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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帝国 §§1.1 影像神话

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的图像艺术、电影和电视,使许多自中世纪或者说是自19世纪以来的与维京人相关的刻板印象深深扎根在了人们的心里。尽管与维京人有关的第一批电影诞生于20世纪初【2】,但一直到1950—1960年间,“维京人”才成为电影人物,并且相关的电影制作主要是在美国,其次才是在欧洲。另外,好莱坞之所以制作关于这类题材的电影,是因为当时的电影制作发展倾向于以一些宏大的历史事件为主题并将其搬上荧屏,主题或背景通常为圣经时代、古典时代、基督教创教初期以及欧洲中世纪。而且好莱坞热衷于这类主题,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对一个历史无从考据的国家来说,这种历史传奇能产生一些浪漫因子。尽管其中有几部电影做到了脱颖而出:首先是理查德·弗莱彻导演于1958年拍摄的《维京人》,这归功于演员柯克·道格拉斯和托尼·柯蒂斯,以及布景、场景复原和彩色电影技术支持。但其他电影则落于俗套,并在20世纪60年代逐渐走向衰落。荧幕上的维京人形象体现出了人们心中对其固有的刻板印象,如其身体上的特征为:长发,胡须,肌肉发达,身材丰腴;再如其精神上的特点:勇敢却又狡猾,残酷,野蛮,无情,粗犷,过分活跃。许多电影成功地重现了维京人的冒险行动及其海上功绩,如理查德·弗莱彻的《海盗》或杰克·卡迪夫于1964年执导的电影《长船》。还有些电影中描述战斗场景和宴会场面的故事情节,节奏较为欢快,有时是基于中世纪北欧文学的作品或人物进行的改编,如电影《海盗》便是取材自关于著名的海盗领袖拉格纳·洛德布罗克的《拉格纳·洛德布罗克的传奇故事》。但“维京人电影”并没有形成一种独特的体裁。人们对维京人的刻板印象还成为人们滑稽模仿创作的题材,如在特里·琼斯的电影《海盗埃里克》以及英国六人喜剧团体蒙提·派森的作品中都有所体现,后者作品中的主角决心终结他充满谋杀、入侵和掠夺的生活。1992年,该电影中的某一个片段还被《经济学人》周刊用来表明丹麦对《马斯特里赫特条约》提出的否决票。北欧人热衷于英雄主义的幻想,从马库斯·尼斯佩尔于2007年执导的电影可见一斑,该电影的英文名译作“征服者”,法语名译作“战士的血”。有的电影则表现出了北欧人沉浸于传说和神秘的大自然之中,如罗伯特·泽米吉斯于2007年执导的电影《贝奥武夫》。还有的电影在故事情节中会将科幻小说与野蛮冒险结合在一起,如霍华德·麦克凯恩于2008年执导的电影,其英文名译作“魔兽战场”,法语名译作“外乡人”。还有的电影具有暴力和悲怆的色彩,如尼古拉斯·温丁·雷弗恩于2009年拍摄的电影《维京英灵殿》。1950—1960年,维京人形象在荧幕、游戏机上大放异彩,此后,维京人相关主题又被冷淡搁置了一段时间。但之后,人们对迈克尔·赫斯特编剧、加拿大与爱尔兰联合制作的系列剧《维京传奇》的狂热则表明:荧幕、游戏机上的维京人形象还在继续吸引着众多观众。该系列剧自2013年开始播出,讲述了由拉格纳·洛德布罗克领导的维京人取得了卓著功勋的故事。

维京人在当代小说和艺术创作中的形象、表现形式和地位本身已经成为研究的主题。虽然这些作品中经常提到由雷吉斯·博耶为法国文学精心营造的“维京神话”,但重点应该在于要强调其主题、分析和材料的多样性,而这些分析和材料会通过类似金属音乐、青年文学、漫画或历史小说的方式表现出来。创作并不是在原有作品的基础上加以修饰,而是对其进行丰富补充,并增加其处理方式,同时为某些政治、文化和社会现实提供诠释要素。幽默和滑稽模仿于20世纪60年代首次在漫画界强势崭露头角——漫画《北海小英雄》自1963年起由努勒·强森出版,其主人公是一个害羞而又聪明的反英雄人物(该漫画很快就在国际上大获成功);1967年,勒内·戈西尼和阿尔伯特·乌德佐合著的《阿斯泰里克斯历险记》也取得了成功,在这本漫画中,除了一系列关于维京人成见的喜剧保留节目(如喝酒的头骨,有角的头盔,对恐惧一无所知到力图了解恐惧),又加入了对名称的文字游戏,如该漫画中的角色名高斯巴夫、巴代夫等。这部漫画还用一些具有地域性特色的形象作为背景,如诺曼底的苹果烧酒变成了一种魔法药水,再如诺曼底特有的用奶油做饭的烹饪方法以及吕特西安的洒脱不羁。这本漫画的背景还具有时代错位性(动漫中的人物是恺撒时代的诺曼人,所以是将两个不同时代放置在了一起)。哈加尔·杜诺【3】,他身体强壮,衣衫褴褛,胡子拉碴,头戴角帽,性情粗暴,喜欢参加宴会,沉迷于攻击城堡,他身上具有维京人的特点,并且其冒险故事的喜剧性来源于与压力重重的日常生活做斗争以及把对家庭角色的讽刺放在了过去的时代背景下。最近对那些设定在维京时代的瑞典小说进行的一项研究(通常情况下有充分的文献记载作为支撑)表明,一些作者通过对过去的意识形态进行重新解读的方式对当代现象进行反思,如贾恩·弗里德高德作品中的社会不平等和阶级斗争,达格玛·埃德奎斯特作品中的女权主义,以及卡塔琳娜·马泽蒂作品中的文化与性别方面的包容性和多样性。同样的道理,某些金属民谣团体多次用一种理想化的笔调来塑造一个勇敢、不惧死亡、具有荣誉感和团队感的战士形象,来表达对社会的有力抨击。自相矛盾的是,他们利用社会的技术进步来表达对社会的批评。

【1】蓝牙符号取自如尼文字。蓝牙是由相当于罗马字母h和b的如尼文字□和□构成的。

【2】如《维京人新娘》《古诺斯人的故事》《撒克逊人的最后一刻》,后两部电影都是由詹姆斯·斯图尔特·布莱克顿制作而成。

【3】出自美国动漫《可怕的哈加尔》,该漫画由迪克·布朗于1973年创作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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