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古老剧院与送子观音(三）

三个人向着通道尽头走去，扇子一边走一边在不停的观察墙壁上篆刻的文字，他嘴里振振有词。而张小奇也一反常态什么话都不说，他在想着之前古董店主说的有关西域送子观音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巧合？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那就暗中有人操纵时机。

越朝着尽头深入，墙上的壁灯变得越来越不稳定，他们没有规则地闪烁着。为周围不停凝聚的恐怖气氛“添砖加瓦”。随着前方大门的轮廓在光影间逐渐清晰，他们来到其面前。这是一对开的木质雕刻大门，上面的图案张小奇有些似曾相识。上面刻着两位相对并列的观音像，那悲伤的法相和在古董店看到的一模一样。

“送子观音？”张小奇不由自主地说道，他控制不住自己，伸出双手想去触摸一下。

“别乱动！说不定门上有什么机关。”白俊峰一把挡住他的手，他看出刚才张小奇的意识好像被这诡异的门给吸去了。

“这扇门里面有一种奇怪的能量源。小奇你别乱动，因为你本身是人柱，会和这些灵魂合成体产生共鸣，时好时坏暂时没有定论。”扇子赞同的白俊峰的举措，他认为宁可不碰也不要各种意外频发。

扇子尝试推开那扇门，看得出来他使出了全力，可门纹丝不动。他双手扶着门让自己喘口气。

“看来有着特殊的机关，扇子叔别浪费力气了。”白俊峰也推了几下，他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有没有机关。

“扇子叔，门的里面没有齿轮的声音，恐怕这是暗语控制的门。”白俊峰分析道，阿拉贡尼的史料中有过记载，鬼车有的大门是需要暗语才能启动。

“咱们怎么会知道敌人的暗语......”张小奇嘟囔了一句。他听从其他两个人的意见，和大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知道我刚才下来的时候为啥一直在看墙上的刻字吗？”扇子语气得意起来，恐怕那些鬼车的人也很少能看懂古波斯文。墙上的文字篆刻了至少二百多年，也就是说这座剧院建成前，这个地下密室就已经存在。那些文字告诉了我谜语的答案。”

“他们会傻到把暗语刻在外人都可能看到的墙上？”张小奇眯缝着眼仔细瞅瞅，他认为这种做法太过于脑残。

“我认为看懂谜语只有当时鬼车的最高级别的领导层，所以即使刻在墙上，也不用担心被破解。而且在古波斯等一些国家，墙上篆刻铭文是一种仪式。”扇子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画着什么。

“俊峰把手电离我近点，这里灯光不好。”

扇子嘴里有词，他对照着本子上做的记录，说了一连串张小奇听不懂的语言。

在不到一分钟之后，他们听到这大门发出一声闷响，两扇门就缓慢地向外打开，沉淀了多年的美味连同粉尘扑在脸上，三人都用手捂住嘴巴。

这里至少好几十年都没有人来过，扇子摸着门板的边缘，上面还有一些蜘蛛网。

三人进去后，用手电照着各个地方，他们发现这密室其实说是实验室更为恰当一些。中间地面上拂去灰尘后，是一个圆形的很复杂的图案。以这个图案为中心，四周共用类似于管道的东西连接着八个和人等身大小的“棺材”。

白俊峰敲了一下，说，“这是黄铜做的。”

“这些像棺材的东西里，不会是给人用的吧？”张小奇轻手轻脚地走到其中的一个黄铜“棺材”前，他探着头从其翘起的缝隙往里面看，内壁上貌似占着一些黑色的块状物。

“小奇你猜对了，这是鬼车用来制造怪物的转化仓，中间的图案是炼金术阵，通过炼金术改造普通人的身体，让他们变成合成怪物。”扇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上的图案说着。

“也就是说‘鬼车里面有一大部分原本是普通人类，是后天被强制转化的？”张小奇倒吸了一口冷气，鬼车的行事手段过于残忍，他想起来袭击的那个脸上扭曲到只剩下一个洞的怪物，膝盖条件反射地开始刺疼。

“鬼车和阿拉贡尼同出一脉，但是阿拉贡尼的后人都具备了先天的特殊血统，只需要接受降福仪式，就可继承先辈的特殊能力。鬼车的人先代几乎都是普通人类，他们要与阿拉贡尼抗衡，只能通过炼金术进行人体改造，强行混合灵魂和身体构成。所以u他们一般来说都有精神不稳定的症状，之前袭击你的那个人，精神接近崩溃，而且无差别杀人，这都是鬼车人造战士的基本特征。”扇子伸了伸腰，拍了几下腿上的灰尘。

“他们没办法控制情绪，只要一激动就会进入躁狂状态，知道杀得眼前没有活人为止。小奇啊，你猜猜这里是制造什么类型的战士？”

“看他大门上刻着的图案，我想应该是古董店主说的那种送子观音？”张小奇尽量不像把眼前的现象和送子观音联系在一起，事实却相反。

“说对了，这里就是送子观音的孵化所。而且，这八个黄铜孵化器，可以制造出两种性别的怪物。”

“两种性别？”张小奇有点糊涂，那次袭击他的是个女人，还有男的送子观音?

“佛教中的观音本来就是没有性别的，不过后世传下来的故事强行给按上而已。这个炼金阵，以我的知识量看来，可以不分性别地把人转化成送子观音。”

扇子摸着黄铜孵化器，他的眼里有些怜悯的色彩，人类被强行转化，基本上寿命会缩短很多不说，关键是精神会变得不完整，继而出现躁狂，自残，无差别杀人的情况。这些人都是无辜的牺牲品，鬼车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剥夺了他人生存的尊严。

“俊峰准备好战斗！你们两个人离开炼金阵，有东西要出来了！”扇子说完，像个猴子一般敏捷地跳到距离炼金阵三米的地方。

“什么！”白俊峰拉着张小奇也跳出炼金阵。

“送子观音的原型还在这个炼金阵下面，刚才咱们打开大门后，它已经苏醒了！”

张小奇看到炼金阵的地面开始四散裂开’从下面伸出一只干枯的手’几乎没有皮肤覆盖，白色的小虫子手背上各种乱爬，让人心里不住发毛。

一声凄厉的穿破黑暗的惨叫紧接着穿了出来，白俊峰进入战斗状态。

“观音也好，神佛也罢，其实这些都是人类杜撰出来的精神寄托，这下面的才是人类最原始的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