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急诊室，齐韩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陈小小，你看我是怎么操作的，认真一点。”齐韩戴上无菌手套，偏头去看她。

基于她之前几次三番的走神，他特意加重了语气叮嘱道。

胸腔闭式引流不是什么太难的操作，但是需要细致，他担心陈小小会太毛躁。

他的语调偏低，像是音色华丽低沉的大提琴一般，宛转而有磁性。

陈小小承认这个声音确实很撩人，不过她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触，组织了一下语言，想清新不做作地表达她很熟悉这套操作，但是又怕齐韩觉得她不谦虚，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直接一点：“我会。”

“那你来吧。”齐韩倒是痛快，往后退了一步将位置空出来给陈小小，自己则站在近处观察。

毕竟他也得了解一下陈小小到底是什么水平。

反正他也在旁边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

陈小小点头，也戴上无菌手套，神色严谨，与之前爱发呆的样子截然不同。

她的动作娴熟精准，没有一点迟疑。

整套操作完美到无可挑剔。

齐韩微微有些诧异，他看着陈小小并不像那种心理素质过硬且心思缜密的人，没想到专业性一点都不输给工作过一段时间的医生。

“不错。”他向来绷着的脸也缓和了不少，“哪个学校的？”

陈小小摇头，摘下手套，把手套丢进医用废物桶：“我是帝都医科大学的。”

本来没打算来北济实习的，要不是她的教授极力推荐，她可能就去离家比较近的医院实习了。

不过想想，要是没来北济，也就遇不到齐韩了。

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齐韩冷不丁凑近她，一股好闻的柑橘香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陈小小慌忙退后了几步，拉开与齐韩之间的距离，才发觉她的心跳微微凌乱，耳尖也不断发烫。

刚才离得也太近了……她几乎都能看清齐韩脸上细细的，柔软的小绒毛。还有那股柑橘香，她从来没在哪个男孩子身上闻到过这么清新的香味。

麻了她在想什么啊！

陈小小赶紧晃了晃脑袋，让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大脑：“没什么。”

她觑了齐韩一眼，发现他眼底一片坦荡，丝毫没发现他刚刚的举动有些撩人。

果然啊，撩人于无形什么的真是要命。

他也太会了。

陈小小突然想到刚才纪璇说的话。

也是啊，不管怎么样，他也是谈过恋爱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她完全没意识到这个想法有些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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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小把齐韩让她统计的病人情况弄完以后，便无聊地拄着下巴发呆。

思绪胡乱飘远，她想到今早在地铁上，原本是想要和齐韩搭讪的，但是却错过了。当时她还觉得有些遗憾，没想到他们竟然成为了同事。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齐韩身上。

阳光透过他身后的玻璃窗，偷偷亲吻着他精致的侧脸。

陈小小看的出神，知道齐韩抬头和她目光相接，她才猛然回过神。

“你怎么又看我啊？”齐韩无奈，偏偏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对着一张几乎比高中生还嫩的脸，他实在觉得发脾气都是一种罪恶。

陈小小赶紧移开目光，伸手拢好整理完的资料，放到他桌上，岔开话题：“这些都是整理好的，没什么问题。”

“嗯。”齐韩看都没看，埋头继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