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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道中人 第二十三回 猛鬼追魂

吴大师最终看到的,只有大厅那几张照片。出来的效果还挺不错,加上如梦如幻的灰尘反光,十分唯美,吴大师都看得有点出了神。

马辉将相机拉回来,问道:“你休息好了没,休息好咱们接着往上爬。”

吴大师赶紧摇头,坐回被他捂热了的位置上。

马辉原来就不抱什么期望,吴大师还在穿着粗气,不难看出还需要歇息一阵子,他不过想让吴大师尽快离他远点。

照片里的手只伸出一根手指,代表着外面又有个孩子以难以理解的方式死了。而他们每在这里消耗一秒,都不知要浪费掉多少倍的时间。

马辉不想只是呆坐着,他将照相机收好,再次掏出手机,走向其中一个楼梯,并告诉吴大师:“我上去一下,你休息好了喊一声,我马上下来。”

吴大师听了,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又艰难地抬起他的屁股,他不想自己一个被留下。马辉让他将那团颤抖的脂肪放回地上,告诉他自己不会走得太远。

吴大师也只好听从,要他现在爬楼梯估计半路会滚下来。看他坐稳了,马辉便踏上楼梯。

旋转梯的阶梯和扶手都是用大理石造的,看起来非常结实。马辉不放心,在阶梯上重重跺了两脚,又使劲摇了摇扶手,确定都不会随时碎掉,他才继续往上走。

圆形大厅里回荡着他一人的脚步声,他没想到回声居然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才能消失,这让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他左手边的墙面上空空如也,马辉不认为这种肤浅的表象能为其安全性作任何担保。

他伸手去敲了敲,想从声音判断墙内是否空心的。同样是大理石材质的墙面只能敲出沉闷的声音,其强度抵消掉了所有马辉试图制造的振动。

马辉没看出墙也是大理石,墙面刻意涂成跟木头一样的颜色,好像就是在引诱他做出这种愚蠢行为。他是使的狠劲去敲,结果当然是把指关节差点敲碎了。

他没有隔山打牛的指头功夫,无论如何是不能让振动到达内部了。马辉于是放弃,衔着那根手指,拿手机照向更前的地方。

墙、阶梯和扶手的单调组合一直延伸到第三层,如果不是墙上的油漆每隔三米高度会出现一个二十厘米的白色断层,马辉都不会知道自己有在前进。

他不明白断层的意义,这里除了墙壁外只有楼梯,对走楼梯的人来说只有起点和终点具备意义。数着自己走过了多少层的人,想必是受失眠困扰的。

走到第三层时,马辉发现墙开始向外倾斜,他的头和墙之间缩短了约有半臂的距离。

当他看向对面的楼梯时却发现整个大厅的角度都变得不对劲,他像身处在比萨斜塔里。再看向地面,才知道原来斜的不是周围,而是自己。

他所在的那段楼梯向上翘起了一个十几度的角,将马辉眼里的水平位置改变了。

不仅如此,它连马辉对水平的感觉都改变了。马辉四平八稳地站在楼梯上,多年苦练杂技的人看到了大概都会嫉妒死。

他赶紧将光照向吴大师背靠的那根柱子,确认了一下吴大师的情况。吴大师还安好,只不过在他身后不远处,马辉照到了一个黑色人影。

又是那个人影,那人影从最初的站立走动,渐渐变成匍匐的姿势。轮廓从模糊变得清晰,颜色从漆黑变成惨白。

是女人,马辉第一次进教堂时看到的,在一楼的女人,也是画在长廊的挂画里那个黄种女人。

如果马辉没看错的话,带着荟婷去了黄老师家的,也是这个女人。而在医院里让魏元凭空消失了的,大概也不会是别人。

她穿着一条白色长裙,腰部以下显得空荡荡。她以双手爬行,拖动着不知是否存在的下半身。

她正慢慢逼近吴大师,但吴大师却浑然不觉。马辉当即敞开喉咙想要大喊,却发现自己喊不出声。他的声带被类似胶的东西蒙住,气流在上面只能平滑流过。

吴大师发现他的光正照着自己,便问道:“马先生,怎么了?”

从三层到底层的直线距离只要十步,但在旋转梯上却要走出百余步,马辉下楼的时间足以让对方以任何一种自己喜欢的方式炮制吴大师。

马辉急得猛拍着扶手,吴大师听得见声音,但眼里能看清的只有马辉手机发出的一个光点。

吴大师扶着柱子慢慢起身,而那个匍匐的女人抬头看了马辉一眼,露出一个笑。她的手往前一伸,又前进了一臂的距离。

马辉希望吴大师能发现自己的灯光现在正照在他身后,但从吴大师的角度看去并不能注意到马辉的灯光指向何处。

他起来后将女人的身体完全挡住了,马辉只能看见露在外面的白裙子。马辉急中生智,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往下一扔,然后将光线移到那上面。

吴大师领会了这个意思,马上过来要捡起钥匙。马辉赶紧再照亮地上的女人,只见白裙子突然往吴大师身后一缩,不知所踪。

随后灯光一直跟在吴大师身上,直到他走到了自己的正下方,马辉也没能在他背后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她只是出来调戏一下马辉,然后又消失不见,可真是个调皮的女鬼……

马辉又能说话了,他让吴大师去到他刚上来的楼梯口那里等着,自己则赶紧跑下楼。

吴大师见他慌慌张张,还以为那条钥匙对当下这个状况来说有多么重要,马上改用双手捧着。等马辉下来了,就给他双手奉上。

马辉把钥匙往口袋里随便一塞,正色道:“你刚才差点出事了!”

吴大师被说得莫名其妙:“出事?出什么事?”

“有个女鬼在你后面!”

吴大师闻言把头一扭,望向刚才背靠的那根柱子。柱子仿佛在冒出凉气,而刚刚这些凉气曾渗进他的背脊。

马辉打了个响指,将吴大师的注意吸引回自己这边,提醒道:“我刚刚中邪了说不出话,以后你还是见我表现得很紧张,记得先留意一下自己的四周。”

吴大师点点头,从呆滞的表情里也不知能看出他明白了什么。

柱子后面,长廊的光线似乎越来越暗。马辉让开一条道,对吴大师说:“我们继续赶路吧,你走前面,我来留意背后。”

马辉还是担心这个吴大师会是冒牌货,为了让他没机会突然袭击,马辉要求他走在前面。吴大师当然是觉得再好不过了,应着马辉的要求,他先走上了楼梯。

马辉每隔三步都要回一次头,防止后面出现突发情况。

边爬着楼梯,吴大师就边哭了出来:“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会不会就这么出不去了?”

要是有哪里能让他找到答案,马辉也很想搞清楚这个问题。他还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进这里,从这里出去后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得到新的线索。

马辉思考了有一阵子,才回道:“我们会出去的。”

可能是因为马辉停顿的时间太久,也可能吴大师本来就心里有数,他向马辉哭诉起自己的生平来。

“我小时候读书不用功,初中毕业出来混社会。混了三年也没有一技之长,最后好不容易在泥水匠的岗位上稳定下来,但也拿不出什么报答父母。”

“后来觉得还是城市赚得多,就进来打拼。赚多少花多少,还是什么都没给父母。谁知机缘巧合干上了这行,总算是发了大财。娶了老婆,接了两老进城,日子风风光光。”

他这番话完全是临终遗言,让马辉听着很是不舒服,打断道:“这不是挺好吗?不过以后就别赚这黑心钱了,做门正当生意。”

吴大师狠狠摇头说:“哪还有以后啊!我现在就后悔自己连累了小赵,当初收他为徒是看他像年轻时的我,也想报答父母,也充满了迷茫。”

“他本来是真心佩服那些道长高僧,想学真本领。谁知却跟了我,只教了他些骗术。”

话到这时两人刚走过那段翘起的阶梯,他们发现之后的楼梯更加怪异,有波浪形的,有折线形的,而重力的方向全都随着阶梯完美地改变。

从马辉刚刚照的照片里完全看不出有这种形状的楼梯。再前进,阶梯时宽时窄,让两人的行进速度大为受限。

到了第七层时,马辉注意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对面二层的楼梯上移动。他拿出相机再拍了一张,看了心里大叫不好,催吴大师加快脚程。

“那个女鬼上楼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