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别开生面的比试正式结束,赵檀提醒还在发呆的郑雨尘:“还不去拜见你的岳父大人。”
郑雨尘难掩心中的喜悦,忙朝着韩大人跪了下去,韩大人满脸笑意,当场许诺三日之后便是成亲之日,一声岳父大人,让在场的文公子十分不悦,梁公子面带微笑,落落大方地向郑雨尘道贺:“恭喜郑公子,郑公子真乃文武双全,我梁某佩服,不知从今日起郑公子可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郑雨尘一抱拳,十分诚肯答道:“当然愿意。”
武场的人群渐渐散去,有人欢喜有人烦忧,郑雨尘这才向赵檀、鸣柯一拜道:“多谢二位相助。”鸣柯此时却在幻想,郑雨尘在她和赵檀的帮助之下,终于抱得美人归,成就了一段好姻缘,说不定郑雨尘一高兴,就将画相送。
郑雨尘话音一转道:“除了那幅画之外,二位想要什么可以尽管说。”鸣柯听他这般一说,心中十分着急。
这时,从远处飞来一物,“嗖”地向郑雨尘的背后极速飞来,就在千钧一发之即,赵檀挥动手中的萧将那暗器打落,暗器不偏不正刺入了路边一只鸟儿的身体,那鸟立刻倒地死亡,伤口之处流出了紫黑色的液体,那路边草丛中人迅速离去,郑雨尘与赵檀仔细查看那只鸟儿身上的伤口。
赵檀道:“刺入的位置并非要害,这只鸟是死于中毒。”
郑雨尘一惊,沉思片刻道:“这么多年来我很少与人结仇,难道是文公子恨我夺走了金桂?刚刚在比试之中,此人对我十分敌意。”
赵檀双眉微蹙:“文公子虽然表面上很是嚣张,但最可怕的是行凶之人藏形匿影,且记,这段时日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怀疑在你还没正式成亲之前,必定有人想加害于你。”
郑雨尘有些诧异:“怎么可能?我郑雨尘行的正坐的端,何惧他人心怀不轨?不过无论如何,赵兄今日救我一命,君子有恩必报,那幅画你们拿走吧。”
“真的?”鸣柯兴奋得拍手笑道:“太感谢你了。”
郑雨尘目光深沉含蓄,他对赵檀道:“其实,我见到你第一眼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种亲切之感,似乎你就是我的亲人,我从小父母双亡,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前几年二老也相继去逝,我以为在这世界上我无亲人,今日能遇到你?难道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吗?”
赵檀听罢郑雨尘发自肺腑的之言,含笑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当你是兄弟。”
“这几日可否到府上多住几日?我们可以谈谈心?”
赵檀微一颔首,两人相视一笑,此情此景看在眼里,鸣柯心中荡漾丝丝温情,如果赵檀心中没有爱,就不会心存对亲情的期待与渴望,他在流动的岁月里寻觅了多久?才遇到让他梦寐以求的亲人?
“你们兄弟相见,真是幸事,木头你去吧,我回去等你。”
赵檀跟随郑雨尘来到郑府,月白风清的夜晚,二人对酒当歌,促膝而谈,相得甚欢,彼此都惊讶的发现,原来二人竟然如此的志趣相投,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从诗词到武艺,从愿望到感悟,聊了一夜,唯独一件,二人却有不同感想,那就是娶妻之事。
郑雨尘只要提起韩金桂便难掩幸福与欣喜。
“金桂不仅花容月貌,并且性情温顺,将来定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好夫人,此生能得如此女子真乃我郑雨尘之幸,兄长文才武略,但不知为何一直不成婚?”
赵檀却道:“我赵檀喜欢漂泊不定,不受任何地方与事物羁绊,从未想过要与一女子成婚。”
郑雨尘并不赞同他的想法:“人与人是需要牵绊和指引的,万物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谓独木不成林。我看得出完颜姑娘对兄长的感情不一般,还望兄长三思。”
赵檀想起鸣柯的音容笑貌,摇摇头道:“我一向独来独往惯了,不想停留在一个地方。”
“有道是落叶终是要归根的,如果兄长不嫌弃的话可以永远留下来。”
一时之间赵檀还没有做好这件事的打算。但对这于这位兄弟的关切与温情,就像是黑夜里燃起的星星,在他寂寞的心灵上开启了一道心门。
第二天,赵檀心中惦念鸣柯,便向郑雨尘告辞,郑雨尘把那副画交到赵檀的手中道:“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有一天你累了,便回到这里,这里毕竟也是你的根。”
郑雨尘的话让赵檀的心上掠过一股微温,二人依依惜别。
赵檀拿着那“双姝图”回到尹白宁的家,鸣柯迫不急待的将那画打开铺在桌子上,仔细的端详。二人沉思了很久,默默的望着“双姝图”,画上的人物画得栩栩如生,不是丹生妙笔是画不出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赵檀幽幽道:“在我儿时的记忆,我娘一直都很忧郁,她似乎总是怀有心事,终日以泪洗面,不仅是我娘,我父王、皇兄心情都十分愁苦,所以我的童年是在那种非常压抑的环境中长大的,而这画上的娘神情愉悦,在我的记忆中非常罕见。”
“到是我娘,在这幅画上显得很忧郁,难道这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吗?”
赵檀茫然的摇摇头道:“或许吧,我真的猜不出地图与画上的人有什么关联。”
赵檀突然发现那画中石头的纹理有些粗重,便指着画道:“你不觉得石头的纹理和我们要找的地图缺失部分相吻和吗?”
鸣柯仔细的查看,并用手触摸,赵檀拿出早已画好的地图,与画中的纹理进行对照,很快便与画的路线相互吻合了,但是他们谁都没有一丝的喜悦之情,那画上的女子让他们一直无法从往事中走出来。
良久,赵檀再次拿起画卷,每个细节都没有放过。当看到画轴的时候脸色微变,轻轻拿起画轴细细的端详,慢慢地将画轴边上塞子拽了下来,原来画轴还有玄机,赵檀从轴里抽出一张纸来,纸上空空如也。鸣柯想到一种方法,便点起一油灯,从赵檀手里将纸放在火上烤了烤,那纸上面的字果然一点点现显出来,上面只有四个字,二人猜测是西夏文,但不知是何字。
赵檀将另一面的画轴的塞子拽下来,里面是一张纸,上面字迹同样是西夏文,二人面面相觑。
赵檀听到背传来轻微的声响,于是转首,忽见尹白宁正站在门口,
“伯伯什么时候进来的?”
鸣柯抬头一望,尹白宁稍稍做迟疑,转而向二人点头微笑“嗯”了一声。
赵檀见尹白宁的笑容略显僵硬,神情中似有不安。
“伯伯,你一定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
赵檀见尹白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继续道:“你认识这幅画,而且岂止如此,你还认识那条项链。为什么不说出来?伯伯在怕什么?”
尹白宁碰触到赵檀那目光犀利的目光,赵檀的洞幽烛微,让他明白这位赵公子绝非一般人,便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小柯,其实上一代的事情,知道了也并没有什么好处,既然赵公子问到了,今日义父就把所有的事情一一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