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餐桌旁,江尔尔手指呈兰花指状,慢慢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燕窝,小口小口的喝下,标准的沪上名媛的姿势。沈浩初看的一阵心凉,明明动作做起来很美,江尔尔皮肤白,手也长得好看,此时在灯光下一双柔荑是真能把沈浩初绕指柔的,但是前提是江尔尔必须清醒。
沈浩初问:“尔尔,你要叫我什么?”
江尔尔吃粥的手一顿,笑着说:“老虎或者是猫?你来选一个!”
沈浩初上前抓住江尔尔的手:“你是谁?”
江尔尔忽的就笑了,两手攀上沈浩初的脖子,在沈浩初的耳边吐气如兰的说:“你是我的情郎,你说我是谁?”
说着竟然生气起来:“可是你最近总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你说,你是不是认识了什么人?拿那个人和我对比呢!你说呀!..”
她两只手继续攀着沈浩初的脖子,把头微微抬起,眼睛里闪着莹润的光,粉色的嘴唇上下合动,一脸娇嗔。
沈浩初忽然就心软起来,这就是江尔尔,是他喜欢的姑娘。尽管此时的她可能又意识不清,可是他不能用冷漠的态度来对待。他是要找出下药的人,在此之前他更要好好对待她,是他没有保护好尔尔,幸运的是这药暂时不会对尔尔的身体造成伤害。
沈浩初把江尔尔揽进怀里:“傻姑娘,这里装的都是你,满满的,装不了别人了..”说着,把江尔尔的手往胸口上放。
江尔尔瞬间高兴起来,在沈浩初怀里磨蹭,一会用鼻子嗅嗅他的耳边,一会用手捧他的脸,沈浩初被惹的心痒,身体微微后缩。这时江尔尔忽然开口了:“怎么办呢?我想要吻你了。”她眉头紧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可是我要是吻你左脸呢,你右脸会不会生气?我要是吻你右脸的话,你左脸又要生气了。”
沈浩初只见江尔尔的唇一张一合,刚要接话,忽然间嘴巴就被那丫头吻住了。于是脑子直接罢工了。
老三打来电话的时候,沈浩初真是五味参杂,他既不想在江尔尔意识不清的时候要了她,可是自己又停不下来。
看着怀里那丫头一副依恋的样子,沈浩初清了清嗓子把电话接了起来:“老三...”
老三正在老宅外面等着,进老宅必须由沈浩初亲自下令,才能放行。他接到沈浩初的电话,回去仔细盘查,发现那面具果然不是他的人放的。这就意味着事情大条了。能进沈家老宅的除了自己人,他不做他想。
“老大,这么久才接电话,温柔乡里忙着呢?”沈浩初一滞,罕见的没有接话骂他。
老三也愣了,江尔尔老三有过一面之缘,以老三看人的火眼金睛,尤其是女人,那丫头明摆着情窦未开,他曾经暗笑老大情路还长着呢。这会...:“老大,你不会瞒着江小姐偷嘴去了吧!”
沈浩初想自从遇见那丫头,世上女人皆粪土,嘴里骂了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赶紧滚进来!”
老三进了老宅,看到江尔尔在老大身边一副小女人的样子,脸带春情嘴含笑的,吓了一跳。
沈浩初使了个眼色,暗示老三别说话,转过身对江尔尔说:“尔尔,我和老三谈点事,你要不要休息一会?我让李嫂给你送点水果,记得睡前喝牛奶。”
江尔尔也听话,看了一眼沈浩初点头出去了。
老三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说:“行啊,老大,被训成二十四孝好老公了。”看沈浩初不理他,遂正了正嗓子说:“老大,说正经的,咱老宅可能有情况。”沈浩初让他继续说。
老三想了想:“我回去盘查过,都没有见过那面具。那上面的药,也不是一般人能使得。能在老宅的监控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个面具的,应该是内部的人。”
沈浩初看着老三说:“你认为他的动机是什么?”
老三摇了摇头:“真不好说。那药虽然有强效的致幻作用,但却不伤人。..”想了想问:“老大,江小姐出现了什么幻觉?”
沈浩初有一瞬间的呼吸困难。
老三一看沈浩初那张扑克脸罕见的涨红:“不会吧,还是好事?”
“不会是老大你下的吧,这么说你搞定嫂子了?”
沈浩初顿了顿说:“尔尔现在还意识不清楚,在她的意识里我们应该是一对恋人,嗯..热恋。”
“那就奇了怪了...”老三皱了皱眉,“妈的,这人想干什么?”
沈浩初说:“尔尔第二天就不记得晚上的事情。那人能在不知不觉中给尔尔下药,你不觉得那个面具似乎多余?”
老三说:“你是说...”
“能够把药运用的出神入化的人,不会是傻子,他不会做画蛇添足的事情,等着我们发现证据,我想,他是要告诉我们他的存在。”沈浩初分析。
“告诉我们?老大,这...他究竟是哪个意思?”
“提醒或者威胁.”沈浩初把身子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老三脸上闪过一抹狠戾说:“老大,那我们从哪里做突破口,你吩咐。”
沈浩初顿了一下,说:“二十六年前,我父母的车祸。”
沈浩初作为沈家新一代家主,沈家历经的事情,沈浩初知之甚详。他执掌沈家十三个春秋,沈家被他攥在手心里多年,沈家的每条脉络他都熟练掌握,在他掌控下的沈家没有事情是逃得过他的眼睛的。除了二十六年前。那个时候他只有四岁,祖母痛失爱子,还要扶持他成长,必然有所不及之处。
沈浩初收回思绪:“那就慢慢查,仔细查。”
第二天江尔尔起床,果然不记得昨晚的事情。
两人下楼,江尔尔对沈浩初说:“你说奇不奇怪,昨天我想吃糖醋排骨和酸菜鱼,我不记得我有没有吃。”
沈浩初愣了一下,笑着接口:“那是今天还想吃了。”
江尔尔说:“你这么说,我好像是个吃货。”
“民以食为天,可见吃是顶顶重要的事情。绝对不庸俗。”
江尔尔心情很好的说:“你果然了解我。”
江尔尔被分配了又一打的病例,正在埋头苦功。王禹过来:“尔尔,楼上林老爷子召见。”
江尔尔指了指自己,惊讶的说:“林老要召见我?”
王禹一脸八卦的点头问:“你是不是和二少有点什么?”
“是呀,他是我师兄啊!”
江尔尔一脸忐忑的上了三楼,楼上林老爷子依旧一身白色绣金唐装,脸色和蔼的说:“江同学,过来坐。”
江尔尔弯了弯腰,问了声好,就坐了下来。
林老爷子笑着翻着江尔尔看过的那打病例:“你资质不错,也很刻苦。”
江尔尔接口:“那是大少..林医生教的好。”
林老爷子点头:“你是青阳的同学?”
“是的,和林师兄一个实验室。”
“青阳提起过你....你认识你们学院的顾秋晨吗?”
江尔尔叹口气想,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顾学姐,温文尔雅,学富五车,在我们学院很是知名,我自然是知道的。”
林老爷子笑着说:“那丫头,志气是高。”温和的看着江尔尔说:“你这丫头也是不错的,好好跟着暮阳学习,暮阳他医术不比青阳差。”
江尔尔不明白林老爷子为何突然开心起来,只是这时却要表明态度:“我一定跟着林医生好好学习,不会辜负这次机会的。”
林老爷子看江尔尔一脸的心思单纯,这几天下来,他观察着她,努力刻苦,冰雪聪慧,模样出挑,性情温和却不张扬。比起顾家从小就培养的那丫头也是不差的,林老爷子越看越满意,他有两个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在他看来谁都不差的。顾家看上了青阳,那他就要替暮阳选一个合意的。
林老爷子笑着点头:“中国古医术博大精深,你有心学是好的,林家祖上几代还是有点积累,你跟着暮阳好好历练,下去吧!”
江尔尔莫名其妙的回去了。
下午,老店安排人去仓库拿药材,江尔尔在一边听见了,毛遂自荐要跟着去。她想着看到的那个黑影,那个黑影把她引到那个小楼的目的是什么?她为什么会梦见那个小楼?袁听雪与小楼之间存在着什么联系?她有好多的疑问要解决,这些疑问被她埋在心里,她想着告诉沈浩初的,可是这几天她也不知道忙些什么,竟然没说。
同一时间,沈浩初给祖母打电话,照例问候了祖母的身体,想了想说:“老宅的人跟着时间也久了,现在各个系统的福利都有提高,我在想沈家家里的这些工人们是不是也要涨一涨,毕竟是随身伺候的。”
“这些你看着办就行,我一个老婆子就不插手这些了。只等着孙子孝敬我,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孙媳妇,抱个重孙,我就更放心了”沈老太君半开玩笑的催促着沈浩初,她这个孙子什么都好,就是性情冷清了些,也不知有没有看上的姑娘。
“祖母放心,改天带她给您请安..”
这是有合适的人选了?老太太高兴起来:“哪家的丫头?身世家庭咱们沈家都不计较,只要姑娘好,你看着喜欢...”
“嗯,那丫头孙子很喜欢,我想祖母也会喜欢的..”说着转过话题:“祖母,老宅的老人们,祖母还记的吗?”
“都跟着迁到了北京...倒是有一个是伺候你母亲的,你母亲出事后她来请辞,说是乡下儿子有了孙子,要回去了。”
“祖母还记得她老家是哪的?...我在想,这么多年了,沈家怎么着也得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