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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开迟迟归 第六章 驮经白马自西来(修)

林青阳说:“我找江尔尔。”

教室里突然一片安静,尽管一众女同学都对江尔尔羡慕嫉妒恨,但大家都不得不承认,两人走近的画面感简直不能再美好。

“林师兄,你找我是有什么急事么?”江尔尔见林青阳这个时候找来。林青阳清了清喉咙;“明天下午我们系临时组织了场篮球比赛,我,许悦,陈楚都上场,他们让我来请你去观看。按陈楚的说法,自己人必须都到场。”

“好啊,”江尔尔兴奋的说,“客串啦啦队,我在行,你放心林师兄我一定呼朋唤友,组队给你们加油的!”

林师兄顿了顿,这丫头明明聪明的紧,可有时候偏偏又犯糊涂。一组啦啦队?林师兄首次不淡定了。

林青阳第一次见江尔尔是在新生入学时候,当时他刚卸任学生会主席一职。学校安排人员帮新生办理入学手续,林青阳被迫出山,正是下午艳阳高照,工作的同学忙了一上午,个个无精打采,口干舌燥。林青阳给他们搬水回来,老远就见一个个的突然生龙活虎了,一个高挑纤瘦的女生被围在中间。那姑娘看起来气质很好,修养也够,面对一帮七嘴八舌,不修边幅的男生,也能面带微笑。

过了几天,学校新生欢迎大会,作为前学生会主席,林青阳被现任请去指导工作。林青阳到场的时候,大家都在谈论一个叫江尔尔的姑娘。尤其是现场的男同学,气氛空前的高涨,说新入学的江尔尔是本校以来最美的校花,气质和顾学姐很像,但秒杀顾学姐。林青阳觉得好笑,顾清晨他自小就认识的,向来清高于顶。这江尔尔岂不是冷的不能靠近?

节目进行到一半,林青阳听到江尔尔的名字。表演的是独舞。出乎意料的是,江尔尔竟是一副男装打扮,背景颇像老舍的《茶馆》。随着音乐一声京腔:上茶---江尔尔接一句:“茶来了....”只见一个穿月牙色青衫,黄色坎肩,头戴金色镶边帽子的清代少年,翻了几个跟头亮了一个像,众人一片叫好声.....

江尔尔把点茶的少年郎演的惟妙惟肖,最后在结尾又是几个空中翻,只是这时江尔尔的帽子突然掉了,一头长发绑了个麻花辫说不出的俏皮可爱。江尔尔反映过来把辫子一甩,一个后空翻的时候,把帽子甩了起来,又戴上了。台下又是哄笑声又是叫好声。

林青阳至今觉得台上的少年颇符合江尔尔的性格,聪明伶俐中带着傻气。林青阳想这姑娘性格恰到好处,聪明的善解人意,傻气的不用堤防。

飘带引斜阳扫墨腕底香共我泼茶人原来在此方。

篮球赛场,江尔尔并一众拉拉队员坐在东边的看台上。苏静正在和江尔尔吹嘘她是如何在人山人海中抢到这一排座椅的:“当时我一进来那叫一个人山人海,热火朝天,万马奔腾.......”

忘了说了,苏静这语文倒真是体育老师启的蒙。苏静他爸是中学的体育老师,别人姑娘小时候都是学钢琴,舞蹈,乐器什么的,要不就是美术,书法。但苏静他爸老早就觉得他家姑娘是个打架的料。于是瞒着苏静她妈给苏静报了跆拳道。等苏静妈妈反映过来,苏静已经在打架这条路上一去不回头了...

从幼儿园到小学一直到高中,苏静一路飘红的战绩让她在一堆男生里颇受崇拜。苏静她妈起先老怕了别人妈妈找到家里,后来就担心起她这老姑娘也没个同性别的玩伴。这种情况直到大学。所以江尔尔在苏静家地位特别高。苏静妈妈有什么都是先有江尔尔再有苏静。

说起苏静不得不提到秦师兄。秦师兄叫秦启超,和苏静是高中同学。按照苏静的说法,秦师兄在下午放学路上遇到一伙打劫少年,在秦师兄即将要被劫财劫色的紧要关口,我们的英雄女侠苏静出场了。当时情况下,苏女侠侠气爆满,路见不平一声吼,然后.....打劫的少年就被吓跑了,至今苏女侠提起这段往事都唏嘘不已,要是当时,她有机会发挥几个动作........说不定就没有以后追秦师兄的九九八十一难了!

这段典故被苏静说了若干次,连苏妈妈都怀疑是苏静故意使得招。否则秦师兄一勤学奋进的优秀少年怎么就招惹了这种事。不过苏妈妈对秦师兄这准女婿满意的不得了,逢人便夸苏静这孩子看着不着调,关键时候还是比较有手运(该出手时就出手挣来的桃花运)的。连带后来苏静几次打架的事都不予追究了。

江尔尔也对苏妈妈的怀疑也表示怀疑,不过她得出的结论是,使招的不是苏静,而是勤学奋进的优秀少年秦师兄。连带后来的九九八十一难,都是为了让苏静取得真经。

看台上响起如鸣般的掌声,球员们上场了。苏静嘴里嚼的薯片嘎吱作响,还边流口水边说:“林师兄真是好身材!”

“庸俗!”江尔尔回嘴,“不过,身材确实好!”两人抬手击掌,相视而笑。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比赛七分钟,林师兄一次运球连续两个体前变相动作冲出重围,投篮得分。

比赛十分钟,林师兄运球,胯下运球,背后运球然后一个投篮得分。

比赛十四分钟林师兄连续两个体前变相动作,躯体环球轻松把球带过了半场,对方球员跟进,林师兄滚地龙运球,接着一个胯下运球,送球往右前,身体一个旋转,扬手一记中距离的跳投,完美!!

..........

看台上,掌声不绝于耳。

林青阳在赛场上偷空看了看东边座席,江尔尔作为啦啦队的临时队长,正带领队员加油喊的格外卖力。好像比他还要紧张,“还真是个傻丫头。”林青阳失笑。

比赛结果毫无悬念。江尔尔哑着喉咙说:“林师兄以后最好不要上场了,这样比赛没悬念。”

苏静不以为然:“你以为观众席上都是来看比赛输赢的?”也是,江尔尔想。两人不厚道的笑了。

林青阳带许悦他们过来打招呼,众人要去吃饭,许悦说:“尔尔你带领队友给咱们加油,也是功臣,一起去。”江尔尔想说不用了,陈楚接过话:“必须的,江师妹是自己人,你们都知道吧!”前段时间林青阳和江尔尔的绯闻满天飞,众人多少心里有数。林师兄为人低调,此时竟然不避谣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江尔尔接触,众人便都明白了。

顾秋晨此时也在看台上,当日她和江尔尔的对话,让她对自己进行了多年来的第一次反思。她想她大概是真的喜欢林青阳的,但是不否认家族的心愿让她的喜欢变得不再单纯和轻松。她想她永远也不会和江尔尔一样坐在看台上只为了林青阳一个进球而呐喊加油!她矜持的高高在上了这么多年,忽然发现原来是她自己给她和林青阳设立了不可逾越的屏障。现在,她确定林青阳喜欢江尔尔。

悔之晚矣,她想。

众人进了饭店,上了两条五六斤的麻辣鱼合并各种菜。林青阳做了个简单的开场白,众人开始喝酒聊天,场面火热。江尔尔喜欢极了这种气氛,她从小跟着妈妈在外婆家,家里里里外外就她一个孩子。童年时候就颇羡慕那些家里有兄弟姐妹的人。

那个时候刚到一个环境,小朋友们谁也不认识,江尔尔闲不住,常去隔壁串门。隔壁家有一个哥哥,不怎么喜欢说话,江尔尔总在他跟前唠叨,时间长了竟成就了无话不谈的革命友谊。就连许悦谈恋爱也是第一个告诉的江尔尔。

陈楚带兄弟过来要和江尔尔喝酒:“江师妹,这酒兄弟们得敬你....今天小师妹来给我们捧场......”陈楚喝的有些大,说话有些不利索,“对不对,兄弟们....”众人起哄,江尔尔见推不过端起啤酒喝了。待要坐下,众人说:“还有我们呐,师妹,你不会以为一杯代表了吧。”

江尔尔确实是这样以为的,她酒量不大,但对面都是师兄,此时有些为难。林青阳过来拿过江尔尔的酒杯:“我来替江师妹喝....”众人等得就是这句话。陈楚说:“林师兄,兄弟们还没看你醉过.....”苏静一直在边上吃,此时俯在江尔尔耳边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今天林师兄要喝大了........”

直到近晚上十点,学校要关门的时候,众人放散。林青阳被众人灌了些酒,面上却看不太出来。林青阳送江尔尔和苏静回去。苏静知道这时林青阳准有话要和江尔尔说。便跟在后面老远。

天已近夏,此刻微风吹着却感觉清爽宜人。路灯下的林师兄双手斜插在口袋里,他t恤长裤,一副休闲的装扮,却整个人显得青春洋溢,帅气逼人。

“江师妹,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江尔尔一抬头,林师兄正好俯身过来,下巴擦过江尔尔的鼻尖,江尔尔慌忙间退后一步,她看到了校门口倚在车上的沈浩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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