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圣女来袭

在扇子确定雷神的话真伪的时候，他们一帮子人深处的环境在光线突变种发生了奇异的变化。首先墙壁都想魔方一样，由下至上地一层层的合并上去，漏出了里面黑色的近乎透明的介质。其次路面也像是卷尺一样，缩卷回地平线的尽头。最后天空中突然出现了成千上万的抽象风格的眼睛，在监控着每一个方向。

“这是怎么回事？扇子看着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眼睛，浮夸的配色和形状，让人不敢恭维，关键是他们都好像是活的，在一眨一眨地到处监视着。

“每天都会有一段时间，那些早就死了的圣女们会巡逻这个世界的各处，这些眼睛就是她们的监视工具，一旦发现了活人或者其他的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圣女们就会亲自出马铲除。”雷神建议扇子不要轻举妄动，他在这里的这些年和这些夸张的东西持续战斗着。

“你说那些是她们的眼睛？那墙面和路面的变化也是她们导致的？这些过去的亡灵的力量这么强大吗？”扇子觉得即使是亡灵有这种力量也是匪夷所思。

“这个世界好像对怨恨产生的能量共鸣非常强烈，这就是她们可以在这里横行无阻的原因，咱们先撤离，不然人没到尖塔就已经变成灰了。”雷神把张小奇和白俊峰分别扛在自己的双肩上，奇怪的是白俊峰并没有反抗，或者说他还没从电击中缓和过来，丢了主心骨一样被挂在肩膀上。

张小奇不敢说话，他怕雷神再来个全身放电，白俊峰体质特殊肯定没事，自己就不一定了，毕竟还是凡体俗胎。雷神带着怪物们，扇子跟在后面，一行人开始向离着尖塔比较近的区域撤离，扇子不时地回头观察着那些眼睛的走向。

一行人来到一座形似仓库的地方，张小奇习惯性的抬头看去，这里对应的现实世界的位置有点眼熟，他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对了，这里就是他们乘坐的那辆地狱巴士撞毁的物流仓库的对应点。

“扇子叔，这个地方就是......咱们之前的那个撞毁的地方......”被雷神放到地上后了，张小奇小步子移动到扇子身边轻声说道。

“你不用小声对我说，那个雷神是可以听的清清楚楚。我也发现了，这里的对应位置，看来冥冥之中自由安排。”扇子的语气有些无奈，确实进入这个世界后，一切都常识都抛弃掉。他看了一眼雷神，那个摸头正在仔细端详着白俊峰。

被雷神扛着撤离的一路上，张小奇也发现了他特别关照白俊峰，包括好几次用手扶住的位置变换，都是为了让被扛之人缓解酸痛。这白家不是和雷神有着血海深仇吗？

“看什么看，没见过年轻人啊！”白俊峰的暴脾气没有因为身体麻痹而丝毫收敛，在他看来即使这个魔头展现对于儿子的关爱，也不能抵消他之前的累累罪行。

“咋了，看看现在阿拉贡尼的后生晚辈是啥德行不行啊？我和孙承恩都已经成为了历史，今后族群的发展还要靠着你们这些不知道轻重的人来扛旗。”雷神非但没有因为白俊峰的硬杠生气，反而更像是要挑逗他一样的乐呵呵的。

白俊峰知道自己现在是绳子上的蚂蚱，蹦跶不得，索性闭嘴不说话。

扇子在两人斗嘴的时候，一个人把这件仓库走了一遍。他发现，虽然外形是仓库，其实和那些发生的墙体没有区别，大家躲在这里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不能长时间呆在这里，被发现是迟早的时间。雷神，咱们要速战速决，尽快赶去尖塔。”扇子从门窗的缝隙中看着外面，他看到连接着出口的尖塔周围眼睛的数量几乎是零。

“这边监视眼的数量很少，咱们几乎被发现的可能性不大，应该好好地商讨一下对策后，才能全身而退地到的出口。”别看雷神外表粗狂，内里竟然会筹谋划策，这一点确实是一个领袖应该具有的素质。

“你的计划是什么？”

“你我二人故意被监视眼察觉，之后合力拖住圣女们。而这两个小子和我怪物们从另一条路直奔尖塔。对于现在的阿拉贡尼来说，他们两个的生存价值渊源高于咱们不是吗？”

扇子听完雷神的话，确实有道理。雷神是前代的领袖之一，即使回到了阿拉贡尼也会面临着党派争夺和前最判罚，下场不会比关在这里好多少。而自己已经是风烛残年，多年的战争积累太多被人忌讳的秘密。汪芷早晚会想办法除掉自己。相反张小奇是新一代的人柱，而且身上还有着很多谜团。白俊峰是新人里的翘楚，是阿拉贡尼发展不可或缺的力量。于情于理自己没有反对这个提议的权利。

“就这么办吧，小奇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扇子把张小奇叫到一边，他要交代一些事情，一些对今后阿拉贡尼至关重要的事情。

“扇子叔，你不会真的要牺牲自己和雷神一起去吸引女妖们的注意吧？不要这么做，值得吗？”张小奇知道扇子把自己叫到一边的目的，他不想做这种残忍的选择，毕竟每个人和生物都独立的存在，没有为其他事情牺牲的道理。

“我活了这么多年，各种事情都经历过，已经够本了。先不说这件事情，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一字一句的记在心里。第一，你的身份不仅仅是人柱这么简单，你的身上还有很多秘密，自己以后慢慢地去发掘。第二，这次如果你侥幸存活回到居住地，一定要和俊峰站在一条战线，远离汪芷，她不是善类，而且和你还存在更深一层的怨恨。第三，金若梅的身上也是疑点重重，可以的话，你要学会暗地观察，我觉得从她身上可以找出让阿拉贡尼彻底颠覆的大阴谋。最后一点，这些日子和你这个人类相处我真的很荣幸，你缺点虽然很多，但是人类的适应性让我很是喜欢。回去后，顺便把照相馆给一把火烧掉，这样子你和俊峰可以多活很长时间。你们两个人以后要互相照顾。”扇子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异常温柔，就像是一个爷爷对自己两个孙辈的临终嘱咐，张小奇的眼睛已经被泪水包围了，虽然相处时间不长，扇子却给了他人类没有给予的关爱与温情。

扇子说完后把张小奇推到白俊峰身边，白俊峰已经从麻痹状态中彻底恢复过来，他看到扇子的眼睛明白了一切，他的眼睛人不知泛红，却没有上前说什么。

“俊峰，小奇你们两个要活着回到现实世界，完成我没有做到的很多事情。记住，要好好的为了自己拼搏！”扇子说完这句话以后，从挎包里拿出自己的武器，对着雷神使了一个颜色，就冲出门去。

雷神也迅速跑过二人身边，向大门口冲出去。他和白俊峰擦时而过的时候，说了一句，“白家的小子，记得替我向你爷爷说一声谢谢。”

二人冲到仓库的门口，这个时候身着黑色斗篷面具遮面的圣女们已经站在他们面前，果然大家的行踪暴露了。

怪物们拖着张小奇和白俊峰的衣角往仓库的后门跑去，它们知道自己的主人的最后命令是什么，这些怪异外表下是一颗忠诚的心。

“没想到到过去这么多年，咱俩竟然能再次一起战斗！”扇子剑拔弩张的对着圣女们，他给了雷神一个微笑。

“上一次一起战斗还是在丝绸之路上，老哥，这真是世事多年啊！”雷神笑着时候，光蛇早已环绕全身，随时都可以噬咬对手。

“至少这一刻，你我都在同一立场上拼搏，这就够了！”扇子说完，抬手一个火龙直喷向圣女群，火焰在黑色斗篷火光炸裂，顿时灰烬和碎步横飞。

“最后一次拼命了！我也是对得起张家的姓氏！”雷神双手合十，然后猛击向地面，地面瞬间崩裂，光蛇携着雷电在对手阵地打开了一个通道，圣女们畏惧冲击迅速闪避。

两个人和数量庞大的圣女们战斗中，可是即使他们火力强劲，圣女们的数量有增无减。

切换到张小奇这一边，他们从后门出去后，绕行去尖塔，一路上白俊峰只字不言，眼睛红肿，他拉着张小奇的手在不住地颤抖，那是无法抑制的悲伤传递给了自己的队友。

张小奇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战斗从一开始就是残酷的，之前是藏头露尾的躲在幸运身下，现在才是展现出真正面目的时候。战争没有悲伤可以化解，只有胜利的一方才有发言权。

他俩和怪物来到了尖塔之下，果然这里免邮监视眼存在，扇子和雷神的计划完美的实施。两个人开始在怪物们的托举推搡中爬上尖塔，目标出口。

雷神和扇子陷入苦战，圣女的数量还在不停地增加，而他俩的体力已经出现很严重的消减。扇子不停地喘着粗气，他的身体素质不允许长时间火力输出，他的步伐也变得笨拙无力起来。雷神仗着身体雄壮的优势还没有力量上的消减，他看出扇子的变化，决定做一件早已想好的事情。

他在驱散圣女的同时，一把揪过扇子置于自己身前，扇子被他举动弄得不知所措。

“你、你要做什么？”他满脸的汗水喘着粗气说道，难不成雷神要反水？

“孙承恩，这是我一生最后的请求。照顾好我的儿子，让他好好地活下去！再见了，老哥！”雷神说完，竟然在面前生出一个白俊峰异能一样的黑洞，他把扇子扔了进去。

“这是我身为父亲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黑洞迅速合上，圣女们把雷神彻底围住，她们扑倒了雷神，在他的身上撕咬拉扯着，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地面，曾经不可一世的霸王抹消了骄傲的存在，这一刻他是含着笑从纷扰的世界中解脱了。

原来死亡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一切都完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