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凌宴冷冷地看着满地狼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他额头的青色筋一根一根地暴露了起来,乔凌宴恨恨地盯着离思,似乎要在她的身上盯出个骷髅,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质问离思:“离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她说这一切都是伊朵朵与乔鸥鸣的算计,他会信吗?
她穿衣的动作一顿,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回答。
乔凌宴起身来到她身边,拽着她纤细的手腕,双眼怒视着离思,与离思的距离不过就是几厘米:“我与你怎么会在床上?离思,这一切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算计我的?”
离思的双腿间因为酸涩疼痛,几乎站立不稳,她说:“你弄痛我了,乔凌宴。”
“痛?离思,你也知道痛,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今天是我与朵朵订婚的日子,可却与你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觉得谁更痛一点,恩?”乔凌宴灼灼逼人,将她逼得无处可退,他眼里的怒火就像是火山,一触即发,滚滚火焰喷射将她烧得连骨头都不剩下,灰飞烟灭。
离思苦笑:“乔凌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的,我也是一个受害者。”
“离思,你如今装可怜给谁看?!”
“乔凌宴,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最大的收益者是谁?你要真相,那我今天当着你乔家的面,说出真相!”
离思甩开乔凌宴的手,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算是报了多年以前的恩。
她迈着坚定的步子来到灯光辉煌的大厅,见上座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身后站着乔父与乔鸥鸣,周围的佣人整整齐齐地站立在两边。
离思的头发湿透了,湿哒哒的流着水珠,一滴滴地滴落在大衣上,在座的众人都在打量着她,有鄙视的,有不屑的,更多的是厌恶,她就暴露于镁光灯下,她的所有都被无限放大。
乔老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将拐杖重重地打在乔凌宴的双腿上,怒骂着:“不孝!不孝!乔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老爷子气得不清,胸膛上下起伏,喘着粗气,此刻谁也不敢上前说话,就连一向心疼向着乔凌宴的乔父也只能站在一边干心疼。
乔老爷子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会儿,向身旁的秘书示意,秘书掏出一个被塞得满满的纸袋恭敬地递到乔老爷子手中。
乔老爷子阴沉着脸,他冷冷地审视着离思,像是审视犯人般,将她从头到脚地凌迟着。
离思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污蔑,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起一张小脸蛋,直直地与乔家老爷子对视。
离思抬起脸蛋的一刻,乔家人皆是倒抽一口气,这张脸?这张脸太像了!太像一个人!
乔父的眼中蕴含着狂风暴雨,这个人的脸怎么会与她如此相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乔家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在微微颤抖,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在佣人看来,乔家老爷子是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气得不清,瞧,脸都被气得五颜六色的。
离思冷冷地瞧了眼乔鸥鸣一眼,他的眼中运筹帷幄,脸上的神情默然又置身事外。
离思心里恨恨地想:乔鸥鸣,你不让我如意,我也不会让你如意!
离思又看了乔凌宴一眼,眼中有千言万语诉说不尽,她终于下定了决定,前面是刀山火海,后面是虎狼,左右没有路,无论她怎么走,都是满盘皆输,可是她无怨无悔。
她必须向前走去,哪怕鲜血淋淋,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为了乔凌宴,她也心甘情愿。
乔老爷子将装满钱的纸袋摔在她的脸上,怒气冲冲地指着她的鼻子骂着:“你给我滚,再也不许你接近乔凌宴一步,不许接近乔家人!!拿着钱,给我滚得远远的!”
任是佣人都知道了乔家老爷子今天有点反常。
离思倔强地站在那儿,她捡起因为重力而散落满地的钱,仔细地数了数,整整有十万,全都是新的百元大钞。
她的脸上被钱打得红红的,锋利的钱刮破了她脸上的肌理,她捂着被划伤的脸,收起了钱。
她将身子站立得挺拔,像一棵孤松,她倔强地笑了:“乔家真的好大手笔,瞧着你给我钱的份上,我不如告诉你件事吧。”
离思的眼神盯在乔凌宴的身上,所有的佣人都持着怀疑的目光盯着乔鸥鸣身上,见乔鸥鸣冷冷地一瞥,赶紧害怕地低下头下,心底都不由得想:难道这女的与大少爷有奸情...
离思自顾自地说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便好心告诉你们,你们口中的伊家千金不过脚踏两只船的贱货,她与乔鸥鸣早就密谋一起害乔凌宴。今晚,我与乔凌宴的事情就是他陷害的!!”
离思的手指指着乔鸥鸣。
乔鸥鸣的脸色铁青,眼睛里散发着危险的味道,恨不得将离思剥皮拆骨。
乔父首当其冲地甩了乔鸥鸣一个耳光子:“逆子,你就是这样对你弟弟的?!!”
乔父的这一巴掌可是下了大力气,偌大的厅堂里,回响着清脆的巴掌响声。
离思只觉得痛快极了,心底是从未有过的痛快。
乔鸥鸣一步一步地来到离思的身边,回敬了离思一巴掌,将她狠狠地甩在地面上,见离思睁着一双不甘心与怨恨的眼睛,他恨不得将那双眼睛活生生的剜出来。
他发泄着心底的怒气,又是连连地扇了离思几个巴掌,几巴掌下来,她的脸被打得像是猪头,就连乔家老爷子也从未见过这位长孙这么重的戾气,心底不由发寒。
离思冷笑着看着乔鸥鸣,一张嘴,便扯动了嘴边的伤口,痛得她冷汗连连:“乔鸥鸣,我看见了,我亲眼看到你将药给伊朵朵,我亲耳听到你叫伊朵朵将药下到乔凌宴的酒中...你这么做,就是想让乔凌宴身败名裂..。”
“闭嘴!!你在乱说什么?!!”
“呵呵,我胡说?你万万没想到,你将药交给伊朵朵的时候,我就躲在树后,我亲眼目睹了这一切,难道还不够吗?!”
“离思!你在胡说些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乔鸥鸣,我说什么,你的心里最清楚。”
离思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果然里面的声音是乔鸥鸣与伊朵朵,周围的一切都安静,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地听着手机里的谈话,生怕错过什么。
乔鸥鸣的脸色铁青,千算万算终究失算了,乔鸥鸣此刻恨不得将离思握着手里的手机抢过来砸个破烂,也恨不得将离思打醒,她就那么喜欢乔凌宴,喜欢到不惜得罪他,她可知道得罪他的下场。
乔鸥鸣成功地被离思激怒了,他从牙齿里蹦出了一句:“离思,你爱录音的毛病还真是像狗改不了吃屎!”
大厅十分安静,只能听到离思的疯狂大笑,她的笑回荡在寂静的夜中,她手里抓着钱跌跌撞撞地走出大门,谁也不去拦着她,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乔鸥鸣与乔凌宴身上。
乔鸥鸣撕扯开领带,吸了一口新鲜口气,嘴边带着挑衅的笑看着乔凌宴。
盛怒的乔凌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心在苦海中煎熬,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双通红地双眼紧紧地锁住乔鸥鸣。
“离思说的是真的?”
“你不是听到了吗?何必问我?”乔鸥鸣笑得十分痞子气。
“乔鸥鸣,我想听你亲口说!你说啊!!”乔凌宴几步来到乔鸥鸣身边,紧紧地拽住他的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