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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里寻师千百度 第14章:只可虔诚,不可亵渎

墨灼说完,俞程悦嬉笑着点点头,还称墨灼真乖。

听到这句话,段白寒倒是轻松了不少,可尧子清的脸却越来越黑,像是随时要爆发的火山,怒气简直如有形一般让墨灼感到寒颤。

不过俞程悦这副笑嘻嘻的嘴脸,墨灼可没觉得好看到哪里去,跟那个洛微生一样,满脸都是轻浮。

他这么想着,忽然觉得好像自己也差不多,没什么资格可以这么说,可当真对这个叫俞程悦的感到反感。

搞得跟墨灼是自己徒弟一样,妄自尊大。

尧子清拉下脸,没有好脸色,只有满脸的不高兴,“峰主,能否像我解释一下当时发生了什么。”

他几乎没有瞥一眼极乐山的人,白舒尬笑,一时间不明白这个家伙是不是在装蒜。

“是这样的,当时听说你与俞仙师发生了矛盾,冲动之下动用法术,但不知什么原因却晕倒了。当时华亦难不在场,说是帮你采集草药去了,而后来俞仙师为你简单治疗再送回泽灵山,他们不放心,到现在还未走。”

听完,尧子清觉得可笑,“惺惺作态。”

白舒见了,还是苦笑,他像是没有多少主动权一样,还是俞程悦在说话:“尧仙师不理解也罢,我极乐山从未想过要多少酬劳,只要人安康便好。”

这下连墨灼都觉得恶心了,不知道为何全场就只有尧子清和墨灼觉得此人在装,虚伪的让他不知该以什么词来形容。

墨灼心中暗骂:“安康个屁,说不准就是你害的。”

他只是单纯想要鄙视,这个时候说出的这句话也并没有太大的意思。

墨灼拉了拉尧子清的衣角,他的个头还没尧子清高,足足矮了一个半头。墨灼仰视着尧子清,挤眉弄眼不知何意。

尧子清冷冷扫过他的脸,没有说话。

墨灼只好轻声细语道:“师尊,赶紧收场走人吧。”

也是个好选择,总在这里僵持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既已如此,峰主,尧某告退。”

他简单行礼,转身而走,段白寒连话都来不及说。

虽然说尧子清平常这么不近人情,但段白寒也算是惯了他,虽然现在处境有些尴尬,但脾气好的段白寒并不会怪他。

他知道这个人其实挺好的,就是不大会表达。

墨灼跟着尧子清走,留下那俩个人接过段白寒亲自用华亦难采的草药所制的药物后也离开了。索性那个俞程悦没有闹事。

尧子清一路步伐很快,径直往自己屋子而去,墨灼一路也跟着,他不知道怎么了,鬼迷心窍居然跟了上来。

“师尊,你别理他们,说话阴阳怪气的,看着就虚伪。”墨灼似乎在安慰道。

可论阴阳怪气,其实应该是尧子清这个人更符合,墨灼没有其他意思,他不是刻意帮尧子清,只是自己也同样反感俞程悦这种人。

尧子清此次出席极乐山,本是为了逃避墨灼,结果此番回来,却又被他赖上。他不知自己心中究竟该高兴还是愤怒。

“你这是要在这陪我一天么?”尧子清还是忍不住发问。

闻言的墨灼,轻笑一声,有点点轻浮可更多的是实在,他说道:“这俩天我陪了师尊,想必师尊也烦了。所以明早我就走,师尊还要烦一会儿了。”

他说的那么漫不经心,以至于字句如针,一点一点扎进尧子清那残缺的心里。

其实墨灼这家伙虽然是不正经,淘气顽皮了点,可却真的不招人烦。

他好像懂得如何照顾人,也懂得如何讨他人欢心一样,该示弱时没有半点迟疑;该强硬时没有一丝含糊。

也许正是这个正气凛然又乐观顽皮的性子暖化了尧子清这座冰山罢,让他尽可能多的去渴望,可不知真相的墨灼终究认为尧子清其实一直对他拿有色的眼神看待。

尧子清心中一阵落寞,因为他听到墨灼说明早就不再他身边了。

他眼里没有什么光泽,暗淡的神情其实在尧子清身上并不怎么明显的提现。

尧子清微微闭了眼,他舒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有病。

心中想道:“墨灼只不过是在我身旁待了一段时间,我就这样依依不舍?我当真有病。又不是见不到了,又不是阴阳两隔,我到底在担心什么!”

他在心中与自己置气,但想想,墨灼离开自己的时间也的确快到了。

毕竟墨灼也要出师了,接下来的选择全由他自己,尧子清只能无奈的接受,他不可能有能力强行留住即将出师的自己的徒弟,他没资格。

墨灼伸手在尧子清面前晃了晃,不知道尧子清又在发什么呆,不理会他。

“师尊,你又怎么了?”墨灼眨巴着那双天生带有笑意的眼睛问道。

“……无事。”

墨灼嗯了一声,很乖很识相的跑到门口,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勉强中带着点这里也可以的那种满意。

尧子清见了好奇,他问起墨灼来,“你在东张西望些什么?”

随着时间飞速流逝,他们已经耗了很多时间,现在正是快到午时,阳光虽然不烈,却也温柔的拥着每一寸土地。

“啊?”墨灼怔了一下回头,“我在看这地板哪合适睡觉。”他简单说完,眼睛看中一个阶级,然后满意的点点头,满脸都是自豪。

尧子清不解,为什么就这样的破事墨灼都能满足的笑出来,还笑的那么高兴且……动人。

他别扭的将头扭过去,掩饰那脸上出现的红晕,“……有何可高兴的。”

说的很小声,像是因为一点小事抱怨,墨灼看到了莫名觉得有些反差的可爱。

可这个想法瞬息即逝,不禁觉得自己荒谬。

这个可是神邸啊,世人都不敢动手一丝,不敢肖想一毫的神明。

这是众人眼里的神仙,也是墨灼眼里孤傲睥睨般不解风情且不尽人意之人。

不过墨灼对他的恨并不多,他只是觉得有些时候罢了,并非完全恨。

这个人是神邸,只可虔诚相待,切勿随意亵渎。

不知什么原因,墨灼心中还是有一点点尧子清的地位的。他既不许别人亵渎也不许自己亵玩,只可远观,若心生妄念墨灼也会荒谬的抽自己几巴掌。

这样的人他可不敢想,更不想也不需拥有。只是……是他的恩人罢了。

没有尧子清,就没有现在的墨灼墨无凉。他墨灼的一切,都是这位师尊给的。

所以哪怕再有恨,他都不会恨的太过。何况,哪怕尧子清做了多过分的事情,在墨灼这里都会被抵消一半。

因为墨灼没有什么牵挂,只有这一个泽灵山。尧子清更不可能作出伤天害理之事,哪怕他有些时候的确不明辨是非。

墨灼在门口左顾右盼良久,一转眼就消失了。尧子清本还想让他进来坐会儿,结果才没看一眼竟就没了影子。

他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垂头丧气,微微颤动的睫毛下是一双没有光亮的眼睛。

他躺回床上,就这么一天,他真的什么也不想干。虽然没有做什么太累的事情,却感到身心俱疲,偶尔胸口传来刺痛令他喘息也会困难。

过了不久,大概不到半个时辰罢,一个仓促的脚步声惊醒了浅睡的尧子清,他本能的警惕,却见有一少年手提着饭匣走过来。

那匣子看起来没有那么庞大,但也不小,整体由木制成,接缝处由厚铜加固,把手上的木质圆滑看起来就不伤手。匣身镶嵌多种好看却不贵重的宝石,增添了几分外观上的美。

尧子清愣了一下,发现自己正注意没有用的东西,反应过来时墨灼已到离自己床头最近的那个桌案前。

他将饭匣请放置桌面,修长又因为常常使用神器而磨出茧的手缓缓的拿出里面的东西,生怕打翻一般。

随着饭匣打开,食物的拿出,尧子清闻到了香味,不知是不是仅有墨灼和自己二人的关系,他竟觉得这香气比以往任何一个孤身一人的时刻都要扑鼻。

墨灼摆好碗筷,回头对尧子清说:“师尊,先吃中饭罢。”

尧子清点了点头,准备下床。

本来就已经很调动味蕾的香气,靠近之后的此刻更是诱人,那菜品看起来都是上好的,是段白寒特地嘱咐泽灵山厨子做的,为的就是慰劳尧子清一下。

摆着的是三碟菜和两碗饭还有筷子和汤匙,墨灼还拿来了两杯水解渴。

“师尊,你吃着。”墨灼在一旁座下,尧子清都动筷了,墨灼却还一直托腮看着他。

尧子清有些诧异,倒也不是大惊小怪,他只是好奇,“你为何不吃?”

说着,尧子清夹起一块离自己最近的那盘辣炒牛肉,边小口放入嘴中边说道。

那辣味上头,一时间尧子清居然也感到有火在喉咙里燃烧。但越是这样,越让尧子清感觉吃的爽。

不过厨子从不做这么辣的,莫非……

他没有勇气继续想,觉得这样的细心不大可能是墨灼会对自己做的。

“师尊不是说,弟子不能与师傅一张桌吃饭吗?那我等师尊吃完再吃,总行了吧?嘿嘿。”

他憨憨的笑了一声,心里却是精明得很。

那辣子都是后来偷偷跟厨子勾结才放的,若是被段白寒发现,那估计尧子清这阵子都没得辣子吃了。

尧子清想起,这是当时他曾在泽灵山食堂说的话。

顿时感到羞愧,他不自然的道:“……吃饭,不介意。”

五个字,却将心中所想表现的淋漓尽致。墨灼得了应允,怔了一下,而后又是皆大欢喜。他似受宠若惊一般高兴的笑着,端起碗筷就吃起来。

不过这菜一样比一样辣,墨灼虽也能吃,却不能吃这样的辣度。

再看看尧子清,一脸平淡,却也辣红了脸。他没料到厨子这么舍得自己的辣椒,墨灼连忙给师尊递了一杯水,让他赶紧喝下去。

可尧子清虽然感到辣,却不觉得有现在就饮水的必要。

他拒绝道:“放置一旁,我待会喝。”

墨灼一边像傻狗一样伸舌头喘着气,一边不断劝诫尧子清,“师尊,你还是快喝吧,现在没感觉待会后劲大了你就受不了了。哈……”

墨灼勉强靠着一杯水解决,而尧子清却坚持不喝。

他的习惯中,水一向都是饭后一杯即可。

可墨灼却恰恰与其相反,他是中途也会喝很多的那种。

寂寥的心,寂静的屋子内第一次有了这么多话语声,尧子清不由得觉得,这样伤到也挺好的。

不过转念一想,就想到极乐山那些事情,虽然都知已经安好,但对于尧子清来说,除不掉俞程悦一日,他的痛苦就不会结束一日。

可目前的尧子清,完全拿俞程悦没有办法,他迷惘,不知该怎么做,也不敢轻易说出口。

对他来说,名声,真就那么重要?

不清楚也不明白尧子清在固执坚持的究竟是什么。

没有人去了解他,也没有人想要了解他。

顶多皮囊生的极好,教人看了心声妒忌,也教人看了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长相纯澈,高洁傲岸之人。

吃过中饭,墨灼好好收拾了桌面,干净如新,他将饭匣放置一边,走时再拿走便好。

尧子清还是挂心,他想知道墨灼知不知那件事,于是抱着一点渺茫的期望问道:“墨灼,你知道后来极乐山怎么解决了么?”

墨灼停顿片刻,呈思索状,“嗯……听说是把那三个徒弟中的风泽宇关入了大牢,好作反省。”

“然后呢?”

“然后就听说你被送回来了。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可不知道。当时好像是没有人在师尊身旁的。”

“啧。”

“师尊,今天还是好好休息罢,就先不要想那些了。”墨灼劝道。

“……呃。”尧子清依旧对这件事带有满满的质疑,但发现那痛感又一次袭来,他不想在墨灼面前发作,于是忍痛道:“你先,出去。”

墨灼还没能明白情况,他起身想靠近尧子清,可尧子清却呵斥道:“滚出去!”

薄汗透过轻衣,胸膛上那若隐若现的印记被墨灼的眼神捕捉,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强制尧子清,于是没有多说话,出去了。

尧子清见墨灼终于出去,自己紧紧咬着牙关,手呈掏心状的想要把印记抹去。

但那像是印刻在最深处一样,即便现在的他看得到,去除却也是无能为力的。

那印记更红更深了,图案也大了一点点。

他试着心中无所想,挣扎几许才得以停止。

急促喘气的尧子清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让墨灼进来。

若是他进来后问缘由怎么办?告诉他事实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告诉了也不一定有解。

外面的天气已经逐渐寒冷,寒意侵袭了晚秋,带来一阵阵预兆冬日的萧瑟寒风。

墨灼穿的也不多,他不是很在意季节变化带来的温差,于是从不注意。

此刻,站在门前,居然也感到一丝萧索。

“进来吧。”屋子里传来低声的呼唤,墨灼没有听错,他轻轻开门进去,怕扰了尧子清。

“师尊,”他唤了一声,随后眼前一幕让他有点尴尬。

只见尧子清衣衫不整,胸膛几乎要裸露,尧子清慌忙没能收拾好,墨灼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他稀里糊涂揉揉眼睛,再看尧子清时已经是衣冠整齐,那衣领依旧有些没有扣上。

不过这次他得以肯定,胸口上有个很深很深的印记,绯红色的像是伤疤。

他有些担心,问道:“师尊,你……”墨灼忽然不知怎么开口,整日撒泼的他居然也有一天会有噎住说不出话的一天。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才不会让尧子清生气。最后他道:“师尊你伤了?”

尧子清用手遮了遮胸口,道:“没有。”

“还说没有?”墨灼感到诧异。

“都说了没有,你还要我怎样?”尧子清显得有气无力。

发病过后最为虚弱,蔷薇入心,根茎叶不断在全身蔓延。

那花蕊,那根,那茎,那叶都在蹂躏,牵动着尧子清无法安定且没有安全感的心。

好炙热,好煎熬。

不能让他靠近。尧子清心中想。

那他为什么要放墨灼进来呢?其实尧子清以为自己能在他面前坦然。

但看着这每天眼里都有星辰的少年,他发现,不可能坦然。

呼吸声变得急促,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少年的靠近。

这个人不可能是他的,他属于更好的。

尧子清卑贱的想,表面上更是以严厉待墨灼。

“师尊,我帮你看看伤?你别介意。”

“滚……”

“……什么?”

“我叫你滚!”

墨灼伸向前的手忽然一缩,是尧子清趁机拍开了墨灼的手。

这个人总是那么矛盾,墨灼也不是一直惯着他,有些时候真的受不了,但现在尧子清这状况还是不要骂的好。

就算骂,他也只是心中在想:“是你要我进来的,现在又赶我走。有病啊?”忽然想起,“现在的确是有病。”

如果前面的有病是贬低他而想的,那么后面这句有病就是在说尧子清真正的患有伤。

墨灼站着不动,不上前也不退后,就愣愣的看着尧子清,不经意的还皱着眉头。

尧子清根本不敢看他,怕眼中流露出欲火。

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这是极乐山的规矩,可实际上诸多峰都在实行。

但除了极乐山以外,众多修士们要遵守的无非也就三点。

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

杀生这种事情,是无法避免的,罪无可恕者需杀,要吃的肉也需杀。

不饮酒,这自然只是极乐山的规矩,其他地方按照风俗习惯都不一样,一般说来并不会严令禁酒。

而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这三点乃是作为君子必要守的规矩。而能做到不杀生不酗酒那更是圣贤者。

尧子清的法力来源于他的不妄语和不饮酒。

其实在他获得大修为之前也曾整日酗酒过,只是没有滋事。那个时候他稚嫩的样貌还未褪去,还以尧城称呼,年少轻狂。

可是这么多年了,尧城终于被人遗忘,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高高在上的仙师尧子清。

尧子清只觉得好难受,这个人待在自己身边哪怕短短的时间都好像要不受控制的燃烧自己一样。

不行,太痛了。若是在这样下去真就要被墨灼发现了。

无计可施……只好……

“墨无凉,给我滚出去,我没准许你就不准进来,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有些急喘,看起来很难受。

尧子清威胁完,其实在墨灼看来并没有太对的威慑力,但他还是出去了。

出去后也未走,以防万一一直停留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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