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当即一个箭步上前,轻抬手捏住其下颚,神色勃然。
我知道,碧霄帮我教训人时从来都不手下留情,不过黄衫也是倒霉,偏偏这时候撞上枪口。
我随身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开始磨指甲,顺便欣赏这出戏。
须臾,碧霄切齿问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议论尉迟美人?”
“我……”
还未待黄衫回一句完整话,碧霄的手突然松开,一个巴掌随即就落到了她的脸上。这一掌力度极大,这丫头白皙光洁的面庞上顿现五条骇人的血印。
“美人饶命!”
紫衣似乎吓得不轻,瞬间双膝一软,跪到地上,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在吐出四个字后,立刻闭嘴了。
而黄衫在反应过来后,也捂住肿胀的半边脸,跪地瑟索。
我及时笑了笑,示意碧霄停手,起身道:“没关系,我不追究你们是有心还是无意。”
我向前两步,来到黄衫跟前,望着她高盘的发髻,再次笑了笑。
“是。”
碧霄会意,立刻便拿起石桌上的剪刀,送到我的手上。
“为了感谢你们对我威名的宣扬,我决定为你二人做个新发型。”我一面说着,一面一把扯开黄衫的发带,她一头秀发顿时散乱,在空中翩飞开来。
我伸手,将剪刀移出亭下浅阴,微微开合刀柄,阳光之下,刀锋折射着阳光,熠熠生辉。
我道:“不错,是把好剪刀。”
“你……你要做什么?”黄衫显然有些慌了。
我没有答话,将剪刀堪堪移到眼前,道:“那就你先开始吧!”
做个新发型自然不可能,但为你将头发剪成鸡窝状还是能做到的。
“不……不要……”黄衫双手抓住我的胳膊,妄图阻止我施为。
但她很快便发现这是妄想,因为碧霄立刻过来钳制住了她。她的双臂被碧霄死死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
紫衣看到眼前发生的一系列动作,已经愣在了原处。而黄衫还在试图反抗。
她当然要反抗。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犹不可伤。
若是头发被剪的参差不齐野草一样,难看不说,短时间内定会招来他人议论。到那时,人言可畏,只怕她都不敢出门了。
而我,也正是要利用这一点,杀一儆百,好让她们下次再意图作孽的时候,好好考虑清楚。
我轻叹:“早知这样,何必作孽呢?”同时握住刀柄的手微微抬起。
须臾,我眸色骤然一沉,捏起一缕发就剪了下去,刀刃割断头发的瞬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如约而至,顿时间划破了耳膜。
“啊……!”
剪刀一收,黄衫死死捂住嘴巴,面色顿时一变,变得惨白如纸。
她挣扎开碧霄的束缚,抓起起地上的一缕碎发,向我哀求道:“美人,奴婢真的知错了,下次绝不再犯了,求您放过奴婢吧……”
“放过你?”我冷笑,“你觉得可能吗?”
你诽议我时,怎么不想想我能放过你否?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真的想诽议我,也不要让我听到。你没有脑子,又口无遮拦丝毫不怕死——这么好的一只“鸡”,我怎么能轻易放过?
于是,我再次扯过她的头发,抬手就要将刚才的动作重复一遍。只是这一次,剪刀却没有成功落到她的头发上。
“你干什么?!”
正值千钧一发,一个略不成熟声音自亭下传来。
我紧握剪刀的手于空中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