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魂落魄地回了办公室,心里闷闷地难受。
陈小小无助地捂住胸口,有些喘不过气。
她最近的情绪实在太容易被齐韩左右了,这种矫情别扭的状态,都让她觉得陌生。
“陈小小?你怎么了?”齐韩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陈小小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缺刚好与齐韩四目相对,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齐韩见她不动也不说话,颇为奇怪地走过去,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
“你...你不是请假了吗?”陈小小瞬间清醒,向后退两步,拉开和齐韩之间的距离。
齐韩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双手插兜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半天假而已。”
他想来都有头疼的毛病,是鼻窦炎引起的,每到深秋都要严重一点。
陈小小这才注意到他的唇色苍白,脸色也有些憔悴,心中不由自主地微微揪紧,脱口道:“我听说你头疼很严重,好些了?”
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就算是生病,人家也有女朋友关心,用不上她在这多管闲事。
“嗯。”齐韩轻轻应了一声。
其实依旧是胀痛着不舒服,但就算告诉她,也只能让她徒生担忧,起不到其他任何作用,还不如不要说的好。
陈小小勉强笑了笑,神色如常地回到座位上,端起小瓷杯,喝了一大口咖啡。
咖啡已经冷掉了,口感失去了香醇,变得苦涩发酸,叫人难以忍受,她却面不改色地一口一口喝完了整整一杯。
两个人心思各异,分明是相互挂念着,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打破了一室微妙。
时澜踩着高跟鞋,“嗒嗒”的声响清脆,仿佛是一步一步踏在了陈小小心上。
她从容地走到齐韩面前,放下一盒药,关切道:“每年这个时候都头疼,自己也不想着吃药。”
陈小小略显不自在,但又不好直接出去,只好戴上耳机听音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齐韩沉默片刻,突然将药盒丢回时澜怀里,时澜措手不及,没接住。
药盒落在地上,发出不大的声响。
“时澜,”他长出了一口气,语气是说不出的疲惫,“够了。”
“我的确是每到深秋,头疼就会严重,可是上午我刚请假,下午你就送了药来,说是巧合,谁会相信?”齐韩对她的最后一点旧情,也终于消耗得差不多了,“你这样肆意监视我的生活,有什么用啊?”
他微微一顿,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最无情的话来:“时澜,我们不是一路人了。”
这句话说完,他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们就像两条偶然相交的直线,最终只会渐行渐远,归为陌路。
无论如何强求,也不会再有相交的机会了。
时澜愣在原地,表情满是惊慌。
她以为他会等她回来的,可是他一次又一次地推开了她。
“...你记得按时吃药。”时澜低低叹了一声,屈膝捡起掉在地上的药盒,重新放回桌上。
时澜离开,办公室又陷入了沉默。
陈小小第一次觉得,和齐韩共处一室会让她不自在。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她赶紧抓起帆布包,快步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