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金光让我们张不开眼。可待到门全部打开的时候里面的金光突然消失,眼前恢复一片漆黑,甚至感知不到手电筒发出的微弱光芒。
我几乎到了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步,想必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境况。
一阵唧唧样的声音从密室里面冲了出来,好像奔涌而来的洪水。声音越来越近,唧唧声变得越来越噪杂。每个人的心都悬着,似乎再多受一点儿惊吓它就会自己跳出来。
还没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声音已经跑到我们脚下。我像是要等待末日审判一样地闭上眼睛,任凭惊悚的事情的来临。恍惚之间我感到脚底下有东西成群结队地爬过。
茉莉开始大叫起来,我们四个人最后的防线被她的嘶吼所打破,都开始慌乱地跑跳起来。脚踩在地面上的时候发出唧唧变得凄惨如怨鬼的哀泣。茉莉吓得手电筒滑落到地上,突然发出了光芒,赶走了一小片黑暗。
原来是老鼠,可他们的体型大到惊人的地步,嘴里的锋利獠牙突出,大概一口就能够咬断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小腿。毕竟是老鼠,胆小的本性终归没有改变,所以我们并未受到袭击。
处在亮区的老鼠慌乱地朝黑暗里逃窜,茉莉大叫着扑到我的怀里,差点让我整个人向后摔倒。
我抱着惊慌失措的茉莉一动不动地站着,等待着最后一只大老鼠逃到它们认为安全的地界。“用手电筒照着脚下,这些老鼠怕光。”小沈警官喊道。
我们来的时候每人带了一部普通的手电筒。本该有四处光点,可在我扫视四周的时候却发现只剩下三个。除去落到地上的茉莉的那支,我手里的一支,在我前面稍远的地方还有微弱到如燃着的烟头一样的一只。
是谁的电池用尽了吗?不可能,刚才还看到茉莉跌倒的时候我还看到有四个光点,不可能这么快就用尽的。难道是,有人失踪了?
“怎么只剩下三个手电筒了?”我慌乱地问道,“肖教授?小沈警官,肖教授呢?”
“他不在我旁边。”微弱的光亮后是小沈警官的声音,“肖教授呢?肖教授去哪了?”
没有人回答。脚下的唧唧声已经消失了,凄厉的虫鸣也早就消失了,整个漆黑的世界吞噬了所有的响动,唯独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你在哪肖教授?肖教授?”我感到自己发出声音变得有些扭曲。
依旧悄然无声息。
“刚才门打开的时候你们有谁看到肖教授了?”小沈警官冲着我跟茉莉喊道。
“刚才一阵慌乱,没看清楚。”我轻轻拍着怀里茉莉的背语气有所缓和地说道:“不用怕,老鼠都跑光了。你刚才看到肖教授了吗?”茉莉摇着头,可依旧抱得我很紧,看来她还没能走出恐惧的阴影。
一切都出现的太过突然,已经开始超出我的承受范围。虽然现在我勉强还能算是怀里茉莉的依靠,可她怎能知道她所信赖的人现在也是在强撑着才不至于瘫软地摔倒。
“不要慌,或许是他刚才自己跑进密室里了吧。我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现在不要轻易乱跑。先到密室里找找看,找不到的话再说。”小沈警官说道,“我们的电池都剩得不多了,现在我们只留一盏灯,其他的先熄灭。我先进去,你们俩紧跟着我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我应着安抚好茉莉,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
小沈警官靠着仅存的微黄色的光,慢慢朝着密室走近,我和茉莉紧紧跟在后面,三个人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取下毛巾套的手电筒大概可以照亮两米以内的范围。好在密室面积并不算太大,不至于让我们陷入黝黑空洞的处境。
快要走到密室中央位置的时候,小沈警官示意我们站着不要动。
他慢慢地向着左边墙壁的方向走去,当光束照在墙壁上的时候刚才在外面看到的针刺又出现在眼前,方方正正如巴掌大小的针刺块一个紧挨着一个排列着。小沈警官移动着手电筒,渐渐地看清了墙壁的全貌。可眼前的一切让室内恐惧的气愤剧增。
所有的针刺密密麻麻地摆出一个“死”字来。字的上面有黑红色的痕迹,像是血干了以后的颜色。光落到墙角的时候一副斜倚着的干黄色干尸赫然眼前。我赶忙捂住茉莉的嘴,怕她再次突然大叫起来惊扰了沉睡着的尸骨。
灯光慢慢转向面前的墙壁,是一个祭祀用的长桌,上面摆着雕塑出的祭品。上面摆着香炉。小沈警官挪到祭桌前面,捏出香炉里的一撮香灰。
“最近刚有人来过,香灰是新燃烧过的。”小沈警官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悠悠地飘来。我大口地喘着气,好平复紧张的心情。却又紧闭着嘴,好像张开以后就会有晦气闯进来。
忽然,小沈警官头顶上有重物倒塌,向着他的头重重地砸过来。他手里灯光的落点变得迷乱。有一刻恰好照到重物上,让我把重物的样子看得清楚无遗。
是一塑无头雕像,身上穿着血红色的长袍的无头雕像。
小沈警官身手敏捷地向后一跳躲过一劫,可手电筒掉落在地上被压在雕像上面。从雕像地下发出的光变成鲜红的颜色,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我打开手里的手电筒,正巧照到祭桌的后面。
“这里有密道。”我惊恐地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