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科考之后,天南从卫士长李敢手中,取回开悟剑,便径直回到王府,几天的时间,在没有踏出王府半步。
“三天时间已过,今天正好是乡试张榜的日子,却不知道我能在乡试或的第几名。”
演武堂之内,天南正在打拳练功,忽然听见贡院之处,传来一阵哄闹之声,应为距离太过遥远,他并不能听清楚内容,细细一想正好是乡试张榜的日子,便释然了。
丝毫没有意识到,正是因为他的原意导致了一场,士子祸乱的风暴,稍微停顿片刻之后,便又打起了化龙拳,根本不在意这次乡试的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王府之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还是天南的老熟人。
“小王爷可在府中?”
尖锐的声音极其刺耳,王府大门的守卫一听便知道是皇宫大内来的宦官,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当即弯身行礼。
“回禀公公,小王爷这些天,都在府内并未出府,还请公公稍后,小的立即前去禀报。”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魏忠得知天南并未出府之后,当即一脚跨入王府大门,径直往府内走去,当初这平南王府便是他参与督建,十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在建成之后,踏入平南王府。
不过王府在他的印象之中,却没有多大的变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演武堂,恰好看见天南结合着寸步和隐杀术,在演练着化龙拳,不过这化龙拳已经不是魏忠熟悉的化龙拳了,他差一点都认不出来。
早已经超过了皇宫中的一干皇子,公主。就算当年的武皇在这个年纪的时候的化龙拳,恐怕也比不上天南的造诣,不由在心中大为赞叹,一时之间居然痴了,忘记了手中的要事。
“蛟龙在天”
天南一声大喝,在空中化作一条蛟龙一般,卷起一股剧烈的罡风,凌空朝失神的魏忠打出一拳,拳劲威猛无比,始料不及的魏忠被天南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虽然不到境界远高于天南,但还是弄的手忙脚乱。
“原来是魏公公,天南还以为是宵小之辈窥视我皇家绝学,正要擒拿呢,倒是天南失礼了。”
天南装作一副诧异的模样,心中却很是失落,这“蛟龙在天”并不是化龙拳原有的招式,而是天南根据自己的想象,创出来的新招,但天南并没有见过真龙,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修炼了隐杀术的天南,六识的明锐程度要远远的高于同境界的武者,早在魏忠踏入演武堂的那一刻,便已经发现了魏忠的存在,不过是想试一试创出新招的威力,结果并不如人意。
“这,这不是化龙拳里的招式。”
魏忠早年是武皇在太子时期的常侍,终日陪伴在武皇身边,就算武皇练功的时候也不例外,对化龙拳了然于胸,一眼就看出,天南这一招并不是化龙拳里面的招式。
“公公果然好眼力,可惜天南学艺不精,不能创出更为完美的招式,让公公见笑了。”
天南的语气中掩不住的失望,年仅十六便能够根据化龙拳创出新招,虽然还略显青涩,但也足以让魏忠震撼,就算别人告诉他,他也会选择信的忽略,但这一次是他轻言所见,也由不得他不信。
可是听天南的语气,似乎还非常的不满意一般,魏忠不由哭笑不得,这还让别人怎么活啊。
“化龙拳历经千万年的锤炼,才有了今天的模样,小王爷能够在先人的基础之上,创出新招,已经难能可贵,切莫要妄自菲薄,坠了自己的势气,假以时日小王爷前途定不可限量。”
魏忠却不是蓄意的奉承,天武皇族的血脉,哪一个不是惊才绝艳之辈,当年众多皇子夺嫡,就算以武皇的实力,联合平南王天辰也只是惨胜而已,眼看一个个皇子长大,不久之后又是一片血雨腥风。
“不知公公此来所谓何事?”
宦官不得擅自离开皇宫,魏忠这一次来平南王府,定然也是肩负着使命的,天南不愿意再在,化龙拳的话题上多做纠缠,便引出正题。
“哎呦,你看老奴这记性,差一点将正是给忘了,老奴此来给小王爷带来两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不知道小王爷先想知道哪一个?”
魏忠猛的拍了一下额头,惊叫不已。
“那自然是好消息。”
“恭喜小王爷高中乡试解元。”
魏忠口中虽说着恭喜,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色。
天南一怔,不由哑然,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能够高中解元,不等天南高兴,魏忠却自顾自的将坏消息也说了出来。
“小王爷这几天并未出府,想必还不知道贡院那发生的事情吧,刚才就在贡院张榜的时候,一众世子不服小王爷高中解元,认为是冯尚书等一干主考操纵乡试,愤怒之下围攻贡院。”
“还有这等事?那现在如何?”
天南眼皮往上一跳,也动容了,难怪刚才贡院方向传来剧烈的吵闹之声,原来是士子祸乱,这可是谋逆大罪,真亏这些士子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举动。
“白杀大将军此刻已经赶赴贡院,情况应该已经控制下来,具体如何老奴不甚清楚,只知道这次乡试并不作数,所以小王爷的解元头衔也不作数了。”
和士子祸乱相比,天南个人的解元头衔根本不值一哂,不过那些士子居然就为不服天南高中解元马厩围攻贡院,倒令天南非常的恼怒,难道他天南就不可以高中解元么?难道他天南就必须比一干自作聪明的士子矮上一截?
当真是无可救药,愚不可及!
士子祸乱皇城,固然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天南却想不明白,这和他平南王府有何干系。
“公公无需遮遮掩掩,还请明说。”
“既然士子如此豁达,那老奴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魏忠本还想慢慢的告诉天南,但见天南似乎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也就放心下来。
“武皇有旨:
此次乡试,士子聚众闹事,围攻贡院,攻击当朝大臣,朕心如刀绞,他日尔等不服皇朝决定,是否也当如此聚众围攻皇宫,攻击朕!
尔等令朕心寒,但朕却不能弃而等于不顾。
朕以察明,此次乡试并无舞弊行为,然此次乡试作废,下一次乡试将于三日后举行,尔等必须参考。
落榜者,一律杀无赦,中举者,流放万里,充军边塞,与披甲人为奴。
皇族子弟天南,虽未参与士子祸乱皇城,但事情皆因其起,不可不罚,折其一起参与三日后重试,本皇亲自阅卷。
若是高中,择其率领流放世子前往边塞戍边。
若是落榜,与中举士子一道流放万里,充军边塞,与披甲人为奴,此次乡试考官,一律罚俸半年,流放三千里。
钦此。”
此道圣旨前半部分与白杀手中的圣旨一模一样,只是多出了关于天南的后半部分,不可谓是无妄之灾,着实令天南哭笑不得。
一干祸乱皇城的士子,落榜要杀,高中要罚,是罪有应得,但是关于天南这一段却有些霸道了,要是落榜,非但天南要罚,连带乡试监考的近百官员也要受到牵连。
若是高中,看似给天南报复一众世子的机会,可何尝又不是给那一众祸乱世子,找他麻烦的机会。
但细细一想却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小王爷,小王爷。”
碰上这种事情,换做是谁也会忍不住骂娘,魏忠见天南失神,不由出声将他唤醒。
“天南无妨,不知魏公公还有何事?”
“老奴临出宫之前,武皇特意交代老奴转告小王爷,三日后的重试,小王爷的答卷,经过考官查阅之后,还要给祸乱士子一一查阅,要让一众士子心服口服,一众士子认为小王爷能够高中解元,才能算是小王爷高中。”
魏忠战战兢兢的将武皇的原话,用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就算圣贤再生也很难做到这一点,分明是在刻意的刁难了,魏忠不明白武皇为什么这么做,但魏忠明白武皇做每一件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不过天南却显得非常的平静,魏忠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情感波动,甚至还以为天南被他的话给震住了呢。
“有劳魏公公传话了,天南也有一句话,想请公公面呈武皇,就说:天南一定会让武皇知道,天南配得上这个解元,一定会让天下的文人士子明白,天南就是比他们强!”
“老奴定会将小王爷的话,原封不动的面呈圣上,若小王爷没有其他吩咐,老奴先行回宫交差了。”
“魏公公请便。”
毫无来由的打压,令天南一阵苦恼,也无心和魏忠虚情假意的奉承,只是望着皇宫的方向,暗自咬牙,既然喜欢打压,那就偏不能让你如愿,天南绝不甘心任人摆布!
心中那一股不屈的意志再一次的涌上心头,天南不服,他天南不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