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肖怡的事情也算是有了个结果,没出什么大事也是幸运,而这个闹心的红衣女人我想没个十天八天的消化,一时半会儿这姑娘也是忘不了的。
至于看到的是不是苏小艳,我无从知晓,她已死了十年,我也不想去想,更不会去查。
第二天上午,依旧是拖着沉重的步伐去医院,每天的行程一个月来也已经确定,宿舍——医院——宿舍,令人想起当年的学校生活,依旧忙碌,只不过现在挤在中间的不再是学校,而是医院。
更该死的是,这种实习还没有工资,更得持续到明年五月!
从早到晚应付的都是奇形怪样的病人,他们会问你如何治疗,会问你何时能出院,当然也有好事的问你是否有了对象,想来也是精彩。
这么些天来,我在病区最喜欢呆的地方是治疗室,通过窗户可以眺望好几个街区。今天早上我发现,楼下多了辆警车。
一楼是急诊室,抢救室内偶尔会来些特殊的病人,偶尔有警察的出入不算反常,只是他们平时都会声势浩大地将警车停在大楼门口,然后像大臣出访一样傲慢地大步行进急诊大楼。而这天,警车居然出现在了那个不起眼的停车场门口,更甚不在墙里面而是在外面,一停就是一个上午。
难不成下面昨晚又出什么事了?
可是一想,关我什么事?遂不再留意。
直到中午食堂打饭,撞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后我还是来了兴致。
公共食堂有两个,中间过道旁隔个小超市,名义上里面那个小点的员工专用,另一个大点的所有人公用,不过实际上两个都一样,没人刻意管理。
在医院食堂吃饭的人员各色都有,倒是穿着警服的还是少见,不过我想任谁披上这身都会成为焦点。
我坐了过去,四人小桌,因为那件特殊的制服,热闹的饭点只有那边依旧空着三张椅子。
“整个食堂就你这么霸道。”
随着餐盘的放下,听到这话,吃饭的那人��吃。”他呵呵笑了笑,将桌上的警帽移开了些。
“这么巧,午休多久?”他问道。
“两小时。”
“不错么。”
“你呢?”
“哪来的午休,”他扒了口饭说道,“任务没完成怎么敢休息?”
“任务?”我有点奇怪,难道是上次的案子?可是这么久了,是有了变数?不会吧!还是...
刘正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吃着饭,看起来并不想将他的任务告诉我。
“停车场那?”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来嘴贱,这一问再次把自己哉了进去,后来想想,丫的,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呢!要是当时好好吃饭,不瞎搀和,完全可以安安稳稳过好一阵。
听到这话低着头的刘正立刻眼球上翻,看向斜对面的我,分明在问:你是不是又知道什么了?
“停车场那有两警车停了很久,早上看牌照好像上次你们用过那辆对。”我刻意将停尸房改为停车场,当然,后面半句完全是瞎编的。
“嗯。”就回了一个字。
“难道跟几天前的女尸有关?”好奇让我继续问下去。
总觉得对面的刘正有点奇怪,虽然是有一阵不见了,不过这大大咧咧的性格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内敛了?就连吃饭��有点奇怪,虽然是有一阵不见了,不过这大大咧咧的性格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内敛了?就连吃饭都是小口下嘴,说饭菜无味是不假,可看起来更像是心事重重无心就餐。
听到我的疑问,他的眼神更怪了,分明又是在问:你忒么怎么又知道了?
难不成说中了?那女的真有问题?
他放下了筷子。
“这个月在那幢楼上科室干,几天前在治疗室正好看到下面两个工人在处理尸体,处理完后记得有个人还在地上撒了些粉末,有点特别,印象就比较深刻。”我很配合地解释。
“是盐。”他说道。
“盐?”我一惊,声音顿时高了几度,一时引得旁边几个人侧目。本以为是因为地上放了尸体,流了这么多血,因为仅这血迹就是重要的污染源,所以事后撒点粉剂来消消毒,没想到那工人撒在周围的竟然是盐!
为什么撒盐?什么情况下会撒盐?那是在人死后,尤其是非正常死亡情况下,在事发地更或者尸体停放地撒盐以驱邪之用,有的地方则是撒小米,这做法以前在民间会用,现在随着中国无神论的推进逐渐无人问津,不过在海对面的日本,依旧很好地保留着这个习俗。
“是不是又有棘手的事了?”
他苦笑着点了点头。
“跟我说说呗!说罢,我挪了挪屁股,坐到了他的正对面。
“放心,咱懂的,老规矩,天知地知,你们知,我知!”我将头凑近了些。
刘正想了想,可能因为有过合作的经验,在我再三保证后,他才愿意将事件的原委告知于我。
“死的女人叫沈娜,二十一岁,本地人,尸体死亡时间大概为昨夜11点前,地点在城西水库附近,发现时死者身着红色连衣裙,撕扯过,有破损,身上有淤青...”
“红色连衣裙!”我脱口叫出,很惊讶,突然想起肖怡所述,联系这些,难不成...巧合么?
刘正停下了,奇怪地看着我。
我赶紧歉意地笑笑,顺势问道:“奸杀?”
一个奇怪的表情后,他摇摇头继续陈述道:“法检后没有发现被性侵的迹象,致死的是头上的伤,石头砸的。”
“被强奸时候反抗强烈被犯人失手砸死?”
“嗯。”
“那你来这干嘛。”听来可能就是件普通的强奸未遂至杀人的案子,去抓呗,怎么会还来医院晃荡,还让他这么烦恼?
“没那么简单。”刘正继续说着,听来情绪是始终有点低落,“昨天夜里,市里间公寓里又发现一个男人尸体,叫刘斌,在他房间和手机里有不少那个女子的照片,经友人那查证,这刘斌在追求此女子。”
“谋杀?”
“可能。”
“谁杀的?”
刘正摇摇头。
“那你们来这里干嘛?”
依旧是摇摇头。
这我可有点火了,老是摇头是怎么个意思?今天看你摇头的次数一个手都快数不过来,怎么来这里却还不知道干什么?
“我也很乱。”他挠挠头,抓了抓因为长时间戴警帽而有点塌陷的头发,良久才说到:“这男的住在高档公寓里,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可是房门是锁的,外面楼梯间监控显示那晚没有人进入房间。”
“哦?有这等怪事?”
“嗯,还有更玄乎的,还是先说那具女尸,死在夜里,第二天上午才被发现,以近几天的气温怎么说也得有尸斑吧。还有如尸僵全身出现,角膜微浊,嘴唇开始皱缩这些最显著的特征都没有,发现时候尸体看上去依旧是新鲜的,甚至不僵硬,连脸上的脂粉都没有半点脱损。除了肢腿上的淤青,而这些该是死前反抗造成的。”
说着,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似乎要给我看现场的照片,不过立刻被我拦了下去。
“别给我看,吃饭呢!”
他努努嘴,收了下去。
难不成时间判断上有问题?我心里想着。
确实,尸体既然呈现这种样貌不恰巧说明死亡时间就在发现当日上午么?而且考虑到气温,甚至可以推测是两小时内,怎么会差别这么大?
“确定没搞错?”说出这话我也觉得搞笑,人家法医做出的判断会有问题?轮得到我这个外行怀疑?可是这具矛盾的尸体确实诡异。
刘正随即给出了解释,不过却是个证明这个尸体诡异的解释!