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韧的信念是鸣柯心中那重要的精神支柱,梦在刹那醒来,蒙蒙中有一股力量趋使着她竭尽全力地睁开双眼,却见眼前的赵檀无生无息地躺在地上,金阳子在他的腹部上做着什么,地上流了好大一滩的血,鸣柯目光惊恐,赵檀会不会就这样流血而死?突然嘶声大喊:“金阳子你要干什么?我已经为你试药,你为什么不守诺言。”
金阳子冷笑道:“没想到你的意志力这么坚强,还能醒过来,我就是想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的耐力,怎么样?感觉如何?”
鸣柯忍着胸口撕裂般痛苦怒道:“赵檀会流血而死吗?如果他死了,你休想得到‘天魁之宝’。”
金阳子只是淡然一笑,那笑里似有不屑:“你以为我是这般贪财之人?金钱对于我金阳子来说,就是粪土,至于赵檀会不会死,那就看他的造化了。我就是要看看,他能活多久?”
金阳子将赵檀带血的衣服取下来,盖上被子,转身离去,鸣柯带着全身的剧痛,匍匐前行,好不容易爬到赵檀的身边,无论如何呼唤,赵檀却如死一般安静,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有活下去的可能吗?天塌地陷的绝望涌向心头,鸣柯用颤抖的手抚摸那张宛如死灰的却依然俊逸的脸庞,一种窒息的感觉让她痛不欲生,眼里却流不出一滴泪。
不知何时,金阳子走进鸣柯的身边诡笑道:“怎么样?生死离别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啊?”
鸣柯转过头恶狠狠的望着金阳子,眼睛喷射出了火焰,刹那间,崩发出难以想像的愤怒,用尽全力撕扯着金阳子语无论次的怒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如果要一个人命的话,你大可把我的命拿去,你来拿啊?来啊?”金阳子慌乱地摆脱鸣柯的手,鸣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知所措,他真的怕了,鸣柯大笑道:“原来金阳子你也有怕的时候,哈哈。”那笑声尖锐而又凄厉。
“疯女人,你放开我。”金阳子用力甩开鸣柯,慌忙逃了出去。
鸣柯躺在赵檀的身边,发觉他的身体还有余温,心中乱用一团,该怎么办?该什么办,正当她无比绝望时,丽纱悄悄的走到了鸣柯的身边。将一颗药丸递到赵檀的口边,“试试这个,这颗药丸是用千年人参所制成,或许对赵檀有用。”
“人参?”
丽纱见鸣柯一脸的质疑,淡淡道:“现在由不得你信不信。”说着轻轻掰开赵檀的嘴,还没等鸣柯反映过来,已经将药送进了赵檀的口中。
鸣柯实在猜不透丽纱到底是何居心,但让鸣柯想不到的是这粒人参丸是丽纱在金阳子那里偷来的,而让丽纱更加意想不到的是,丽纱偷取这粒药丸之时,金阳子已然尽收眼底。
鸣柯屈膝而跪,双手合掌,她只有祈求上苍,念道:“小女子别无所求,一愿君无病痛,二愿君安然无恙,三愿君长命百岁。”
弯下腰来叩拜,完毕,站起身来,将草木烧成灰撒在赵檀的伤口上,鸣柯和丽纱就这般焦急的守了一天一夜,赵檀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四周死一般的宁静,静的让人窒息,时光在缓缓流淌,不知过了多久,鸣柯抬眼望向山洞之上的小小洞口,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赵檀那张俊雅的脸上,一丝凉风拂过,赵檀那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缓缓的睁开双眼。鸣柯和丽纱都惊喜地望着他,赵檀真的醒了,只见嘴角微微一挑,露出凄然一笑
“别为我难过。”
虽然只有短短五个字,却更胜似千言万语。二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丽纱拉起赵檀的手,却不愿松开。
“赵檀,你艳福不浅啊。”二人暮然回头,金阳子一把拉起丽纱,鸣柯拦住金阳子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求你放过她?”
金阳子不解的问道:“她可是你的情敌,你还让我放了她?”
“虽然她对我并不友好,但他的父亲毕竟曾经救过我的父亲,我不能忘恩忘恩负义。”
金阳子一把将鸣柯狠狠地推开,拉起丽纱扬长而去,鸣柯全身已毫无力气,根本没有办法拦住金阳子。
赵檀挣扎着竭尽全力对鸣柯道:“鸣柯,你别管我,你快走吧。”
“木头你听着,我绝不会走的,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鸣柯的截铁斩钉却让赵檀心急如焚。
“你是傻瓜吗?你快走,我不喜欢你这般愚蠢的人留在我的身边。”
“想走?没那么容易。”金阳子不知何时返回,赫然站在了门口。
鸣柯惨然一笑道:“金大魔鬼,我从来没有说要走。”
“是吗?那好,就当做是场戏,我就是要看看你们是如何恩爱的,哈哈!”那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你要干什么?”赵檀惶恐的望着金阳子。
金阳子一把将鸣柯抓住,用绳子绑了,将其吊起,赵檀挣扎的爬到金阳的身旁,哑声道:“金阳子,我知道你恨那些害死你妻子的人,但鸣柯并没害过你,你放过她,我可以留下来为你试药,你听见没有。”
金阳子咬牙切齿道:“是,我恨那些人,人就是该死,每个人都该死,你赵檀也不例外,你把我打的半死的时候,会想到有今日的下场吗?”
赵檀吃力咬牙道:“害你的人是我,打你的人是我,鸣柯并没有害过你,你为何要为难她?”金阳子却对赵檀视而不见。
“鸣柯本身没有错,错就错在你对他太好,我要让你尝一尝生死离别的滋味。”
赵檀见金阳子似乎并无意放走鸣柯,心中的内疚让他对鸣柯凄然的凝望:“鸣柯,对不起。”
鸣柯对赵檀喊道:“如果你爱我,就不要说对不起。”
鸣柯转过头对金阳子淡然道:“金阳子,我死不要紧,但是在我临死之前我把我所想的都说出来。”
“说吧!但你不要以为可以动摇我的初衷。”
鸣柯深深的叹息一声:“无论如何我都要说,金阳子,其实你很怕孤独,不甘寂寞,自从你的妻子死后,在你的心中非常非常渴望有一个人能真正的体谅你,但是,没有。所以你很绝望,于是你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去发泄你的情绪,但是你却让别人为了你的一已之私而痛不欲生,你对你妻子的情,我们有目共睹。你每年都去拜祭她,说明你心中还有一丝人性,就算是丽纱她出卖我也是为了她的二哥,说明她很在意她的亲人,人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人是相互的,你付出的是真心,就一定有一颗真心回报,你总是把自己放在黑暗之中,又怎么能理解阳光下多有温暖?只要你走出阴影,什么不快都可以烟消云散。”
金阳子呆呆出了一会儿神道: “你这丫头好烦,这样吧,你做两件能让我高兴的事,我就放了你们。”鸣柯心中一喜,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她都要抓住这个机会。
金阳子道:“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好好想想。”说罢满怀心事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