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怡跟姜文卿的恋情。
得知这个讯息后一段时间,我心里竟有点惶惶。
姜文卿跟沈娜的关系不一般,若是几天前,可谓脚踏两只船,而现在沈娜已死,肖怡可能成了他唯一的女友了。
姜文卿的嫌疑依旧存在,作为朋友,肖怡的处境或者说角色,还是颇令人担份心。
当然,肖怡可能并不知道姜文卿与沈娜一案的关系,而我总不好直接跟她说吧,我隐隐感觉到,接下来的事,可能会变得很麻烦。
话说回来,今天都没见到刘正。
虽然该说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刘正在这附近蹲点,要是医院发生变故,第一时间到达的多半是他,即使接到报案后警局派了他人处理,就在附近的他该不会权当没看到吧。然而今天早上在急诊见到的警察并不是他,难不成昨晚看到的警车还真是他在值夜?
在得知肖怡跟姜文卿的事情后我也抽空给他发了信息,想问问后来有没在姜文卿身上查到些什么,只是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傍晚下班,路过停车场那排平房,竟然看到他跟陆雪琪站在门口。
刘正低着头,是陆雪琪瞥见了我的到来,撞了撞他的胳膊,他方抬起来,朝我点了下头。
在这个地方的话,难不成又出事儿了?
我朝边上走进去几步朝里瞅了瞅,停尸间门口果然放了具尸体。
“很久不见啊,晨皓,安岚呢?”见我走得太里,陆雪琪喊住了我。
“不知道。”我停下了脚步,“又出什么事了?”
显然,我并不想进入陆雪琪的话题。
“没理由的。”耳边传来刘正的声音,转头看去,他一脸凝重。
“怎么了,他是谁?”我看了看刘正,想想还是选择回头问陆雪琪。
“凶手。”她说道。
“凶手?难不成是...?”我再次看向刘正,露出惊讶地神情。
刘正没有看我,点了点头。
“那个杀死沈娜跟刘斌的人?”不敢相信,我不禁再次问道。
“哎?你怎么知道这事?”
陆雪琪完全没有预料到我会知道这些,刘正朝她那望了望,陆雪琪心领神会,露出个无奈的神情,然后朝我露了个难以形容的微笑。
“凶手有了,怎么还这么沮丧,对了,方不方便告诉我这里头什么关系啊?”我双手合十,交于胸前,做出个拜托的动作。
“你还不信我啊?我保密!”
“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我不能违反规定...”
“我都知道这么多了,还差这么点?”
“这...其实...反正记者会不久......”
“他不是凶手。”突然,刘正冒出这么一句,正在对面跟陆雪琪说话的我正好看到她那突然转变的,惊讶的神情。
“又来了。”陆雪琪皱了下眉头。
“他不是凶手!”刘正看向她,一改刚才的凝重,严肃地说道。
“刘哥,又怎么说?”
“我不知道,还是觉得,不是。”他神情严肃。
“可人家都招了。”
“难道你不觉得疑惑吗?”
......
他们的对话我有点听不懂了。
“两位,能否劳驾给小的解释下?”
“今天下午...”
“刘哥。”陆雪琪看来并不想违反警局规定。
“怕什么,说了又怎样,又不会因为这个开除你,组长不信我,连你也不信我,难道就因为他招了,他死了,案子就结了吗?死无对证,不是吗!...”听得出,刘正无法接受陆雪琪的犹豫。
她俩产生了分歧,或者说这分歧一直存在,我有点尴尬,觉得是不是多问了。
“兄弟,你信我么?”他突然转头严肃地说道。
我只得点了点头。
“算了,不理你了。”陆雪琪撅着嘴离去。
“喂,你去哪?”
“找安岚去,记得来接我!”甩给刘正个命令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情侣呢。”。
刘正不耐地朝我笑了笑。
要说这两人的关系可真不是简简单单一个分歧就能破坏的,陆雪琪用这女人独有的任性,有效化解了这次的矛盾。
陆雪琪走后,刘正讲述了那具尸体的问题,同时,我也知道了,为什么他坚持告知我。
刘斌死后,其死亡现场的诡异性及死者与另案死者沈娜的关系,使警方意识到案件的复杂性,后接到上级命令,组建专案组,而刘正组因不久前一院换婴案的突出表现,得以加入调查。
初步怀疑对象正是刘正调查的姜文卿,然而终得以排除。姜文卿跟沈娜的关系很好,不过据沈娜闺蜜所属,两人并非常人眼里的情侣关系,沈娜跟刘斌才是真正的情侣,而沈娜究竟跟谁是情侣都已死无对证,就当下的证据来看,姜文卿几乎不可能被定罪。
在调查了沈娜曾经的联系人后,警方锁定了两个,一个是跟她有过矛盾的朋友,不过并不构成杀人动机得以排除。另一个是其公司领导陈某,今年30岁,未婚,据公司员工证实,陈某在公司数次公开追求过沈娜,均被拒绝,而手机中恢复的微信聊天记录中得知,陈某曾私挪公款借给沈娜还贷,沈娜后来在公司高层变动的敏感期,又借得陈某30万,日后败露,陈某被解职,而沈娜拒认此事。转账时间显示,就在两周前。
顺便提一下,沈娜所在的公司是制造医疗器械的,而沈娜所做的便是医疗器械的推销兼维护检查,她与姜文卿也正因此相识。
可以说,陈某完全有动机杀害沈娜,然而,就在警方决定深入调查陈某的时候,陈某却突然来电投案,声称想死,在警方到达陈某住所时候,其已上吊自尽。
之后,尸体被运到了这里。
“你为什么觉得他不是?”听完刘正的讲述,我问道。
“告诉你,他来电自首时我在场,电话里连哭带嚎,只说都是自己干的,后称受不了了,活不了了,然后电话就突然挂了。”
“你们去晚了?”
“恩,谁料到这丫的这么想死!”说着话,他将目光看向北边的住宅区,“喏,就那里。”
“啥?”
“就住最近那个十字路口边的楼里,水果店上面那间。”
“这么近?”
他努努嘴,没错,就是这么巧,因为城市里楼里楼外交流少,从警方上楼到搬下尸体,几乎没多少人知道发生了何事。
“听你说来,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
“不不不,你还记得沈娜死时的样子吗?”
我点点头:“几近*,却并没有被性侵,对吧。”
“不错,这个陈某少说百八十斤的大块头。”说着朝后面示意了下,不过尸体已经不见,该是被秦、何师傅抬了进去,“对付这么个丫头还不是绰绰有余,强奸案我见不少,在如此悬殊的力量对比下,受害者几乎没有有反抗的余地。”
“几乎?”
“百分之九十九,行了吧!”
“那,那个石头...”
“我觉得,石头是受害者砸向凶手的。”
“怎么解释沈娜头上的伤?还有那不凝的血?”
这些,刘正没法解释,其实他前面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那刘斌呢?跟这个人有什么关系?”
他摊摊手。
“什么?”
“陈某电话里说过‘都是我干的’,还有,沈娜得到那30万后,将一半转入了刘斌账户,有理由相信他们间的关系构成陈某的报复。”
“都是推测?”
“所以才说死无对证啊!对了,还有那个刘斌的案发现场,真是见了鬼了!”说着,刘正摊开双臂,一副无奈样子。
因为他畏罪自尽前确实是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