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陈小小见办公室的门虚掩，便轻轻推门进去，发现齐韩半倚在靠椅上，浅浅睡着，本已出口的呼喊被她吞回肚中。

她走近，才有机会细细打量他。

这几天估计是很忙，他看着清减了些，眼底晕着一圈青黑，脸色也很憔悴。

她的视线过于专注，齐韩半梦半醒间觉得怪异，疲惫地睁了眼，见到陈小小，竟然愣了几秒，方才回过神来。

他低下头按揉着眉心：“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陈小小张了张嘴，所有想问的话在见到他满身倦意时，都说不出口了。

半响，她才讷然道：“今天姜姜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她无比艰难地问出这个问题，紧张地窥着他的表情。

“抱歉。”齐韩抬起头，直视她的眸子，神色中满是歉意，“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陈小小忽然间便失望了。

她想要的，难道只是他一句交代吗？

也是啊，她只是他暂时的同事而已，甚至不知道以后还是否能继续共事，凭什么要求他那么多呢。

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他不解释，算是默认吗？她忍着腿伤来找他，结果却让她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办公室的暖气很足，但陈小小却觉得冷到发抖。

胸口闷闷得难受，陈小小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踉跄着逃离了这里。

原来暗恋一个人的滋味，又苦又涩。

齐韩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踉跄逃走的女孩身上，觉得心口微微一窒。

陈小小颤抖的声音还仿佛回荡在耳边——

“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些官腔，我也不需要你给我什么交代。”

这种感觉……

好奇怪。

以前和时澜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

“陈小小！”

她迎面撞进林翊怀里，下意识地揪紧他胸前衣料，眼泪如同掉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顷刻间便打湿了他的衣服。

林翊身子一僵，随即试探性地将手轻轻放在她后背处轻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慰。

齐韩追出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

他的脚步猛然间顿住了。

神色复杂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齐韩再次觉出了心口窒闷的难受与慌乱。

正蹙眉间，他与林翊倏忽间四目相对。

林翊的眼神中满是敌意和愤怒，但碍于陈小小在场，却显得克制非常。

齐韩莫名其妙，双手插兜，面色如常地走回办公室。

林翊勉强压下怒气，将陈小小哄回病房，又看着她躺在病床上睡了过去，才终于克制不住心里的恼火，大步向齐韩的办公室去。

“你就是齐韩吧。”

林翊没敲门，径直推门进去，引得齐韩略有些不满，却仍然好脾气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陈小小喜欢你吗？”林翊开门见山，并不想再看陈小小一点一点拖下去，把她拖成那副脆弱不堪的模样。

那不是他认识的陈小小。

习惯性握在手中的钢笔摔落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齐韩回神，低头看时，钢笔的笔尖已然是不能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