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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道中人 第三回 拜访

下午两人去到一所老房子,在闹市中的一条老街上。街道十分狭窄,正好够三个人并排行走,古老的规划方式是这条街道历史的证明。

翻新过的围墙内,有栋泛黄的二层别墅。和周围许多建筑一样,充斥着欧式风格。这里是旧时代外国人聚集之地,曾成为租界的一部分。

魏大师按响门铃,门铃用的还是旧式的,铃声显得有点嘶哑。应门的人是这里的房主,女孩的父亲,王先生。

进门后魏大师就在东张西望,马辉猜他是在找那些……马辉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东西。

三人进入客厅坐下,王先生便开始介绍情况:“按照大师您之前说的,我们尽量联系上前几任房主,但谁都不知道这宅子过去有没有发生过凶案……其他情况我还要再跟您详细说说吗?”

“顶很高啊。”魏大师嘟哝道,他的目光停留在房子的天花板上。但他又很快反应过来,微笑着点点头,让王先生继续。

“我们六个月前住进来时,一切都好好的。我女儿出现症状之前,没发生过什么事情,连鸡毛蒜皮的都没有。”

女孩突然发病后,医院没能查出病因,现在也只能有标治标。住院期间从抽搐、呕吐发展为头晕、昏厥,任哪个医生来都束手无策。

同时他们也求助过各路神仙,市里能找到的宗教都找过。其结果是——孩子病情稳定了,不再像被邪物侵扰,而是变为了邪物本身。

除了护士必须接触她,其余人都尽量避免离她太近。因为她的头像装了个生物雷达,但凡有人接近,那双缺乏生气的眼睛就一直追着他,直到他从房间离开。

说到这里马辉又感到一阵恶心,连忙想些其他东西,驱走女孩残留下的印象。

“魏大师,我们现在只能靠您了。只要救了我女儿,价钱都好说。”

就冲这豪华的房子,马辉敢说即便事不成也能从王先生身上敲下几块金子。魏大师没趁机故弄玄虚,只是问:“能带我上去看看您女儿的房间吗?”

顺着狭窄的旋转楼梯而上,到达二楼。女孩的房门刚映入眼,马辉便不由自主地弯了一下腰。

因为装饰得略显花哨的门上正挂着一把桃木剑,马辉像自己是妖邪一样,对其避之不及。

魏大师留意到了马辉的异状,略为不解。他想问问,正好王先生开了门请他进去,魏大师于是作罢,还是看看房间要紧。

一旁的柜子上放着神态、装束各异的娃娃,唯一的共同点是它们都向着床,双眼注视着主人安睡的地方。

魏大师环顾一周,没发现太可疑的东西,但房间里始终有种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他首先走到床边,伸手探了一把,然后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又在椅子上坐下,像在闭目养神。过了一会他睁开眼,微笑着问王先生:“令爱一向都按时上学放学吗,有没有哪天是回来得特别晚的?”王先生稍作回想后,作出否定。

魏大师又闭上了眼睛,王先生不敢打扰,怕是自己的轻举妄动,会破了他的玄机。

魏大师再睁眼时已过了一刻钟,他起身四处望了望,与王先生简单道别,便离开宅邸。

马辉始终没敢进女孩的房,一直在门外徘徊,直到离开。路上魏大师问道:“你对那个房间挺警惕的,能感觉到什么吗?”

马辉摇摇头回道:“没,我是怕、怕那桃木剑。”

“哦?”魏大师感到稀奇。

“小时候的事了,我也中过邪。”马辉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鼻子,“当时找了个道士来替我驱邪,可那道士……也不知道是不是神棍。”

“可能像这女孩,本来没啥事,做了法事反倒出事了。道士作法到一半,从我身上飘出一股一股的黑烟,往周围散开,那叫真正的遮云蔽日。道士和他手下的道童都愣了,没想到光天化日下邪物现出了真身。”

“他的法器裹在黑烟里满天飞,要了道士性命的,就是他一直抓在手里,估计本是要给邪物致命一击的桃木剑。道士死后,下一个遭殃的是我,我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那儿了。”

“嗯。”相对于马辉认真描述的一段话,魏大师的反应就过于冷淡了。马辉有点自讨没趣,但两人沉默不语地走了一会儿,魏大师又突然说起了没头没尾的话。

“以前我也遇见过道士、僧人、牧师,想跟他们学几手。可能是我天资不够,驱邪的法术一个管用的都没有,所以我一直用自己的方法。”

马辉被吊起了胃口,忙问道:“您用什么方法?”

“就今晚,进行一场通灵。”

被这个城市众多受拯救者奉为天人的魏大师,马上就要一展神威,马辉的精神为之一振。这时的他不会想到,他竟碰上了像场大爆炸,差点要了他性命的事情。

夜里,在马辉醒来的同时,头痛铺天盖地而来,他以为自己要再次昏迷过去。撑过那阵久久的头痛后,他终于有余力去关心周围的环境。

要是模糊不清的记忆还残留一丝准确性的话,他应该是在一片凌乱的医院里,而这里是魏大师的办公室。那绝不是一场梦,否则他手上的新鲜伤口只能是自己划出来的。

“魏大师!魏大师?”喊了两声,马辉才发现,这个小办公室竟也能产生回音。房间里没有魏大师的身影,马辉甚至连书柜都打开过,就差没找进储物室。

马辉慢慢转过头,将目光定格到那扇门上。他大可不开门进去找,只要从外面敲敲门就好。马辉极不情愿地移步到那里,用温柔的语气,像怕惊动了谁一样低声问。

“魏大师?魏大师?”

门后有巨大的空间,万一魏大师离门稍远,他发出的声音可能就听不清了。马辉将耳朵贴到门上,仔细聆听。

突然门上砸出一声巨响,把他吓得从门边跳开。然后是一片寂静,仿佛周围都在等待着,下一个巨响的出现。

巨响是没有,取而代之的,门的低处传来了敲击的声音。轻而连续的声音,带着催促的意思。

马辉犹豫地将手搭到门把上,假如是魏大师在敲门,他为什么不直接说话?听着声音,马辉心里似乎能慢慢勾勒出门后那莫名之物的形状。

他最后选择将手缩回,急急离开了办公室,任由那声音在无人的地方独响。

马辉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餐饮店,低头一瞧,已是凌晨两点。他开始努力回想,从晚饭过后到他昏迷以前的事情。

魏大师没特别准备什么东西,从王家离开,便直奔医院。在病房里,几个人的位置和早上没多大差别——女孩在床上,母亲在椅子上,魏大师在床边,马辉拼命壮起胆子才敢继续留在墙边。

魏大师也拉了张椅子坐下,握起女孩的手,和她四目相对。马辉看着只觉得像一个人手冷,而另一个替她取暖。但很快他就没有闲情逸致再去进行任何的联想,因为房间里开始刮起异常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