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初送江尔尔上了班,老三的电话打来:“老大,蝴蝶面具经过检测含有微量的致幻药。”
沈浩初一愣:“致幻药...对身体有伤害吗?”
老三说:“那倒没有,不过专家说这是很古老的一种致幻药,令人产生强烈的幻觉,却对身体没有伤害。现代科学也很难解释...”
“你从哪买的这面具。”
老三在电话那头愣住了:“老大,这面具不是昨晚你给我的吗?”
沈浩初皱眉:“尔尔是在你布置的阁楼上找到的,我以为是你弄的道具,先查一下你进的道具有没有这面具,谁经的手,如果不是...”
沈浩初继续说:“那就是沈家内部...”
老三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放心,老大我叫人仔细查看。”
沈浩初回到老宅,翻看了当日的监控并没有什么异常。如果不是老三把面具带来的,会是谁呢?谁能够在逃过沈家严密的监控系统下,把面具悄无声息的放在阁楼?这个人对他和江尔尔的事肯定熟悉,竟然算好了江尔尔一定会去阁楼,也一定会被面具吸引?还能够精准的在老三布置阁楼的时候放进去,让面具出现的丝毫不显突兀。
老三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跟随他多年,沈浩初是绝对信得过老三的,如果不是他的失误,那就是沈家老宅的人。
老宅的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仅仅让江尔尔来诱惑他?可这对他来说并不能造成伤害,相反那是一件对他来说甘之如饴的事情。沈浩初迷惑了。
江尔尔把昨天的病例写完,交给林暮阳。林暮阳抽出一本看了看,指着一个方子说:“这个方子除了能治疗你说的病,还能不能治疗别的病症?”
江尔尔把头伸过去仔细看了看:“还能治疗胃寒,脾虚...”
林暮阳又抽出一本病例,同一个方子,只是有一两味药的克重不同:“你看这两味药的加减代表了什么?”
江尔尔摇头。
林暮阳说:“病人得同一种病,有时候方子是不一样的,比如这个病人体虚,那个病人血热.”
“但是有时候不同的病可以用同一种方子调理。因为中医治病的根本是身体的平衡,身体平衡了,各种病症自然而散。它和西医的只针对病灶是不一样的,这就是你背下同样的方子,有人能成为药到病除的名医,有人却是拿着书本依葫芦画瓢,却并不见效。”
林暮阳看着江尔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笑着说:“所以,中医也不能只是死记硬背,你悟性很好,缺乏的是经验,还有要活学活用,望闻问切就是要你熟悉病人的身体,因人而异对处方进行适当的调整。”
江尔尔茅塞顿开,点头说:“那我再把病例看一遍吧。”
林暮阳把病例递给江尔尔。在江尔尔转头要走时问了一句:“尔尔,你用什么熏香?”
江尔尔疑惑:“我并不用香水什么的。”
林暮阳点了点头,面带疑惑的,让江尔尔回去了。
下午,王禹偷空问江尔尔:“最近学的怎么样,大少是个不错的老师吧?”
江尔尔点头:“大少指点,胜读十年书。”
“待会我们要去仓库收药材,你要不要去参观一下库房,有不少名贵的药材收藏呢."
江尔尔点头:“要去,要去。”
王禹打了个ok的手势,忙去了。
林家库房离老店有一段距离,穿过街道周围的住宅区,远远的有一座老式的厂房。王禹说:“你别看厂房不咋地,好在面积大,有好多药材,收来在这里可以翻晒,里面还有个加工室,可以把药草加工成药丸,药剂。”
江尔尔跟着众人进来,大家都吆喝着药材商卸货,查看药材的优劣。江尔尔也跟着分辨起来。
江尔尔分辨了一会药材,等到药材入库,王禹督查去了,便四处参观。
因为是库房,周围的空气里始终弥漫着草药味。各种药材混合的味道很特别。尤其越是走进加工室,味道越浓。江尔尔走到一个窗口,把窗户打开,这扇窗常年不开,有些老旧,库房得多通风才好,江尔尔想着,低头看到地面上一个黑影从楼边的小道穿了过去。
江尔尔不知不觉的下楼跟了上去。那个黑影走走停停,仿佛在等她一样。
厂房越往里,越是杂乱不堪,低矮的废弃建筑,地面杂草丛生,江尔尔一路穿行过来,身上沾满了各种草屑。
这是一座两层的小楼。
小楼的卷门开着,江尔尔走进去,木格子窗户,窗纸早就不见了,黑咕隆咚的楼道,四周空气中夹杂着霉味还有特殊的味道,江尔尔想起来了,这是各种药草混合的味道,确切的说是发了霉的药草的味道。
这座小楼,她来过!
江尔尔顾不得害怕,她穿过楼梯上了楼。二楼什么都没有,那个黑影也不见了。江尔尔环顾四周,看到了梦中她藏身的那个石碑,她快步走了过去,那是一个浮雕的一部分,上面雕着半截翅膀,此时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鸟的翅膀,江尔尔蹲下身体仔细查看,在石碑后面发现了一行小字:错将绿蜡作红玉。
这字体她见过,是袁听雪的字!
王禹的呼喊声传来,江尔尔用手机把字迹拍下,走了回去。
沈浩初上了阁楼,他左思右想从江尔尔听到头顶的脚步声开始,那丫头就对阁楼有近乎着迷的好奇心。如果阁楼的声音并不是木板的自然发声呢?是不是那丫头发现了什么,或者说有人认为那丫头发现了什么?沈家的历史长远,秘密是不少,但是阁楼会有什么他这个沈家现任家主都不知道的秘密?
这人是谁?沈家的老人吗?沈浩初带着怀疑,他既然选择了江尔尔,自然要把她护在手中,他不能让那丫头发生丝毫的危险,尽管目前看来,那人的目的并不是要置江尔尔与危险当中。
阁楼的窗户大开着,道具也被工人们收走,此刻阳光透进来,一切紧紧有条的样子。沈浩初四下查看并未有什么发现。他走到对面的门口,把另一扇门打开,里面仍旧放着些许杂物,也并没什么特别的发现。
就这样,一连七个阁楼的房间,沈浩初一一查下来,只是一些旧时的杂物,这些沈浩初都不记得用过,可见很老了。
只是最后一个房间,可能是当年书房的东西,有一些报纸,杂书,还有几幅字。
其中一幅字好像是他父亲的手笔:人去花开徒寂寞,此去经年不相忘。
沈浩初想,他父亲与母亲青梅竹马,难道他还有不能忘记的人吗?摇了摇头,遂觉得好笑,虽然父母早逝,但是依着沈浩初的记忆,他父亲绝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如果真有此人,大概父亲也不会另娶别人。这一点沈浩初很自信,他们沈家儿郎身上有最优秀的骨血,那是来自遥远的战斗民族的传承。
这样的传承只会让他们为目标而战斗,永不言弃。除非身死。难道二十多年前的车祸...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沈浩初接江尔尔回家,路上沈浩初问江尔尔:“今天怎么样?”
“林大少学识渊博,学到不少东西。”江尔尔对这个师傅很满意。
“林大少?”
“林暮阳,林青阳的哥哥。”
“竟然还有个哥哥,”沈浩初皱眉“想当然和林青阳一样帅气了?”
江尔尔大笑:“沈浩初,我发现你吃醋的样子很接地气”
沈浩初叹口气说:“所以你要体谅我,对别人距离远些”然后转移话题问:“晚上要吃点什么?”
江尔尔眨巴着眼睛说:“糖醋排骨,腊八蒜炒藕,水煮肉片,酸菜鱼..都想吃,”江尔尔想了想“话说,我还没钱付你房租呢,要不我给你打工怎么样?”
沈浩初觉得好笑:“你会什么?”
江尔尔说:“我可以帮你打文件...甚至可以洗衣服,打扫书房怎么样?”
沈浩初想了想说:“一天试用期。”
江尔尔学着沈浩初叹了口气:“都大材小用了,还有试用期,果然是资本家!”
回到老宅,天气太热,两人各自回房间洗澡换了衣服。
江尔尔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吃饭,沈浩初说:“过来,也不知道吹干。”遂拿了个吹风机帮江尔尔吹头发。
江尔尔竟然听话的坐了过去说:“我要躺在那张沙发上,你从后面帮我吹。”
沈浩初说:“到是知道享受!”说着牵着江尔尔的手把她扶做在沙发上。
江尔尔躺下,头发顺着沙发往下,她的头发又密又长,几乎要到地上。柔软顺滑的很!
沈浩初有些爱不释手。小心仔细的一缕缕吹起来。
江尔尔笑着说:“我要一个卷发的。”沈浩初说:“明明是长直发。”
江尔尔不依,两人笑闹着好不容易吹干。
沈浩初说:“好了,过去吃饭。”
江尔尔并不起身,把两手抬起来:“你要抱我过去的,”
沈浩初脸色一变,只听江尔尔说:“也不好,今天轮到你背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