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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里寻师千百度 第1章:捡个徒弟回来了

众所周知,尧子清是泽灵山赫赫有名的仙师,其拥有一只泽灵鸟,那是连此地峰主都没有的珍奇。曾因灵力属性为风而且法力强悍而被尊作风神真君。

他座下有四个徒弟,虽然不能算各个都是奇才,但却也算是比其他同门有威望。

虽然大家都知这位仙君叫尧子清,却不知他还有个名字叫做——尧城。是因为一些原因,他便把尧城这个名字抛弃了,让世人都认为自己只是叫子清就好了。

可是如此天衣无缝到现在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某个徒弟竟然无意间知晓了他的过去,知道了他的真名。而且那个人正是自己从山下捡回来的一个破烂小徒弟。

那个成日爱穿白衣服的对立面,也就是黑的少年在被捡回后满身并不只是黑色。一开始捡回他时,穿着玄衣倒在泽灵山山脚下,普通人根本没有心思会往那个小子趴倒的地方瞥一眼,可尧子清眼神锐利,发现了他。

那个徒弟姓墨,叫墨灼,后来跟了尧子清好久之后他也便有了表字,是尧子清亲自给取的,叫无凉。大概意思就是与名相同吧。

这个小徒弟初来乍到时很乖,平常也不多说话不多吃饭,生怕被人赶走。但是越到后来,估计是关系熟络了吧,他也开始有些狂妄了起来。

尧子清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思想摆脱的名字居然会被这个自己既喜欢又有些抗拒的徒弟给知道了。

他统共才四个徒弟,其余泽灵山的弟子学徒也都有专人管理,只是尧子清无论是在泽灵山,还是在其他地方都比较著名,所以段白寒峰主给他的徒弟很少也希望借此培养一组精英。

但虽著名,关于他的信息却少得可怜,连名都只知道尧子清,其他的消息更是少之又少。只知道此人挑剔,喜吃辣却不喜欢醋,喜欢白衣服却总是弄脏。但他衣服多,不怕。

座下有四徒,大徒弟墨灼,二徒弟林宇歇,三徒弟江时楠,四徒弟华亦难。

墨灼虽为首徒,大家却都没把这个爱撒泼的墨灼当过师哥,就只是觉得他好不务正业,一点也不好好随师傅修习,就只会请教一些没用的玩意,甚至经常惹恼师尊,行为上感觉也有点不三不四。

这些都是出自旁人之口,他到底什么样,还是要看他本人。

江时楠虽是男儿,但性情较为腼腆,看起来有一副文采奕奕的公子样子,很懂礼节话语少。

其中大概最想跟墨灼对着干的就是华亦难了。他成日里跟墨灼拌嘴,但是偶尔墨灼都吵不过他时,墨灼也只会胡乱骂一句便罢休。

林宇歇这个人与墨灼差不多,但是稳重表现的更多些。实际上墨灼也非常可以沉着冷静,只是他收到了泽灵山的庇护,自己终于不是孤苦伶仃,自然是很高兴。而且累上往日的平日里也不敢惹尧子清生气,更是对这个救命恩人超级喜欢,是敬爱有加。

现如今可能不太一样,墨灼经历过好一堆事故,却是越变越开朗,也学会顶撞。

一开始笨手笨脚的也会闯一些祸,鉴于他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扮猪吃老虎,现在的墨灼还没有被尧子清这种人讨厌。

可墨灼却还是总觉得,尧子清这个人定是不喜欢自己的。他清楚自己地位也知道自己什么样,明白尧子清不可能喜欢这样爱撒野还狂妄的人,可没办法的是这性格已经定成,再改恐怕要难。

而那个人称风神真君的白衣仙人尧子清亦是奇怪的很,明明不喜欢白衣弄脏却还是捡回了满身泥泞的墨灼,明明讨厌笨手笨脚闯祸之人,却还是在看到那般单纯无辜的容颜后选择放过。

他曾多次想自己这样教育是否有什么不妥,毕竟严师才能出高徒,这是他的师尊以亲身告诉他的道理。导致尧子清现在对人也是不冷不热的,几乎没有热情,不大爱笑,很僵的感觉。

缘由是这样的,多年前尧子清刚刚成为泽灵山的仙师时,他在山下看到一个佝偻着的,几乎快要奄奄一息的一个人,躺在地上发抖。

那个时候的尧子清才二十岁,正是弱冠年华,他年少有为,也心地善良。

墨灼应该当时才十四岁左右,与尧子清差了整整六年。

当时尧子清上前去查看,看到墨灼那副样子,心里不由得一惊,可发出声来却是那般冷清,“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地?”

墨灼当时估计没有什么力气了,勉力看了一眼尧子清,便又垂下头了。那年是晚秋,风刮的厉害,墨灼只穿着单薄的一件有好几处补丁的粗布麻衣,脚上血淋淋的,不知何时竟把鞋子弄丢了。

尧子清看不过去,没有思索便把身上的白袍裹在墨灼身上,并抱起他,上山而去。

路上,尧子清的话也并不是很多,他只是偶尔问了句:“你是哪里的?父母呢?”

而墨灼在意识半醒不醒的情况下模模糊糊的答道:“我不知道……我没有父母……哥哥,收留我吧……”他的小手紧紧攥着尧子清的衣裳。

他看墨灼身上的衣服,那么多的补丁,就以为他还有父母。

殊不知这个家伙的父母早就双亡了,而那个补丁都是自己偷师学来的一点皮毛而已。就连针线都是偷来的。

待回到泽灵山,尧子清将墨灼安置在自己房间里,悉心照料。

给他治好了皮外伤,也差不多没有别的麻烦了,于是给他擦了擦身子,擦完才发现这个孩子长得还真是俊俏。

微微闭着的瑞凤眼透着一丝冷厉,但墨灼这时候还小,便显的也有些稚嫩了些。

尧子清看着熟睡的墨灼,淡淡地道:“可惜了我的衣服。”

衣服脏了可以再洗,但尧子清绝对不会纵容死神随意拿走生灵。

后来他照顾好了之后,本想放他走,连衣服干粮和铜钱都为其准备好了。谁料墨灼死皮赖脸的赖上了尧子清,还说什么偏偏要当他徒弟,拉着尧子清的腿就是一顿恳求。

终于,尧子清在迫不得已下说道:“为师答应了,快莫要撒泼了,起来。”

墨灼一听,忽的站起来,脸上喜悦没有褪去半点:“真的吗?!谢谢师尊!”

尧子清沉声道:“几岁的毛孩子了,还在这里撒泼打滚。成何体统。”

尧子清虽是这么说,可墨灼这家伙却没能听进去,他嘿嘿笑着,开心的跟在尧子清后面,怎么也甩不掉。

尧子清说了几次无果,便气呼呼的不理他了。

这是他收了徒弟的第一年。二十岁时他第一次拥有了一个小徒弟。

而那个小徒弟每日都跟着他,只要能见到他便会絮絮叨叨想说很多。但尧子清时常无视,觉得多了他之后就很是恼人。

不过虽说如此,但尧子清却没有说过要赶他下山那句话。

泽灵山里的所有人都背地里说他其实脸皮薄,不好意思而已,收了个徒弟心里其实还是很开心的。

泽灵山峰主段白寒,约摸已经而之年,他是年轻时期很早便疯疯癫癫的建造了这个泽灵山,其他人都认为他疯了,没有前途。

可是就是这样的他短短一两年时间建成了泽灵山,甚至尧子清这般大有作为的仙师也来到此地,且获得一直泽灵鸟。

泽灵鸟,本是泽灵山的神兽,后被尧子清收服,常常飞在尧子清左边。

本身生活安定,一切都有序进行,可某一天,尧子清感觉到了天灾。

那是收徒后的第三年,墨灼已经十七岁,同时尧子清也多收了三个徒弟,都是同岁,唯独华亦难要比其他人小一些。

酷暑本就燥热难耐,墨灼又是静不下心的人,他跑来跑去然后停在了尧子清的房屋前。

那里好像有层隔膜,墨灼本想进去却被撞了出来,他屡次尝试,屡次失败。

直到尧子清缓缓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看到墨灼不断撞击自己设下的防护。

尧子清才醒来却看到这样一幕,顿时又惊又恼火,“墨灼,你干什么!?”

墨灼撞得晕头转向,他冒冒失失的说:“师……师尊,我……”

看着尧子清的冷脸,墨灼的什么念头都忽然间烟消云散。

尧子清叹口气开了防护说道:“进来吧。”

“哦,噢噢。师尊今日为何不去早课?”他看似很惊喜,而后又问道。

尧子清却只是简简单单撇给他一句话:“不舒服。”

嚯,墨灼心中一阵无语,原来这泽灵山的人都这么随随便便的。

“你来干什么?”都进到屋子里了,尧子清才想起来问缘由。

墨灼嘿嘿贱笑道:“师尊不来,徒儿担心。”

尧子清一听,不自然的说道:“什么混账话!滚回去上早课。”

谁料墨灼又像是从前那般,只是这次不是拽着腿了,这次他拉着尧子清的衣袖,撒娇道:“师尊,徒儿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别赶我走啊。早课的内容我都学完了,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尧子清:“……!”

这是尧子清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想要照顾自己。要知道自己在外这么久,可从来没有人说过这种话,他哪怕是连一句关心都没能听过多少次。

别别扭扭的,尧子清居然真就把墨灼留了下来,他没让墨灼干什么,但是墨灼也是懂事,看到房间一处角落有些乱,他便开始帮尧子清整理。

尧子清躺在床上看书,是有关于各种不同属性的法术类的书籍。

墨灼在一旁认真整理,理着理着居然看到一本书,看起来像是自己做的,这不由得激发了墨灼的好奇心。

他慢慢翻开,这个时候的尧子清还没有反应,并未察觉。

看到的一页又一页,都是尧子清每日的笔记,看起来应该是个日记,他这笨脑子总算是到现在才发觉。

然而看着看着,却看到一个令他陌生的名字。

尧城。

奇怪了,墨灼不记得尧子清有这么个名,也从未见过泽灵山上有其他人这么叫过,再接着看后,他觉得自己貌似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

尧城,是当时一个特别有名的青楼,万花楼里老板娘的儿子,这些墨灼倒也是有所耳闻,可没想到这个名字居然会出现在这本文书上,而且,上面写了一段话。

从此弃尧城,子清留人间。

一看到这句话,他就有个猜想。

觉得这个尧城,就是自己身后那个正在看书,文质彬彬,清清冷冷,根本不苟言笑的师尊……

他有好奇心向来不忍受,拿着书就到了尧子清旁边。

尧子清看他过来,便问道:“怎么?都整理好了?”

墨灼:“还没有,对了师尊,那个……尧城是你吗?”

…………

尧子清忽然一惊,他坐起来,直接给了墨灼一巴掌。

“啪!!!”清脆的响声,墨灼被打的晕头转向,他懵懵的看着尧子清,一脸委屈。

可尧子清却还是慌不择路的情况下怒了:“谁教你乱翻我东西!?”

墨灼捂着滚烫的脸认错道:“师尊,对不起,是弟子错了。”

尧子清冷声道:“错?你可知你现在知道了我的秘密?”

墨灼没有理由抵抗,“……”

尧子清看着他那装可怜样,鬼迷心窍居然也有点心疼,挥手道:“罢了,莫要告诉他人便可以。此事除了你我,不准有第三人知道。”

看起来这件事会对尧子清影响很大,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着急的打了墨灼。

尧子清是清冷的,但也是有秘密的,他认为自己不干净,他不想做尧城,他想做个干干净净一点也不脏的尧子清。即便在万花楼里他也规规矩矩从来没有越过界。

这是他的耻辱,是他一生都不愿被人发现的秘密,他宁可付出任何代价也不愿秘密被放出去。

毕竟墨灼是自己徒弟,他还是有歉意的。

他上前,蹲下来一点,轻抚着墨灼的脸问道:“如何?还疼吗?”

墨灼看着面相严肃的尧子清,实在没那胆儿撒泼了:“弟子不疼。师尊,对不起。”

虽然说墨灼平日里看起来是有点不太正经,但他总会知错就改,某一个方面来讲,他可以算是很乖跟懂事。

尧子清还是再一次警告道:“以后莫要乱动。”

墨灼很识相的回答:“好。”

“那你先回去吧。”尧子清叹了口气。

墨灼却忽然岔开话题,贱兮兮的笑道:“那个……师尊,你能不能,笑一下?”

尧子清疑惑道:“作什么?”

墨灼挠挠头,因为脸上传来的热辣疼痛,他只能咧着嘴傻笑道:“因为师尊,笑起来很好看。嘶——痛痛痛。”

尧子清一急:“你还说不疼!”

墨灼嘿嘿笑道:“没事没事,师尊说的是,弟子的确不应该乱翻师尊东西。”

尧子清叹口气:“你又如何知道我笑起来会好看?”

墨灼回想道:“三年前,你对我笑过的,可自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弟子不知道是不是惹了师尊不高兴。”

尧子清被墨灼一提点才想起来,的确有那么一回事,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墨灼这个人太过黏人,只是当初无意间对他浅浅的笑了一下罢了,没想到记于心间已经这么久了。

他声音温和了些,但是始终不失风度:“胡闹。”

墨灼笑了笑,小虎牙增添了少年脸上几分俏皮,“那……弟子下次再来讨要。”

尧子清咳嗽一声:“成何体统,回去。”

墨灼傻笑着,然后应声走了出去。

尧子清对于墨灼的这般单纯和傻里傻气的样子真是无法招架。若不是他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要保持,他早就想捏捏墨灼的脸了。

可惜碍于面子,他不能这样。

“呵,万人敬仰也不过如此,以前还不是青楼里的人。”

“听说那是他父母开的呢,啧啧啧,这样的人能当上仙师?而且还是威震四方的泽灵山名师?假的吧哈哈哈哈!”

各种嘲讽和真相接踵而来,他不由得从梦中惊醒。

起来一看,身边依旧是文书,那本日记还被好好的安放着,一切都没有被打破。

不过……

尧子清拿起自己每日都要写的日语,看了一看,然后念起火诀,一把掌心中的火直接把自己写了十多年的日记烧毁。

半夜十分,他做了这么一个举动,并淡声道:“无用之物,烧了也罢。”

说完他擦了擦虚汗,庆幸自己只是梦到了一场真相,而并非真的被人得知。

曾经他是只有尧城这个名字的,后来的字号都是他自己取的,所以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原来的身世究竟怎么样,更没有人乐意靠近他,比较他长得看起来就不近人情。

不过那不怪别人,他只能怪自己这一副鬼脾性,一点也不讨喜,反而惹人憎恶。他认为,想必这是他最能干好的一件事了。

当时收徒弟也是奇特,墨灼是因为自己捡到了,而后他便死皮赖脸不走了,那其他三个呢?也是如此吗?

不是的,其实,是送的。

没错,没有看错。这三个人均和墨灼一样,都是没爹娘养的孤儿,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但是记得自己有父母,而且知道自己的名字。

是段白寒看他们可怜,一个接着一个送来的,结果没想到都是年纪相仿,就华亦难要比较小一点。

那一年寒风凛冽,衰草连天,刺骨冬风肆意的吹进小孩单薄的衣物里。

他们哆嗦着,等待着死亡。可等了很久很久,没有死亡的到来,却等到了一个暖心的归宿。

与外面不同,泽灵山里面是温暖的,犹如草长莺飞,像是二月的天气一样惹人向往。

如果段白寒够刻薄,那么他就连墨灼都不一定会留下,可见他的善心,已经发扬到了极致。

尧子清揉了揉太阳穴,“看来明天不得迟到了。”

他心中暗暗想道。毕竟这次已经有了血与泪的教训,他可不能又被他人知道这个秘密。否则极有可能自己将身败名裂。

他不想,他不可能让人知道的。但是墨灼却不一定,他有些担心墨灼嘴大会说出去。再想想平日里自己对待墨灼他们是如何的,虽然鞭打很少,但打一次可以疼上个五六天了,这样的刑法都给这般小的徒弟使用过,他们眼里可能尧子清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失踪了吧,是魔头,是恶魔。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大半夜的去到河边,借着皎洁的月光看着水中倒影不禁沉死了起来:“该,如何笑……”

他想着咧了一下嘴,可是看起来虽然有些乖巧,但也有种异样的诡异。

主要还是尧子清不想给自己徒弟留下太严厉的影响,虽然自己平日的确是不怎么爱笑,但他可不愿自己徒弟以后提到他时想的都是狰狞和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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