的。
而这时,马车中却传来一声女子紧张的娇呼
“快停!快停下!小姐让你们停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