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西北第一城城门大开,却不见炎军!”
正是太阳升起时候,黎渊站在西北第一城的城门上,城门坚挺峭拔的檐角仿佛有股直冲云霄的力量!
黎渊叹了口气,他这颗叮叮当当的心啊!明明最年富力强的年龄啊!
城门边上,一溜的角旗都换成了炎军的战旗!
“报,凌晨换班的共三十六人!全部都在城门内,皆无死伤,只是都昏睡了过去......”守城将领心下捏了一把冷汗!
这帮王八羔子!大战在即,竟敢玩忽职守!
“还不快滚下去,把他们几个都泼醒!”守城将领怒极,不顾黎渊在场,骂了出来。
来报的小将战战兢兢的说:“还....还有一封信!”
他也不想触上面的霉头,只是一级压一级,这差使还是落在了他的手上。
守城将领骂道:“你就不能一次说完......”
黎渊打断守城将领的话:“呈上来吧!”
小将松了一口气,恭敬的把信呈给黎渊
只见信上用颇为清秀的梅花小楷写道:
“见字如晤,黎渊。
把战旗插在西北城池上,算不算胜利!?
我军自昨日起,用木制盆瓮完成了束河的渡水,大概你收到信的时候,已在返程的涑河中央了!
你我之战,不应使三军牺牲,百姓受苦。
你服不服输?
(还有,替我谢谢那三十六个士兵,好歹是他们护送我进的西北城)
穆清晚亲笔。
赤峰跟在黎渊身边,此时皱着眉头看了看涑河平静的河水,遥不可及的涑河中央竖起了一面面的锦旗,他叹了口气说:“夫人竟然入了城?”
黎渊道:“所以,我输了。”
说着竟是不顾众人在场,下了城楼。
古旧的老宅,古旧的木门。
黎渊推开老宅厚重的木门走了进去,厅堂里香气还未散去,映进黎渊的鼻尖,却让他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夫人已经走了。”
“司马先生有心了!”
“老可也不过替天下苍生略尽微薄之力罢了!”
“先生心怀天下,是百姓之福!”
“苍狼王心怀天下,才是百姓的福气!老朽已是日薄西山,生平有一大爱好,愿做舍间一渔翁。苍狼王心事既了,还是请回吧!”
“不知日后,可否常讨先生一壶茶?”所谓英雄惜英雄,司马南作为当初南国第一战将,雄韬伟略,颇有治国之才,亦是与黎渊父子在战场上纠缠争战了尽一生的时光,可惜了未遇明主。只是宝刀已封,黎渊也不好强求!
“自然。”
黎渊微笑的退出老宅。
只听后面一个声音道:“希望苍狼王日后记得,南国北国都是苍狼王的天下,百姓都是苍狼王的子民!”
会的,我会一视同仁的。黎渊默默的说。
炎军帐内,穆清晚着一素白锦衫家常衣裙正在帐下绘画。
悦书倒是一副新妆初成的样子,摆一个水袖轻扬的姿势,颇为温婉。可能姿势摆的久了,脸上渐渐起了不耐烦:“晚晚,你什么时候画好?”
穆清晚头也不抬的说:“快了!”
悦书皱眉:“一个时辰前你就说快了的!”
“这幅画是给你相亲用的,当然要好好画!”
“相亲?谁有那个胆子敢娶我这前朝的公主?”
“自然有人来提亲......”说着只听帐外有人来报
“主帅大人,有一封信!”报信的小将道。
悦书放下姿势,摇着双臂道:“进来吧,我先看看。”
“今晚过河提亲,等我,黎渊。”悦书诧异的读道。
“什么?”穆清晚一愣。
“晚晚,你终于不折腾了?”
穆清晚道:“我说过如果他胜了,我便重新嫁给他。”当时她是决心要和他开战的。
悦书好奇的问:“这就是你的赌约?可惜他输了!输了要怎样?”
他若输了,她便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在战场上,黎渊是不会输的。所以,如果黎渊输了,就代表他明白了她想他明白的意义。
悦书问:“不会是你娶他吧!”说着自顾自笑了起来。
穆清晚的手作势一抖:“再说,我这墨可要掉你脸上了!”
“别,别,我还指望着凭这画嫁人呢!”
报信小将眼观鼻,鼻观心,沉默着。
悦书见她俩人打闹,那小将还不离去。
懊恼着说:“怎么还不走?”
报信小将颤巍巍的道:“来人除了信还有一物要交给主帅!”
“呈上来!”
只见一个金色的袋子,悦书打开袋子,一个不大不小的印章滚落了出来。
“帅印?”
穆清晚手一抖,一滴墨滴在了画中人的脸上。
据史料记载,建元帝三年秋,帝以西北苍狼王帅印迎取元后穆清晚。自此南北一派相融繁华之象,后世称为“建元之治”。
恢弘的大殿,百里的红妆。
黎渊站在高高的殿堂,看着那个着红衣的女子一步步向他走来。
这是他盼望已久的时刻,此刻管它锦绣江山,千古帝王!
他只想有生之年陪在这个女子身边,
看尽花开花落,任凭岁月翩迁!
他终于可以亲自见证自己的婚礼了吗?虽然是前世幻境!
飘渺的声音自殿外而来:“西山寺主持宏远特来送上佛门祝福。一切有情过往,以身试劫,皆可成就莲花净土。两位胸怀大爱,心系天下,苍生之幸啊!阿弥佗佛!”
这是一间墓室?!
周围空气中漂浮的黑色的妖气竟是慢慢散去。
一个侏儒老头,神色痛苦的倒在地上,脸上纵横的深深的皱纹,让黎渊突然从幻境中醒了过来。
“你是幻术师?”
侏儒老头道:“也许称我为幻灵师更加准确!”
黎渊点点头,向周围看去,此时墓穴虽然依旧黑暗,但是却不是当初诡异的像是要把所有光线都吞噬的那样。
边上隐约的声音传来.
“这他妈的诡异的地方!”是老三的声音。
“老子从记事以来就跟着老大部队商场两头混,想迷惑我放弃老大,做你老子的美梦!”
“老三!”黎渊对着声音的方向道。
老三听得声音一喜:“老大,我还以为你触动了机关消失了,是你破了幻术?”说着就要摸索过来。
“你向周围看看尔尔他们没事吧!”黎渊紧盯着那个奇怪的侏儒老头。
侏儒老头苦笑道:“你倒不必紧看着我,我幻阵既破,已是伤了根本!”
黎渊问道:“你是什么身份?竟是长居古墓?”
侏儒老头叹了一口气道:“这个问题,那个丫头也问过我!我是昔日铁木真麾下廊坊十三将之首塔塔.特穆尔。”
“廊坊十三将?”这时老三已经找到众人,众人倒也未受伤害,只是沉睡了过去,或者是沉睡在侏儒老头的幻境里。
王教授和两位考古学家最早进入幻境,倒是只觉的睡着了,做了一场记不太清楚的梦而已!
江尔尔却是紧皱着眉头,看到黎渊毫发无伤的样子,跑了过去,一副乖巧的样子。
到让黎渊松了口气。
王教授道:“历史倒是对廊坊十三将有过只字片语的记载。只是十三翼之战后,铁木真历经大小多次的战役却再无十三将的消息传闻。”
侏儒老头叹息一声:“当然没有!我廊坊十三将本就在那个时候消失了!"
黎渊问道:“你却精通幻术?或者你们十三将都精通幻术或是特殊本领?”
侏儒老头点点头道:“是的,我们都有超越人类的特殊的技能!但是我们的这些本事并不是开始就有的,而且也都有局限性!”
众人都好奇的看着侏儒老头,侏儒老头叹息了一声道:“也罢!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话,倒可以一吐为快!当年札木合不满我们蒙古乞颜部在铁木真的带领下迅速壮大,他借口部人劫掠铁木真马群被射杀为由,联合泰赤乌等十三部攻击我们乞颜部落。铁木真将我们分成十三翼,双方大战于答阑巴勒主惕。
那是一场艰苦的争斗,我们失利避退与翰难河上源狭地,札木合带着俘虏回了部落。
故事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当时铁木真受了伤,我们在翰难河上条件极其艰苦,部落中有一个游牧的巫医,当时铁木真的伤就是由他来医治的。这个巫医很是奇怪,他治疗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在场。
部落的人都劝铁木真换一个医师,可是铁木真却对这个巫医非常信任。
据那个巫医说,我们大蒙古长生天预言我们部落将会出现一代伟大的帝王!这个帝王的血是金黄的,代表的是太阳神。他这一生必须为太阳神而征战四方。
长生天是不会欺骗他虔诚的子民的,可是我们依旧对这个巫医的说法心存怀疑。
那个巫医并非我部族中人,他是途经西北腾格里沙漠而来,他自称来自上古的海外大荒。
可是经过巫医的治疗铁木真好了起来。部落众人也逐渐对他放下了疑虑。
这个时候,札木合却因为残暴,使很多的部族前来投靠铁木真了。
我们蒙古乞颜部落变得空前强盛起来!
铁木真本就是有勇有谋的将领,经过这一战,他似乎一夜之间更加强大了。
论野心,计谋,毅力,勇气,无不服众!
就在众部都来投靠的那一天,铁木真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那一天晚上,铁木真召集我们廊坊十三将来到他的大帐下,我犹记得那晚夜色下的蒙古草原,如同黑色的大海随着凛冽的寒风汹涌,却仿佛被铁木真的气势压了下来。
铁木真!
那个强大气场的人,是我们蒙古乞颜部落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