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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陈小小回到病房以后,齐韩给姜七月打了个电话。
他记得姜七月是个挺厉害的律师,很多事情拜托她帮忙要更妥帖。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今天的夜空没有月亮,一层薄薄的,朦胧的薄雾萦绕在天边,连星子都黯然失色,一切都是安静的、空洞的,
齐韩略揉了眉心几下,伸手将窗帘遮好,遮住了今天毫无生气的夜空。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齐韩看了一眼,是母亲打来的视频电话。
“齐韩,网上的事学校也已经知道了,”徐教授的脸色有些憔悴,但仍然难掩愤怒,”小小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老钟那边我打了招呼,学校这里也会尽量配合。”
她顿了顿,又叹息道:”小小这次是被你给连累了,齐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齐韩一夜未眠,脑子里全是母亲的话——
“她从小父母离异,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高中的时候爷爷病逝,她才下定决心要当医生。这是她的执念和一辈子难以弥补的遗憾。”
“她的资质咱们有目共睹,如果因为这件事,断送了她的前途,你这辈子,能心安吗?”
徐教授句句扎人,一针见血,没给齐韩留下丝毫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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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缓的轻音乐流泻在餐万中,鲜艳柔软的玫瑰花散发着馥郁的芬芳,烛光摇曳,略显醺然的颜色中和了餐厅中央巨大的水晶灯所散发的清冷白光。
男人女人们都是谈吐优雅,衣着光鲜。
姜七月从容地端起红酒,放至唇边浅啜一口,便再没去碰过:“徐烨,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今天约你见面的目的。”
她放于膝上的手微微握紧,面上是一贯的冷静斯文。
徐烨“嗯”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切开面前鲜嫩多汁的牛排,才抬起眸子,玩味不已:“早点服软,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种难以收场的地步。”
服软?姜七月听出他言辞里的不屑一顾,心里生出的那些波澜骤然间便平静了。
“你搞错了。“姜七月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男人,失望、痛心、愤怒混合在一起,最终都湮没在她深深的叹息声中,”我是来和你做个了结的。”
徐烨皱眉,神色中已经带了些许的不耐顺:”别闹了。眼看着就要商量婚事,你说分手就分手,你把我、把徐家当成什么了?”
“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姜七月竭力克制住心痛和委屈,冷冷笑道,“你和时澜纠缠不清的时候,想过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吗?用垄断客户这种卑劣的手段逼我低头退让的时候,你想过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吗?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陈小小身上!”
“我也是个正常男人,你结婚之前不让我碰,我偶尔逢场作戏怎么了?”徐烨怒火翻涌间,口不择言,“还有那天晚上你跟那个毛头小子的事,我不也没和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