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尔尔害羞,把手抽了回了;“沈浩初,你开玩笑吧,我都还不太了解你。”
沈浩初暗怪自己心急:“那你慢慢了解。”
“那天我在阁楼....我不是乱跑的,我只是听到了头顶上有声音....”
“所以,你就去探险了?”
江尔尔脸上一红,不经主人同意乱跑总是不对:“很抱歉...”
“你不需要抱歉,尔尔,如果不是你乱跑,我怎么能发现家里来了一个爱丽丝。”
江尔尔:......
“那你发现什么了?”
江尔尔疑惑的想了想说:“就是什么都没发现才奇怪!可能当时上面正好有人,我去的时候走了也说不定。”
沈浩初说:“不可能,沈家老宅的工人们没经同意是不会乱走的。”
江尔尔说:“会不会是猫或者狗之类的?”
“沈家的防护系统,不会把这些放进来。”沈浩初说:“你忘了当时我随你上去过,如果有,我能看见你就能看的见那些。
江尔尔想想也是,苦恼的说:”我当时确实听见了声音,就像走路声,是什么呢?”
“可能是地板长时间有些返潮,最近天气热,蒸发了水汽引起的声音。”
“好了,真是个好奇宝宝!要不要喝茶?”沈浩初拉着江尔尔到窗口边的矮茶几旁坐下,茶几上有个青色的托盘,上面放一个紫砂壶并三个茶杯。江尔尔好奇的拿起一只茶杯把玩,这只茶杯呈几何体造型,工艺精湛,色泽淳朴。上面雕刻几行字,江尔尔看的隐隐约约:“照见五蕴皆空....。”
沈浩初说:“是心经。”江尔尔奥了一声。沈浩初接着叹气:“这个时候读来是给我清心用的。”江尔尔不解。
沈浩初说:“尔尔,我不是柳下惠。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旁边坐着的是我喜欢的女人。”
江尔尔的脸一下子烧起来,混着壶里正烧开的热气,熏开眉梢眼角,整张脸的妩媚,恍的人移不开眼。她是收到过不少表白,但是这么直接的还是第一次,不禁有些慌乱的说:“我,我想喝水...沈浩初,我好渴,你泡的茶呢?”
沈浩初握茶壶的手一抖,险些没稳住。
沈浩初陪着江尔尔先把书房的藏书来回转了一遍,看江尔尔在几本医书上流连。沈浩初问:“你上次说选修中医,看来对中医学很感兴趣。”
江尔尔抽出一本《文堂集验方》开始翻看:“是啊,我外公在世时,我还跟着外公出过诊。”
“那怎么当初不报中医学专业?”沈浩初疑惑。
“中医专业毕业得四年,如果要深造的话那就时间更长了,我想早点经济独立。”
沈浩初不认同的说:“你是在放弃你的梦想。”
“可是,我妈妈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这么辛苦。”
沈浩初忽然就有些心疼。
沈浩初陪江尔尔挑好书,两人回到沙发上坐下。江尔尔看书,沈浩初开始用电脑处理文件,时间仿若静止,两人谁也没说话,却自成一片天地。
沈浩初想,任他日月斑斓,春秋兴残,我终究要的不过尔尔。
下午,江尔尔接到系主任电话,让江尔尔周一拿身份证去办公室办手续,江尔尔诧异:“主任,我需要办什么手续?”系主任笑着说:“你不是申请调到医学院了吗?校领导一致认为你品学兼优,勤奋好学,是我们学生学习的楷模,江同学,加油,学校看好你的....云云。”
江妈妈说好要给沈浩初做江州家常菜,此时正要和方怡出门买菜,看江尔尔一脸呆滞的坐在收款台上,不由诧异。
方怡走过去在江尔尔眼前晃了晃:“尔尔,尔尔,回魂了,”
江尔尔拍开方怡的手,烦脑的说:“妈,如果我去念医学院,你觉得怎么样?”
江妈妈吃惊的问:“是沈浩初的决定吗?”“嗯,大概是了。我不记得还对谁提过。”江尔尔点头。
方怡插嘴说:“那好啊!你不是一直喜欢学中医吗?”
“可是我毕业要延后两年。”
方怡正要说话,江妈妈说:“走,方怡,我们得赶紧了,不然新鲜的鱼虾就要被挑走了。”
江尔尔愣了愣:“妈,我在说我的大事啊!”
江妈妈说:“沈浩初做的甚合我意,一年前你就该报医学院的。”拉了方怡就走:“你多看看书,把拉下的补上。”
晚上吃饭,沈浩初看江尔尔一脸烦恼的样子:“我只是觉得人不应该放弃梦想,将来家人的健康都交给你了,你可得努力”
江尔尔瞬间释然了。
江尔尔办好手续,在苏静依依不舍下去新的班级。江尔尔安慰苏静:“不是还在一个宿舍吗?”苏静一想也是。开始帮江尔尔运东西。
林师兄和许悦他们知道江尔尔来了医学院都很高兴。中午实验室,林师兄问江尔尔:“江师妹,大一的课程,要不要我帮你补补课?”
江尔尔正有此意,高兴的说:“那就麻烦林师兄了。”陈楚说:“江师妹,我们几个也是这意思,不过有林师兄在大概是用不上了。”
时间一晃到了六月,江尔尔每天奔忙学习,竟然过的十分充实。连和沈浩初见面也是行色匆匆。沈浩初瞬间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这天中午,林师兄给江尔尔补课时突然说:“江师妹,接下来的课我不能给你补了,我交代了许悦他们....”
江尔尔吃惊的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嗯,我的硕博研究生提前报道了,再有两天就要走。”江尔尔忽然有些难过。不过又想这对林师兄是好事情又开心起来:“林师兄,我们都以你为荣。”
第二天晚上,实验室五人组给林师兄送行,众人情绪都有些低落,陈楚拉着林青阳的手:“师兄,我决定要跟你的脚步走,我也考北京的学校,考不上等毕业我也要去北京。”
连许悦都说了两句:“师兄,你有时间要回来看我们。”
江尔尔随着众人不断的喝酒,越喝心里越难过,醉意上头止不住开始念道:“林师兄,我也舍不得你...”
林青阳听到这话身躯一震,他当然知道江尔尔还未开窍,对他只有兄妹之谊,可是,林青阳想,我可以再努力一把。
打马少年,青葱岁月。酒到憨处,众人自是天马行空。
陈楚拿着酒杯围着林青阳和许悦连连碰杯:“林师兄,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仰头喝了又倒满:“可是也得记得我们这些兄弟。”说完又干了。
许悦也是醉了,也跟上了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来,喝!”
众人散伙时已是深夜,江尔尔本就酒量不好,这会看着谁都晃眼,林青阳前去扶她,只听她笑嘻嘻的说:“林师兄.....怎么会有两个林师兄?”“许悦,你也变两个了...?”
许悦对宋琦说:“我们先把尔尔送回去。”此时许悦也是有点上头,刚站起来,眼前就开始打晃,宋琦赶忙上前扶住了他。
林青阳对宋琦说:“你先把许悦送回去吧,我来送江师妹。”顿了顿又问陈楚:“陈楚,你行吗?”陈楚抬了一下头,挥了挥手。
林青阳扶着江尔尔出来,江尔尔拽着他的衣袖不放手:“林师兄,我还舍不得你走...我还想听你给我补课....你要教我辨别草药...我还给你背处方...我都背了好多....”听得林青阳心里一片柔软。他把身体蹲下来说:“来,尔尔我背你。”
林青阳背着江尔尔,走在深夜的马路上,路灯忽明忽暗,和着江尔尔的呓语,恨不得就在这条马路上一直走下去,让时间就此停止。
林青阳说:“尔尔,其实我比沈浩初更早认识你。”
那是他一早就看好的小姑娘,他知道她的爱好,也牵引着她往这条路上走,他比谁都知道这姑娘的潜力,他无比希望亲自陪伴着这姑娘成长。她应该有属于她自己的舞台,绝不是只是作为陪伴。
第二天,江尔尔头痛欲裂的醒来,苏静在一边幸灾乐祸:“该,昨晚喝的都找不到北了。”江尔尔哑着嗓子说:“给我来杯水。”
一杯水喝下去,江尔尔胃里开始翻山倒海,跑到卫生间吐了起来。苏静问:“你还能不能上课?”
江尔尔一拍脑袋:“糟了,我请了假要给林师兄送行。”
江尔尔火急火燎的打了个车,直奔机场。路上有些堵车。江尔尔一个劲的催:“师傅,能不能开快点。”那司机一看江尔尔青黄着一张脸,又一副慌张的样子,以为有什么急事,就一踩油门窜了出去。
江尔尔昨晚喝了酒,本来胃就不好,早上又没吃饭,此时哪里禁得住晃荡,捂着嘴问司机:“师傅,有没有方便袋。”那司机也是慌,急忙扯了个方便袋给江尔尔:“姑娘,你挺住,我再开快点把那个负心汉给你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