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小盒子摆在手边，一时间竟然我不到什么话可说。

正当她思索该怎么样才能引起一个聊得下去的话题时，眼前突然暗了下来，齐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近前，俯下了身子。

陈小小几乎能看清他脸上浅浅的绒毛，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夹杂有柑橘香气的鼻息。

他如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动着，略垂了些，在眼底投下一层阴影。

他想做什么？陈小小紧张得连呼吸都停止了，双眸紧紧闭着，眉尖也稍稍蹙起。

然而她只感觉齐韩用指腹摩挲了她嘴角一下，随即便听见他低低笑言：“沾上饼干屑了。这么大的人，吃东西还像个小孩似的。”

病房里温度有些高，陈小小觉得她两颊滚烫，呼吸间尽是好闻的柑橘味，更惹得她连眼尾都微微地泛着红晕，像是抹了上好的胭脂。

呼吸声、心跳声交错在一起，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怎么了？”齐韩皱眉，伸出手想去探她额头温度。呼吸得这样急，脸上又通红通红的一片，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没事！”陈小小慌忙睁开眼，来不及思考便抓住了齐韩的手，不让他触碰自己的额头。

齐韩不防，被她猛地一抓，重心不稳，一下子便扑在床上。

好在他反应快，用另一只手撑住床板，才不至于压在陈小小身上。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几乎只有十几厘米，呼吸交错，心跳愈发杂乱。

“你还想抓到什么时候？"齐韩的呼吸也重了几分，他动了动被陈小小牢牢抓住的手，又看向瞪大眼睛，还没回过神来的陈小小，颇有些无奈。

陈小小一惊，赶紧松开手，慌乱无措地眨着眼睛，无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满面通红犹如火烧云：“抱，抱歉！”

天呐，她刚刚都干了什么？

她冷不丁一松手，齐韩的身体平衡被突然打破，整个人猛然向下坠了几分，离陈小小愈加近了起来。

他已经能嗅到陈小小身上熟悉的、令人觉得舒适的奶香味，很淡，却足以被捕捉到。

齐韩凝眸打量她，她的脸上光洁无一丝瑕疵，更让她看上去像个高中生。

好小一团啊。

齐韩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捏上陈小小的脸。

软软的、奶奶的。

“齐、齐医生？”陈小小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紧张得几乎要窒息了，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没推动。

“抱歉。“齐韩轻咳一声，一翻身坐起来，紧了紧衬衫袖扣，面上仍是一贯的冷静神色，“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不待陈小小回答，他已抬脚急步出了病房。

“诶..."陈小小来不及说话，只见房门开合，齐韩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果然是刚才唐突了他......

可是……他好像也没吃亏啊……

陈小小自我矛盾着，殊不知齐韩站在门外，右手轻轻覆上胸口，只觉心跳迅速而有力，思绪也略略慌乱。

他刚才……

他神情复杂，望着紧闭的房门，站了许久，方轻叹一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