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货车的远去，陈思泉的计划宣告了成功，这次交易为他获得近千万的资金，和门卫交代些琐事后便回去了，他要好好计划处理这突然多出的千万财富。

秦凡一个人回到了仓库，然后趁着夜色再次将苏小艳带回了宿舍。经历的这件事，膝下五子的陈思泉对这个侄子，那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第二天，楼道打扫的阿姨发现了宿舍里行为异常的苏小艳，很快，404宿舍四人失踪的情况传了出去，警方介入调查。不过由于没有目击者及楼内没有摄像头的缘故，调查取证尤为困难，这种情况下大楼门卫处的证词就变得尤为重要，当然，从那里作为突破口当然是不可能的，实习生和医院没有劳务关系，为了院方利益，医院方面当然三缄其口，推卸责任。

一夜之间，宿舍四人失踪，剩下的苏小艳成了唯一的当事人。她的供词尤为重要，可惜，在第一时间，经秦凡哥哥，n市第三人民医院精神科医师秦俊鉴定，苏小艳被证实精神失常。所以，即使她想到什么，无论她说什么，都是没有法律效应的。

经过多方调查，不出陈思泉所料，事件果然成了宗悬案。纵使失踪者家属在医院再怎么闹事，随着时间的推移，终究还是不了了之。

至此，失踪案告一段落。

相当长的时间内，黎明花苑知晓此事的居民对这幢楼总是敬而远之，老者间中邪之说越传越远，甚至有说那晚雷雨的子夜，五人玩鬼神游戏时候无意间打开了通往鬼界的大门，总之，越传越邪乎。

离事发之日已经一个月有余，这些天404宿舍作为第一现场依旧被封锁着。

期间苏秦也很少出入11栋的201室，良心上的谴责让他不得不避开这个事发之地。

“秦凡，你最好来下。”

看到秦俊的短信，还在11栋楼下犹豫的秦凡终于有了选择，急忙叫了辆车，向城南敢去。

n市第三人民医院 14病区

精神科

“哥！”

“嗯，来啦。”

秦俊早在病区大楼前等待，简单的招呼后便带他上楼去了。

14病区属于第三人民医院精神科女病区，为重症监护区域，病人活动范围级家属来探视时间都有严格规定，甚至病区内每一个重病人都由护士和医生专人照理。因此，因为秦俊的关系，自事件发生之后便转移到这里接受治疗，开始，陈思泉还不放心来这里查看几次，后来也渐渐打消了顾虑，不再过问。

这不是秦凡第一次进入病区，自从苏小艳来此，秦凡一有空便来看望她。当初，他庆幸自己的方法成功使得苏小艳骗过陈思泉活着离开了仓库，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后来秦俊经过测试，告诉他苏小艳真的疯了！

穿过数个铁门，秦凡见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苏小艳。

这是个单间，因为平时苏小艳大多时候只是呆坐在椅子上喃喃低语，因此没有像其他病房那样凌乱不堪。家具只有张床，椅子和少许塑料生活用品。因为怕误食或误伤，精神科的病房内是禁止出现任何铁器或有棱角的尖锐物品，所以整个房间的格调显得更加温和，而这当然也利于患者的康复。

“小艳怎么了？”秦凡问道。

秦俊叫自己来，无非是苏小艳的事情。

“今天护士给她喂饭时候，她喊了你的名字。”

“是吗！”听到秦俊的话秦凡又惊又喜，难道她经过这段时间的安静治疗，精神慢慢恢复了？

“她现在状态不错，你去看看，记住，她不能受到惊吓！”嘱咐完，秦俊便退出了病房。

随着房门的叩击声，不大的房间里只剩下秦凡和苏小艳两个人。苏小艳穿着蓝白色的病员服倚靠在椅子上，这个姿势从秦凡进病房始就没有变过，头发被梳理过，依旧那么黑直，比起前几个星期，秦凡明显感觉到她的气色好了很多，肤色也不再是那种苍白的白，看来这里的护士将她照顾得很好。

“小艳。”秦凡轻轻喊了声。

没有反应。

“小艳！”

这次她似乎有了回应，头微微动了动，机械地转了过来，双目依旧无神。

“小艳，你还记得我吗？”秦凡蹲在苏小艳面前，小声问道。

苏小艳微微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是谁嘛？”

“凡。”听到她的回应，秦凡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高兴地回头看向门外的秦俊。由于病室的门是隔音的，秦俊听不到里面的谈话，不过看到秦凡喜悦的神色，他也猜到了大概，微笑着点了下头，放心地转身离了去。

激动地捧着苏小艳的手，秦凡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起，又怕眼前脆弱的她再次失控，陷入混乱。

“小艳，你还好吗？我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听进去我的话，你知道吗，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抬头看了看苏小艳，还是那张白净木讷的脸，虽然失望，但还是选择诉说下去。

“对不起，发生这么多事，我也没有想到，你真的疯了......”说道‘疯’字，秦凡迟疑了下，这个字太不适合了。

握着那双熟悉的手，秦凡说了很多很多，渐渐地，他开始忏悔所参与的一切，巨大的代价终于模糊了他的视线。

想到以前活泼开朗的苏小艳，再看着眼前毫无反映的她，秦凡深深地自责，看来，刚才短暂的清醒只是昙花一现，自己深爱的女人依旧没有清醒过来。

忍不住伸出那颤抖的手抚摸她柔嫩的脸颊，而她却再也不会嗔怒样地躲避，无神的大眼甚至一眨不眨。

“我还会回来看你的。”终于，还是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就这么走了？”

门口，秦凡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