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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里寻师千百度 第8章:不二法门还是旁门左道?

街道上落叶飘舞着,像是一个个小蝴蝶,可他们的翅膀却是残缺的,像是被昆虫啃食。

大早上就有人来尧子清的院子里扫枯枝败叶,他的房间地处偏远,没有几个人乐意费功夫来到这里而且还讨个不欢心。

那个大伯是泽灵山里专门负责打扫职务的,他老人家一声无依无靠的,段白寒不想看这个老人家自生自灭,便把他请到泽灵山来。

每个人能拿到的俸禄还是很多的,段白寒毫不吝啬。可能是出于怜悯,也可能是因为泽灵山真的不缺钱,而且很赚钱。

尧子清到院子里还说了句:“大伯又来了。”

煎熬了一晚上勉强醒来的尧子清有些有气无力,说话声都温柔了半点。

那位大伯人好,还热情,“尧仙师这附近的枫树和柳树最多,我怕妨碍你便先过来帮你处理处理。”

别说还真是,可若要是大伯一个人慢慢扫半天那无疑是一天也扫不完,好在段白寒最初给了大伯一点灵力,这样在这偌大的泽灵山里打扫也方便,还好保护一下自己。

尧子清道:“那就谢过大伯了。”

那位大伯忠厚老实,他和善的笑了笑,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温和。

“今日尧仙师可有什么安排?”大伯一边扫着落叶,一边与尧子清闲谈道。

而一旁的尧子清早已经整装待发,但看起来有些漫无目的,他抬了抬眼眸:“不清楚,要去问峰主才知。”

“噢噢,那快去吧,可别耽搁了。”他的语气不紧不慢,大伯不懂,只知道他们这样的仙师修士都很忙。

说罢,尧子清径自往主殿走去,他连早课的学堂都没去,他要找段白寒。

好像就很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这里,尧子清停下脚步,才发现今日的自己脚下速度竟是这么猴急,不像是他。

他来到了主殿前还迟疑一会儿,可而后还是坚毅的进去。

“吱呀——”

大门被推开,尧子清缓缓踏入主殿,墙上的壁画都是四象勾陈。仔细一看,连椅子上桌子上的那些不怎么起眼的花纹都是他们的样子。

金色殿堂内,白衣仙人尤为瞩目突出,他不紧不慢,走到了主殿段白寒的位置面前。

尧子清行了个礼,段白寒挥手示意不必。

段白寒看着尧子清有点出神,“子清,今日这么早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本以为他来是因为和他徒弟的那件事,结果尧子清却是道:“我想知道最近有什么任务。”

简单一句话,段白寒却知尧子清为何这样说。

“你是在逃避吗?”段白寒一眼看穿便问道。

这个时候,尧子清神情复杂,但由于经常一副严肃的表情而有些看不出。

看到尧子清不说话,段白寒也只好继续说:“任务倒是有,不过你是知道的,泽灵山每次出任务都必须要带自己座下至少一个徒弟。”

尧子清低下眼眸却坚定着道:“只要不是墨灼便好。”

段白寒感觉头疼,他左右为难,只好先暂时将就着这么一个性情寡淡的人。

“既然这样,那我便给你一个任务。”说着他翻了翻桌案上的一堆文书,从中抽出来一张,似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尧子清道:“极乐山发来的请求,说是他们那里的医疗修士太过于少,最近还闹出病来。子清,你可以吗?”

“当仁不让。”他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道。

段白寒嗯了一声,然后想了想该带在身边的徒弟,而后道:“至于徒弟你就带江时楠罢。”

本以为一切即将安排妥当的段白寒,接下来却被尧子清一句话整懵了。

尧子清说:“不,我带华亦难就好。”

“……你是不是,不喜欢你座下那三个弟子?”实在不理解的段白寒终于是说出了这句。

尧子清滞了一下,道:“并无此想法。”

段白寒疑惑不解,“那你为什么只很喜欢华亦难?”

尧子清简洁明了回答道:“他不对着我干。”

听到此话,段白寒也不知该说什么。他知道尧子清为人,并不坏,反而很正义,而且不会偏见的看人。

他肯定是不讨厌自己徒弟的,只是自己一身傲骨,无法表现出对弟子的喜爱,只看得出那严肃的神情中透露着一点点的对徒弟的爱。

不过就是可惜尧子清幼时听话的很,无法任性,该闹不能闹,该哭没法哭,最后练就的却是这毫无意义的冷酷。

于是乎到了现在,貌似就开始有些任性,但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他有限度,知道何为对错,外人看来依旧仙风道骨,样貌也是一级的丰神俊朗。

此次任务,主要是因极乐山内医疗修士很少,且会的法术不多,他们以信奉为主,所以在众山之中看起来其实算是很弱的。

而他们恰巧这几日吃什么东西吃出了问题,要论哪个山峰里各种设施与制度齐全,那当之无愧的便是泽灵山了。

段白寒管辖的很好,应有尽有,段白寒也大受世人青睐,泽灵山因此极受欢迎。

既然任务已经发放,尧子清便拿着任务详情去找华亦难了,他肩上不见了那只成天跟在身边的泽灵鸟,觉得不到迫不得已,不需要再费力将其召唤,否则两者都累。风魔也应如是。

尧子清踏出主殿内,段白寒一脸忧愁,貌似还是在担心尧子清与墨灼发生的矛盾。

他的担心必要又不必要。

或许站在墨灼的角度上,二人真的要看似决裂,但若是知道尧子清心中的想法,那便一下就知其实尧子清从未怪罪任何人也没有讨厌任何人。

甚至对于自己这个小徒弟的感情,他是一言难尽的。

他觉得自己不配,于是义无反顾的隐瞒自己,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却感受着滴血般的疼痛。

暗暗的恋慕一个人果真是最煎熬的。无论你做什么,在他眼里都不一定起眼,甚至多余。

道是深情最为卑贱,因为这感情注定得不到最真实正确的回应。

就算有,那也是极少数。尧子清觉得那种幸运不可能降落到他的头上。

一个人大病初愈后便会觉得人间好值得,可脆弱的人儿往往会因为一句话一个动作或者一个眼神而失落甚至陷入绝望。

脆弱的,是心。是那一开始本是欢快跳动的心,接受一次一次的挫折之后,要么不敢再往前前进,要么就是支离破碎。

他到了早课的地方,依旧是洛微生在帮他,他不知道这个家伙哪里来的热心肠,热脸贴冷屁股有那么好受吗?尧子清不明白,也懒得去追问。

他进入学堂,干脆无视洛微生,眼睛盯住一处,是华亦难的座位,他看着华亦难道:“你随我来。”

一脸懵的华亦难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尧子清微微点头,刚准备出门却被拦下,“洛仙尊,你这是何意?”尧子清不满似的问道那个挡住自己去路的洛微生。

“尧仙师,这早课可还未结束呢,身为徒弟他怎可随意离开呢?”他的嘴角和眼睛带着一点弧度,是泽灵山里有名的温柔公子哥,可尧子清看着这副样子就觉得跟墨灼一样看似轻浮,他心中仅一句:“真像狐狸。”

或许这是贬低人的,但是尧子清却是真的没有那么想过。他只是觉得,洛微生这个模样,狡黠的目光与弯起的嘴角,是真的有几分相似与狐狸的样子。

尧子清毅然决然的把洛微生推开,“我的徒弟轮不到你管教。”

洛微生一个踉跄,他没料到尧子清用这么大力气把自己推开,差点倒地。

众多学徒看了都走过来,其中不少女修窃窃私语,还有几个上前像是要扶洛微生一般手臂都摊开了。

看到看到此番情景,墨灼还真是傻了眼,心里却不正经道:“我和那洛微生都差不多,怎么不见这些女修对我如此献殷勤呢。”

想完他还嘟嘟嘴,似乎是诉说不满。

一旁的林雨歇见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哥,想什么呢?你看师尊那边,我怎么感觉不妙啊。”

墨灼应声看了过去,只见尧子清黑着脸不说话,走了。

华亦难慌里慌张的,他当然是比起洛微生更听尧子清的话,于是乎也跟着出去了。

“嗳,林师弟……”墨灼怔了怔,思索一下最终决定问一下:“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师尊有些奇怪啊?”

这是奇怪林雨歇不知道是指哪里,他只觉得都差不多,并无奇怪的地方。

毕竟尧子清是公认的臭脾气和冷漠严肃,待人狠起来都不为过。

但他们又知道尧子清守正不阿,时常觉得很矛盾,可大多数弟子们对尧子清的印象也只停留在严厉上了。

平常责罚一点不含糊,能打的你皮开肉绽,没有什么理由,问就是有错犯了。无关错误大小,到了他的手里,每一个能不哭爹喊娘的。

也就墨灼抗打,他座下四徒,唯独墨灼被打的最严重,可他抗打啊,于是也没有多在意。

看着师尊走出门,华亦难的身影也不见,他接着追问,“师弟师弟,你看不出来吗?”

林雨歇茫然着看墨灼道:“师尊不是一直这样吗?”

墨灼无语的亮出自己的脖子,让林雨歇看看他脖子处的伤痕,“你还记得这个吗?”然后他将衣领拉好又道:“师尊罚我虽然很重,可你有见过他哪次下这种死手吗?不觉得很奇怪吗?那天忽然间比武,而且还是亲自与他比,若不是我,时楠师弟可能就……”

林雨歇回想起当时场景,的确如此。这个时候江时楠也过来,想融入他们的话题。

而洛微生在宣布早课结束后便走了,有一堆人还跟上去安慰洛微生,有一些剩下的人在学堂也被墨灼哄走了。

他觉得有些话还是不要太多人知道的比较好。剩下这俩个师弟还是让他比较放心的。

江时楠知晓他们聊的东西后也觉得有道理,他道:“我也觉得师尊那日很奇怪,他眼睛里的光很诡异,我还当是走火入魔了。”

林雨歇觉得可笑,“别说笑了,师尊这样的人会因为什么走火入魔?不可能的。”

他觉得自己足够了解师尊的为人。

“……不,我清楚的感觉得到,那一天师尊对我,是下了死手。我差点……差点死在他手里。”墨灼眼神空洞,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

林雨歇不太相信,他诧异的说道:“……师尊怎会呢?”

可是墨灼一再肯定自己的想法,而且就连江时楠也说:“当时师尊的眼神很可怕,我也觉得他像是要杀我。”

林雨歇感到诧异,“……???”

越想越奇怪,越想越觉得离奇,林雨歇对尧子清的印象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不仅仅是他,连墨灼和江时楠也未曾想过他会这样,可那切实的痛感在告诉墨灼,没有错。

尧子清差点杀掉自己。

墨灼难得的认真严肃且神情中带着害怕,这也使得他们觉得墨灼说的话更具说服力。

“那华亦难呢?他怎么办?”林雨歇略显担忧地问道。

三人纷纷互相对视,最终决定出去找找 。

虽然平日里华亦难与墨灼老对着干,可到了这种时候,还是关心一下比较好。

可他们慌里慌张的找了半天,连个人影也看不到,捉急之下墨灼提议自己要去峰主的殿里看看,而让林雨歇和江时楠继续找。

二人当即同意,墨灼也御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飞向泽灵山主殿。

他们学堂离主殿不远,走了一时半会儿便能抵达。可墨灼心里太着急,到达殿堂大门前一个不小心栽在地上。

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灰尘,开门便闯进去。

这是在泽灵山不许的,没有哪个弟子有这样妄为的特权。

自然而然的,段白寒看到墨灼后一惊,可看着其慌不择路的神情,打算先问出缘由。

“墨灼,你胡乱闯入我的殿堂,有什么事么?”段白寒警告似的问道。

“峰主,段峰主,能不能告诉弟子,我的师尊他去了哪里?”墨灼急切的问,可段白寒却认为他们是已经冰释前嫌了才能这般着急的找一个人。

“他被我派去做任务了。”段白寒简洁明了回答。

墨灼听完明显顿了顿,他好奇,“师尊一般不都是带我去……吗?”

内心里莫名的失落,但好奇心却占据了更多。

段白寒这下有点明白了,他们并未冰释前嫌,而墨灼闹到这里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胡闹。

“一派胡言。墨灼,莫要胡闹了。谁准许只能带你去了?”

段白寒有点不高兴。

墨灼皱起眉头道:“峰主,我没有胡闹,我是真的担心师尊。他最近很奇怪,不像他。”

段白寒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是回去修炼吧。”

墨灼微微一怔,才发现自己就跟那狼来了的故事一样。平常撒泼打滚多了,到最后说真实的东西时却没有人信了。

他无计可施,之后最后说出:“师尊他,差点杀了我。”

他的眼神闪着失落的光,但这也在表明着自己真的没有说谎。

段白寒也忽的肃穆起来,墨灼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师尊是怎么了,他看我的眼神虽然自始至终都是嫌,可那天,他却对我透露了杀意。很明显。”他说的手发颤,咬牙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完。

段白寒让墨灼靠近些,自己从位置上下来,走到他的面前,“你别急,你还是担心子清的对么?”

墨灼忽然就不像他自己了,害怕似的点点头。

“我不知道是不是那次我的祈愿,但是……他这样早晚会害死人的。”

段白寒拍了拍不到自己肩头的墨灼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多想了,子清只是出任务了,等他回来后我慢慢查,不要着急。”

墨灼的眼眸抬起,他感激的看着段白寒,那模样像极了当初才收留墨灼时少年眼里闪过的光辉。

段白寒笑着摸了摸墨灼的头,“你先回去好好修行,等着子清也等着我的消息。”

墨灼这回很听话,没有闹很安分的回去了,平常被认为最有问题的徒弟此刻居然是最关心尧子清的。这倒是让一旁的洛微生感觉到微妙。

洛微生不知何时已经在主殿内,他不经常给学徒授课,一般都是担任段白寒的贴身侍卫。

侍卫或许不能算,但他经常在段白寒身旁,帮这个帮那个,说的难听点,其实跟跟班差不多。

洛微生不禁想要调侃,“啧啧啧,真是师徒情深呐。”

段白寒摁着太阳穴微微叹息,摇了摇头道:“真是头疼啊。”

最近这几日公务忙起来了不说,这二人直接还出了各种事情,而且尧子清也不愿说,墨灼看起来更没有承认的意思。

要说这泽灵山最难对付的可就是尧子清这样的人了。他是连峰主都要敬让三分的人,别提有多傲慢。

这是多数百姓的评价。看起来对他是有那么一些不满,但其实每次这些黎民百姓遇难,都是尧子清主动出手解决。

自己能到之处,他定会出手相救,且无论麻烦很大还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尧子清都不会收一分钱。

他觉得自己拿着每个月段白寒给他的固定俸禄便够了,反正太多也花不过来,倒不如给一些需要的人留点余地。

大概午时,尧子清和华亦难已经到了极乐山,华亦难在知道找他的原委后还是蛮开心的,毕竟这是尧子清第一次带他出来。

以前不是墨灼便是林雨歇,根本都没有他这个弟子的机会,只是他不解为什么不带江时楠而是先带自己过来。

可华亦难也很识相的没有多问,尧子清让干什么他就应命令的干着什么,一点闲话也没有,倒是让尧子清的眉头舒展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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