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

另一个人柱

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张小奇的脑袋从醒了以后就一阵阵地生疼，像是被人不停地搅拌着脑浆，整个人昏沉沉地走下楼梯。

“爸爸，你醒了！”一个很久没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金若梅！张小奇抬起头看到眼前的小女孩神采奕奕的对着他咧嘴笑，那笑容还是一样的治愈人心。

“你没事了吗？怎么一醒过来就在干活？”张小奇尽量不去想眼前的这个孩子是个人造傀儡的事实。

“没事儿，我呆在这里给扇子爷爷添了很多麻烦，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当做报答是应该的。”小女孩对着张小奇竖了一下大拇指，摆了个鬼脸。张小奇看着心里难受，这生动的表情，岂是人造之物可以模仿的。他摸了摸金若梅的头，眼里满是怜爱。

“对了，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要问问你，你可以如实地回答我吗？”

“爸爸问我事情，我肯定知道的全都告诉你！说吧！”

“在你救我之前，我和你是完全不认识，你为什么一直叫我爸爸呢？”这个问题张小奇心里憋了很久，这可能是解开自己身世之谜的关键也说不定。

金素梅楞了一下，她没想到张小奇会直截了当地问下去，在她看来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一切，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在和爸爸相遇前的几个月，妈妈让我去矿脉工作。矿脉发生了崩塌事故，我被埋在地下动弹不得，很久都没有人来救我。我很害怕，却哭不出来，在我绝望的时候，脑子里出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告诉我让我坚持活下去，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伟岸的身影等着我，就是我的爸爸，然后我的脑子中就浮现出你的样子，是你笑容支撑着我等到了救援队的叔叔们。我被救出来之后，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并没有消失，他时刻提醒着我，说爸爸你有危险，让我去救你。之后的事情爸爸你也都知道了。”金若梅说出了这些话，两颊红润有些害羞，她加快扫地的速度，不想让张小奇看到自己的脸。

她说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她来救我，莫非这就是扇子说过的暗示？张小奇听完金若梅的陈述后，陷入沉思。汪芷说过，金若梅应该在崩塌事故中报废，报告中是这么写的。磕金若梅却说自己是被救援队找到了，这里面戏目团肯定做了手脚。从这个金若梅去矿场工作开始一直到自己被她所救带到这里，都是事先谋划好的，这个幕后操盘的人真是深不可测。说不定，这些日子自己经历的多场战斗也是在别人的布局之中。想到这里，张小奇觉得一阵眩晕，思考这么多东西有点超出他的大脑的承受能力。

“爸爸，你不舒服吗？”金若梅看出他的脸色有点不好，赶紧放下手里扫帚，跑过来想要扶着他。

“没事儿，就是昨晚救喝多了，宿醉厉害了点。”张小奇对着她笑了笑。

“爸爸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扇子爷爷答应我了，以后我就和爸爸住在这个大房子里，我会好好学身边的事情，把爸爸照顾地好好地。”金若梅一脸的信誓旦旦，对她来说张小奇就是一切。

“是扇子叔个你说的，他这个人心眼很好，还喜欢多管闲事，哈哈。”看来扇子已经得到汪芷的许可，让金若梅在照相馆范围内重新运行。

“爸爸，你先去厨房坐，那里一直温着稀粥，扇子爷爷说让你起床后全喝下去。”金若梅把张小奇往厨房推，力气还是打得惊人。

张小奇只好听命，坐餐桌前做好，看着金若梅小心翼翼地端着稀饭走过来。

“你不喝吗？”他示意金若梅在那两个碗。

金若梅听完后撅起小嘴，“爸爸你忘了？我是傀儡，不需要吃东西地。”

被她这么一提醒，张小奇才猛地回过神来，这孩子是个傀儡，自己这样说不等于是刺激她？

“抱歉，我忘记了，哈哈。”只能强颜欢笑，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对这个孩子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

他拉过金若梅的手，果然孩子的手势冰凉透骨，不管外表再逼真，毕竟傀儡不是人类，心里一阵难过。

“从今天起，不要再称呼自己傀儡，你就是金若梅，答应我！”

金若梅有些不理解，她看到张小奇真挚的眼神，笑着说，”嗯嗯，今天起我就是金若梅，是爸爸的金若梅！”

孩子开心的笑容让张小奇体会到为人父母的那种欣慰，多以和他的年纪不相符，但这感情是真实存在的。

过了两个来小时，金若梅几乎把整个房子的地面都擦得光亮如新，虽然张小奇一直在劝她不要太累，但孩子越干越有劲，擦完地以后，就直奔二楼洗手间刷洗浴缸去了。

“就不能歇会吗......"张小奇无可奈何地嘀咕，坐在客厅里瞪着扇子和白俊峰回来。

刚想上楼帮着一起收拾，大门开了，扇子和白俊峰回来了。他看到白俊峰一脸愁容，不过也几乎没见过他笑容颜开，扇子倒是兴奋得红着脸。

“回来了。”

“恩......”白俊峰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他晃晃悠悠进了厨房去找吃的。“累死我了，开了一天的会，腰硬的快断了。”

“小奇’你知道吗仓彩会议上，组长宣布了一个重大发现！”扇子这小老头两眼放光，张小奇知道他又有罪受了。

“什么发现，扇子叔？”

“听好......已经确定除了你之外第二个人柱的具体位置了！”

扇子曾经跟他说过，人柱每代共有七个，这些天也在考虑其他人柱过得是什么样子的生活。

“根据情报，第二个人柱是一个十岁的人类女孩，出生于普通家庭，而且就在这座城市的高新区居住。”

“不仅如此，这个小孩子没有和鬼车产生共鸣，说明她已经觉醒，可以控制自己的气息和摆脱追踪。”白俊峰嘴里塞着一块面包从厨房走了出来，他踢了一下张小奇的小腿，让他靠里面坐。

“那汪芷的意思是？”张小奇对这个更感兴趣。

“族长的意思是，咱们三个先过去和她进行接触，你就用同为人柱的立场却笼络她。让她答应和咱们回到保护地。阿拉贡尼保护的人柱越多，就更减少了鬼车涂炭生灵的几率。小奇，咱们是在做好事。”

“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这真的是好事？张小奇从心底里表示怀疑，毕竟人柱决定两个派系的胜败，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后果又会是什么样子。

“孩子的名字叫温若琪，十岁，上小学四年级。”

姓温？之前很照顾自己的便利超市的老太太也姓温，张小奇突然想到，这世界上重姓多了去，应该不会这么巧，他两个大拇指互相搓着，希望神不会这么戏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